在经历了这次碟仙事件之后,我意识到了两件事情。
第一,不要玩碟仙!
第二:千万不要对自己太过自信。
虽说是请碟仙,但是我们已知的只有附身胡菲身上的鬼魅,因此,所谓的请碟仙,其实就是请胡菲身上的鬼魂下来盘道!
但是,凡事难免出现意外的!
“碟仙,碟仙,快快现身,碟仙碟仙,快快现身……”我喃喃念道。
蓬,幽暗的地下室里刮起一阵阴风,差将将蜡烛吹灭,在摇摇晃晃了好久,蜡烛总算又重新燃烧了起来,光芒却是弱了许多,就像是被人掐了一截烛芯去一样。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在迅速地变冷,我倒还好,我感觉压在我手上阮经天的手变得很冷,似乎还在微微地抖动,直到我看向他时,他梗了梗脖子,挑衅地看向我,仿佛在说:看啥看,老子没事儿,屁事没有。
然而他苍白的脸已经暴露了一切。
霍……
碟中突然一股大力传来,带得碟子在纸上移动起来。
“动了,动了,动了……”狄同化惊呼道。
碟子在纸面上一番扭动之后,终于在一个位置上停了下来。我们探头望去,碟仙指着的是一个笑字。
“哈哈哈哈哈……”胡菲的父亲笑起来。
在这幽暗而寂静的地下室,这一串狂野的笑声就像是鼓点一样,敲击着我们每个人的心灵,胡菲的父亲被碟仙上身了?不对啊,我看过的碟仙里没有这样写的啊,这就像是汤还没来呢,主菜就端上来了。
不科学啊!
我按住胡菲父亲的肩膀问道:“大叔,你笑什么啊?”胡菲父亲指着纸上的字道:“碟仙不是让笑吗?”
我长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仍然在套路之中。我看着胡菲的父亲,一脸认真地说道:“叔,你理解错了,碟仙指着笑字,不是让你笑,而是它在笑!”
“它在笑?”胡菲的父亲皱起眉头:“为什么我没有听到!”
我指着那个字道:“没有听到,看到不是一样的吗?”常言说得好“宁闻鬼哭,不闻鬼笑!”鬼哭多是因为身有冤气,死得不甘,鬼笑就不一样了,那是说明鬼魂已经成为凶戾了!
不过都这时候了,也只好硬着头皮上,我让大家松开了手,问道:“你来了?”
碟仙移动,指向“来”字,继而又指向了“了”
看到这两个字,我感觉怪怪的,就像是你下楼道或许在路上遇到了熟人,你问他“吃了么?”他说“吃了!”一样,就像是寻常的一问一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字却给我很冷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
碟子移动“我叫黄宛”
“你来自哪里?”
碟子晃动不休,似乎在寻找对应的字句,却没有找到,我示意大家拿出纸笔,写下各自的心中所想,我写的是:祁安巷二十一号,因为胡菲在抛绣球时就说过,让那个高个子来祁安巷二十一号提亲。
碟仙在我的面前晃了晃,移向了别处。
方圆写的是地府。
阮经天写的是地狱。
狄同化写的是人间。
胡菲的父亲写的是天堂。
如果不是看在他是同学父亲的份上,我都想上前敲他一下,都特么的上天堂了,谁特么的还有工夫和你玩碟仙啊!三界写完了,接着写六道轮回“恶鬼道”“畜生道”“阿修罗道”……
六道也不是,我摁着眉头想了想,在纸上写下了“孤魂野鬼”四个字。
碟仙的箭头一扭,直直地指向了我。
“我,操,孤魂野鬼!”阮经天骂道。
阮经天才骂完,他手上的指上便落上了一点幽蓝色的火焰,很快便将整张纸片烧着了,烫得他痛呼连连。
我压低了声音说道:“哥们,咱们这是请碟仙,不是哥几个戏耍,嘴巴放干净一点,不然的话,惹了碟仙,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在说这话时,我又想起了自己的悲催经历,我可不是如此么?
被我一恐吓,阮经天赶紧捂住了嘴巴,闷声闷声地道歉道:“碟仙啊碟仙,我刚才是无心的,你千万不要生气啊,如果你实在很生气,就揍陈烦一顿也气吧,反正我是没什么意见的……”
“我擦嘞!”如果不是在请碟仙,我肯定跳起来给阮经天一顿暴揍。
“你是怎么死的啊?”我又问。凡事要对症下药,因此,在解决问题之前,要尽可能地了解足够多的信息,我们在纸上写下了诸多的死法病死、饿死、被车撞死,淹死,上吊.……
碟仙最终停留在了上吊两个字上。
自杀,擦,这怨气得更重几分。
因为什么自杀?失恋,学习成绩不好,受了委屈,抑郁症……
我满以为她会填失恋,因为只有这两样才会促使它去找人结婚嘛!结果碟仙出人意表地选了“学习成绩不好”我顿时楞住,我记得岑城三中是八几年才开始兴建的,就算它是开学第一年就因为学习成绩不好而自杀的,也是八十年代的人啊,那个年代的人,怎么还会抛绣球呢?
抛绣球应该是封建社会女子喜闻乐见的择婿方式才对啊!
方圆见我脸色有异,问道:“师兄,怎么了?”
我皱眉说道:“我们请来的碟仙可能不是胡菲身上的那一位!”
“啊!”方圆惊呼:“这么说来咱们请错人了?那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既然请错了人,就将人送走呗,我酝酿了一会儿,手重新搭在了碗上道:“黄苑师姐,不好意思啊,我们请错人了,有所惊扰,这里有香烛纸钱,多多奉上,恳请师姐退下!”
“你当我是什么?召之即来,呼之即走吗?”
碟子移动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就听啪地一声轻响,蜡烛熄灭了。
我沉声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碟子在纸上快速地转动起来,碟仙的意思,逐字逐字地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你们之中,要有一个人下来陪我!”
狄同化跳了起来:“爱谁谁,反正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