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你在外面等会吧。”
随着夏洛克的嘱咐声,这个相对于63号来说是豪华房间的监牢铁门被打开。叼着烟斗的侦探先生踩着几分似悠闲的步伐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瞧见了林恩躺在床,无聊的打量着手的报纸。
一幅为消息而隐隐担忧的模样,林恩同时没怎么在意的瞥了夏洛克一眼。
在进这个监牢后,夏洛克就自顾自的走到了洗漱品和餐点那边,他见【镇压局】给林恩提供这样的待遇,甚至连阻魔金手铐都没有铐,不禁是嘴角翘,心中亦不知是在感慨着什么。
“这里可比我住的地方还要舒服啊。”
夏洛克有优雅的靠在了柜子,双手环抱着望向了林恩。
林恩心情本就不好,听到侦探先生这风凉话不禁是撇了一下嘴巴,嘴里不客气的还击着。
“那给你住如何,我想五人委员会不会吝啬于【织命局】提出的小小要求吧。”
这句话算是夹枪带棒了。
小先生此刻躺在床的表现,到时候很符合一个犯人应有的心态。在牢房中,是最能够削磨一个的心智,如果没有什么可以坚持的事情话,除非意志力超强,不然很容易就会完全消沉下去。
夏洛克那双没有多少温度的眼睛,并没有因为林恩这讥讽的话语而升温。骂人要抓对方的痛脚骂他们才能破防,不然就是低段位的骂街,比如说中国文化里无后为大,那逮着一个人骂绝后是很恶毒缺德的,又或者灯塔里对着某群裔喊尼字开头的单词。
“林恩先生,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么对待审查人员,特别是他决定了你是否能够顺利的离开这里的时候。”
林恩拿着报纸抖了两下发出脆响,一幅软硬不吃的模样。
他的视线还停留在机关报有关于昨夜事件的官方发言,林恩的这一身体传达的语言,有几分演出来的模样,侦探先生自然也是看明白了他的语言,很快就拉着一把椅子来到了床前坐下。
“那么,斯迪姆的英雄,审查就正式开始咯,有关于昨天晚发生的事情,希望你能够配合调查,我们时间有限。”
夏洛克一幅公事公办的模样。
他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随后那双没有温度的锐利瞳孔就落在了林恩的脸,仿佛是要将他内心的所有真实想法都给准确剔出来一般。
“首先聊聊你昨天晚的壮举吧,市民们的英雄,请告诉我你昨天晚为什么要带人不顾一切朝下城区挺进呢?”
夏洛克随口一问,就给林恩下来了两个套。
一个是林恩是怎么知道下城区有问题,而且能准确找到问题的关键节点。另外一个就是林恩是不是,知道了【织命局】等层,在这件事里动手脚希望截取神性。从此刻开始都已经是官方的问话,要做入记录,林恩的回答如果有差错或者被惹怒了,那绝对是会在这种提问吃大亏。
论勾心斗角,林恩一路走来算是见识不少了,对夏洛克这位天才侦探更是抱有绝对的警惕,很快就摸出了他给自己下的套端倪。
“一百四十五年前,双恩战争中,王都遭高恩战将破阵,偌大王城无一人敢出城迎战。唯有罗素子爵领兵驰援如铁铠挡住兵锋,他与盖因斯皇帝的高墙会见文官有记载:为了国家利益,我们可以奉献生死,不能有好处就去做,对自己有害就避开。”
林恩用典故推回了夏洛克的问题。
如果夏洛克敢质疑的话,那对于林恩来说就是抓到了小辫子,等着他出狱后找女伯爵来算账吧。
当英雄不需要理由,当懦夫才需要。这话说的很漂亮,夏洛克被林恩扎了一下,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接着迎合道。
“有道理,这才完美的骑士,高贵的绅士品格,那些糟糕的家伙或许该被统统吊死。我非常荣幸,能够见到在骑士长衰的今日,还能见到真正的骑士。”
骑士长衰,这也是一个典故,差不多就是感叹随着火枪的进步,骑士再也不能像过去一样主宰战场了。这个典故的背后,其实是骑士在面对道义缺失时,义无反顾的战死坚持住了骑士的道义,夏洛克想对林恩表达的含义自然是非常明显了。
“所以,林恩先生,你英勇的身姿如今身陷困境,我能帮助你,你没必要将我视作敌人,即便是【织命局】也并非,都对昨晚之事持支持态度。”夏洛克身子稍微前倾,态度是很认真不似撒谎。
“你们知道比我知道的还多,我到现在脑袋还晕乎乎,爆炸的冲击对脑袋是有很严重的影响的。”林恩当然不会相信夏洛克的鬼话,就是神性被黑圣杯吃掉这一茬,他就要永远的烂在肚子里。
“好吧,好吧,看来我不付出点什么是没有办法从你这里得到有用的东西了。”
夏洛克重新直起身子,有些苦恼的咬着烟斗。
林恩现在就像是一只带刺的刺猬,考虑到昨晚发生在他身的事情,虽然【镇压局】秘而不宣,但有渠道的人还是能够打听到一些痕迹。
侦探先生现在迫切想撬开林恩的嘴。
自己那两个白痴同僚搞出来的事情,结果不能收尾了,夏洛克这边是临危受命,肩负着要将【无痛使徒】神性寻回的任务。明明他关注的是,更加重要的密续篇章,结果半路出了这个岔子着实是无奈。
“齐格勒还有克拉克的事情,看来我找对方向了……”
显然夏洛克也是察言观色的好手,他缓缓的刺激着林恩,不出意外的从林恩的微表情间捕捉到了一种在意和紧张,便是咧开了嘴巴,笑容格外灿烂。
“你想说什么是你的自由,我这个不自由的人只能听着。”林恩同样回以微笑,心里的警惕更强盛,这位天才侦探认真起来还真不好对付。
“自由,仅能在缠线中取得。”
夏洛克感慨了一句【缝线之口】的祷词,接着直接了当道。
“齐格勒,应该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