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孩就你中意的对象?”
一袭神秘黑纱长袍,双手手臂上悬挂着守秘歌者的圣徽,白加黑的保守修女长袍搭配着一张纹上经文的面容,那女人蜡黄的面孔宛如一幅雕塑,充斥着无言的死气。她双手相握,好似在祈祷,明明嘴唇不启,却有声音自虚空中响起。
守秘歌者正神中最神秘者。
这位正神据相传因为掌握了太多神灵的秘密,而遭到神灵們的一致放逐而长久的流浪于历史的夹缝之间,几乎不于人前显圣,有关于祂的记载更是少得可怜,但祂的信徒或者追随者并不少。
因为在星界中,有关于守秘歌者留下的遗留太多了,似乎祂是故意把许多信息碎片留在星界,等着有智慧能够偶然拾取。不过这位经文修女应该是正儿八经的歌者信徒,践行着守秘之道。
虽然人们常说,守秘歌者不守秘,但那只是一种假象罢了。
对于其道途有深入了解就能够发现,守秘人的所谓不守秘,是一种很奇妙的态度,这种态度往往取决于某些事情的运行。在这种运行上,如果说是偏向于有益的,守秘人便会有所提示或者泄露秘密。
祂的信徒也同样如此。
掌握信息,观察事件,寻找特定人,给予相关提示,这就像是一场游戏的主持人一样将故事推上最精彩的那部分,这就是守秘人的职责。
现如今守秘歌者的信徒,找上了艾米斯忒,面容蜡黄的经文修女态度很是平静,仿佛透过舷窗还能够瞥见码头上踱步的小先生身影。而她的双眼都被圣骸布所遮蔽,根本是一个目不能视,口不能言的状态
“没错,他很优秀吧?身为守秘人的你,有没有从他的身上看到无限的可能性呢?”艾米斯忒慵懒侧躺,对于经文修女的态度很是随意,看样子两人并非是初次见面了。
“你和他在做的事情我无意评价。”经文修女依然没有开口,但是声音还在从虚空中响起。
“你生气了?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孩,却因为我的驱动放纵,一步步在走向危险无比的未来,我差点忘记了,你这个修女最慈悲了,不过他可不需要你来救赎。”大概是熟识之人,艾米斯忒的口吻忽然间有些病娇化。“他啊,我最了解了,该讲道德的时候不天真,该负责任的时候咬着牙也会站出来他注定是英雄,哪怕粉身碎骨。”
“这是你的选择吗?”
“这是我们的选择。”女伯爵骄傲的回答道。
经文修女闻言,从遮蔽双目的圣骸布中渗透出丝丝光芒。片刻后光芒消失,那带有乌黑血迹的圣骸布,似乎颜色加深了数分。
“原来如此,真是过分啊,把这样一个人丢在情绪的垃圾桶里,他还能够如此清澈。不过,他身边刚刚好像有死亡的眷属在,不需要处理吗?”
“不需要,那只是一個走到尽头的烛火而已,熄灭的烛火,更能够让他明白该怎么选择。”
经文修女也不再纠结于有关于某个优秀年轻人的话题了,她此行跟随艾米斯忒目的也不是她在蒸汽之都的布置,而是更为远大的东西。修女垂下了双手,她的双手上有着非常多的伤痕,烧伤,贯穿伤疤,撕裂伤疤,不同类型的伤害留下来,让这位修女的双手看上去非常的渗人,这些伤疤一路延伸到了宽大的衣袖中。
谷問
如果让一位非凡者来观察的话,就会惊讶的发现这是一种比较罕见的教会掌握职业,名为苦修者道途。
一般这种道途的非凡者都是教会的黑暗面人员。
这些黑暗面人员极少在人前活动,他们的使命更多是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在教会彻底衰落,而世俗的力量强势镇压了一切后,这些黑暗人员就更加销声匿迹了。这位经文修女,看起来是要和女伯爵去做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这次战争结束了,下一次的战争,你们有计划准备好么?”
“仇恨的种子已经埋下,苦难的树木迟早会发芽,重要的是他们准备好了吗。”艾米斯忒轻笑道。“另外,我觉得我们前面的计划可能有一些问题,或许从另外一个方向,能更好达成。”
说着,女伯爵这边就将林恩之前对自己说的,有关于高恩、霍普士、罗曼三家的地理和工业集群的分析转述了一遍。
经文修女这边很快就做出了回应。
“一个完整的霍普士,即便失去了天使半神的照耀,也有可能爆发出新的可能性吗?你的消息到抵达目的地后我会一齐转达的。只不过,想要改变世界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是啊,所以你们才需要战争,越能够摧毁一切的战争就越重要,只有这样所有人才能”女伯爵下意识的就想说出什么,但在即将出口的刹那,她神情一凝,连忙是止住了自己的声音。
经文修女这边则是无声的祈祷着。
过了片刻。
“你们知道下一次的战争会演变到什么程度吗?”女伯爵换了一个话题,此时游轮已经出海远航,坐在船舱里朝外看,因为没有固定的参照物,会有一种轮船静止不动的错觉。
“没有人知道。”
工业化时代的战争让所有人胆寒,哪怕是非凡者,都觉得这样大范围高死亡率的杀戮太夸张了。毕竟非凡者也是从普通人蜕变而来,那么多的同类被杀死,对于幸存者来说绝对是巨大的心灵冲击,
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忽然间经文修女和艾米斯忒都神色一怔,随即是表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没有想到,又爆发冲突了。”
“艾米斯忒,这是你们的计划么?”经文修女有一种兴师问罪的感觉。
“如果我说我根本不知情,你相信吗?”艾米斯忒笑眯眯的反问,露出了洁白贝齿的她不经意间的咬合摩擦,明显是牙痒痒了,她这种笑中带着嗔怒的表情,美丽动人,让人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