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乐极生悲,乃是人之常情。
这不,江妙妙这几天过得极为开心,愣是开心地快要忘记中考的存在了。
于是,这一天,江妙妙就感觉她的好运要到头了,因为老天爷要收走她了。
江妙妙蹲在厕所,已经快要一节课了。
正满眼含泪,哭哭啼啼。
此刻,距离下课还有五分钟。
她想着如果人生能够再来一次,她一定要好吃好喝,好好对待身边的亲人。
呜呜呜,越想越悲伤,她桌肚里的虾条还没有吃完呢,她本来还想着下课以后去买一包辣条的,结果,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实现了。
因为她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了。
她一屁股坐在厕所的地上,越想越伤心,眼泪掉得越来越多。
她似乎听到了同学们下课吵闹的声音,还有渐渐逼近的脚步声,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想让别人听到。
她听着耳边同学们无忧无虑地谈着歌词,谈着明星,谈着题目……
好怀念。。。
还有人过来推她这边厕所的门,还发出疑惑“这门是坏了吗?还是里面有人?推不动啊?”。
江妙妙眼泪流的更欢了。
她想着明明昨天她和鱼儿也是这样无忧无虑的。
呜呜呜,鱼儿,提到鱼儿,她更难过了。呜呜呜,她走了,鱼儿得多难过啊!
她捂着嘴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着同学们走进来,又走出去。
直到厕所里再一次回归寂静。
江妙妙想着,她的时间应该不多了吧,这都快要一个小时了。
“妙妙?妙妙!你在里面嘛?”。
泪眼婆娑的江妙妙坐在地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点恍惚,她是不是听到她们家鱼儿的声音了?
“砰砰砰!”,巨大的敲门声,让江妙妙发现这不是梦,她赶紧一撸袖子擦了脸上的泪水。
“鱼儿?呜,鱼儿?是你吗?”。
“是我!是我!妙妙,你先开门,把门打开再说。”,钟鱼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颤抖。
江妙妙迅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钟鱼屏住呼吸,站在门外等着,心想着要是江妙妙不开门,她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门唰一下被打开了,而钟鱼担心了一节课的人,像个炮弹一样,冲向了她。
她被江妙妙后劲带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一直抵到墙的另一边上,才堪堪停下。
眼冒金星,钟鱼使劲地眨了眨眼睛。
而江妙妙,已经一头扎进她的怀里,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吓得钟鱼立刻回了魂,连连伸手拍着妙妙的肩膀,一边拍一边哄着,“妙妙,妙妙,怎么了,别怕别怕,有我呢,我在呢。”。
“呜呜呜,鱼儿,呜呜呜,我要死了,呜呜呜,你再也见不到我了,呜呜呜……”。
这哭的不成句子的话,钟鱼硬是听了好几遍才听明白。
听完了,她就是一愣,要死了?什么情况?
江妙妙早上才在她外婆家的早餐店吃了一大笼肉包子,还喝了一碗辣汤,走的时候,还打包了奶茶。
这才过了一节课的时间,就要死了?
钟鱼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江妙妙从她怀里“拔”了出来,“好好说话!什么情况!”。
哭的正投入的江妙妙,听到钟鱼的冷喝,吓了一跳,赶紧抬起头来。
透过泪水,看到了冷着一张脸的钟鱼。
她如同找到了主心骨,整个人一下子振作了起来。
便开始徐徐道来。
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还得要从那一杯奶茶说起。
话说,江妙妙一早喝了辣汤,喝了奶茶,还趁着钟鱼她们不注意,偷偷喝了钟鱼外婆的一碗玉米糊糊。
于是,早读课的时候不停跑厕所,一趟一趟又一趟,可跑着跑着,江妙妙发现她的肚子竟然越来越痛,像锥子从外面一点一点插进去一样。
她疼得满头大汗,于是,又去了趟厕所,结果这一次,就出大问题了!
“鱼儿,我肯定是要死了,我流了好多血,呜呜呜。”。
江妙妙整个人又蹲在地上,抱成了一团。
钟鱼看着地上柔弱无助的江妙妙,又无奈又憋闷!
唉,扶额叹息。
“你家里的人就没有和你普及过这方面的知识?平时班级里的学生你也没注意过?”。
江妙妙懵懵地抬起头,“什么意思?班级里有谁和我一样得了这个病吗?呜呜呜,这是不是会传染,那鱼儿,你也被染上了怎么办?”。
钟鱼长长叹了口气,“不会,放心吧,我还要再过几年呢!”。
钟鱼脱掉身上的校服,披在了妙妙身上。
“啊?这个病潜伏期这么长啊?”,江妙妙乖乖地任着钟鱼摆布。
“是啊,这个‘病’不仅潜伏期长,而且每个女人都会得,关键它还能治!走,带你治病去!”,钟鱼将江妙妙带往医务室。
一路上,钟鱼顺便给她普及“大姨妈”的常识。
呵,幸好江妙妙遇见的是她钟鱼!
真是服了这傻孩子了,她要是不来,这傻孩子是不是要待在厕所半年!
她们这一块是解决了,班级那,却闹翻了天。平时极其温文尔雅的老班滕老师,难得的发了怒火!
“距离中考还有五天,瞧瞧你们一个个的势气!就你们这样是去打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去投降的!
今天更好,居然还有人敢逃课!第一节课人就不来,这第二节课更好,一缺缺了三!唐杰!你说,人都去哪了?”。
可怜的唐杰,默默地站了起来,瞥了一眼老班,然后低下了头。
“说话!你不会说话啊!”。
让他说啥啊?关键他们几人则没串好词啊,万一穿帮了呢,唉,反正沉默是金。
滕老师看着唐杰这蔫样,更生气了,满腔的怒火,正待发作,余光里瞥见凌炎站在了班级门口。
滕老师立刻收起自己好容易爆发的怒气,手环抱着胸,垂下眼皮,静静地等着。
一秒、两秒、三秒……过了足足三十秒,这凌炎同学依旧杵在门外。
滕老师咬了咬牙,重新板了板脸,极其郁闷的侧过身,看向他,
“你一直站门口干嘛!没听见上课铃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