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收拾好后,凌爷爷就让小李送他们去那处房子里看看,还告诉他们已经和小孙约好了。
这次凌炎也去了,因为离得不远,大家伙也没坐车,走过去的,所以人再多也不怕。
出了凌炎家大门,是一条宽敞的大路,道路两边矗立着和凌炎家格局相似的小别墅,一套一套,排列整齐。
每家别墅前都种着高大的绿植,透着凉意。
两大排别墅前还有七八层高的楼房小区,钟鱼想着,小别墅应该是稍有地位的军官住的,小楼房应该是部队里正常军官住的。
看来,凌炎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大院子弟。
钟鱼来回不停地看着这大院子,终于让凌炎忍不住问出了声。
“鱼儿?怎么了?看什么呢?”。
“凌炎,这个小区住的是不是都是军官啊?”。
“嗯,应该是的,大多是我爷爷的战友,还有我爸的。”。
“那炎哥儿,是军队里所有的人都能住进来吗?”,卢宝盛因里面肃穆的氛围,讲话都压着嗓子。
“应该不是,得家里好几辈都是军人才行吧。”,凌炎也没关注过这些细节。
“必须得根正苗红才行,对吧!”,钟鱼的这句总结,让凌炎点了点头。
其实钟鱼还有一句话没说,不仅得根正苗红,还得有一定的官位,不然哪能进这里来。
你没看这小区,自从她们拐上了直面小区大门的大路后,那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吓得钟一鸣和钟美林立刻消声了,连钟鱼爸妈都有点束手束脚。
唯有她外公小李,每碰到一个,还对着他们敬礼。
这实在安静的氛围,弄的凌炎极不自在,心里已经忍不住懊恼,早知道还是开车好了。
他的本意是带她们看看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哪知道事与愿违,反倒让她们对自己有了距离感。
还好,十来分钟后,走出了大门,那种被很多双眼睛盯视的感觉,总算没了。
所有人都轻吁一口气。
钟一鸣和钟美林一把松开之前紧紧握住爸妈的手,笑闹着往前跑去。
钟爸爸和卢女士脸色也变得轻松,一脸笑意的看着孩子们。
卢宝盛也终于放开声音和凌炎扯着皮,“炎哥儿,你到我们家那边去上学,是对的!”。
他们家那边烟火气多足啊!
这边氛围实在是把人搞的紧张的不行。
“你在这边待几天就知道了,这里也充满着满满的烟火气的,很好的。”,凌炎抿着嘴笑。
钟鱼和卢宝盛点头认同。
“喂!凌炎!”,突然,旁边有一道声音斜插过来。
接着,是五六个和凌炎差不多的少年,一个个骑着自行车,意气风发,来到眼前。
最前面的少年,越过她们,直接看向凌炎,“凌炎,走啊,跟哥几个滑冰去!”。
凌炎抬了抬眼皮,“不去,我这两天有事,不是和你说了。”。
“有什么事啊?”,这少年一脚踩在自行车脚蹬上,一脚支在地上。
要是嘴巴里再叼着根狗尾巴草,妥妥的痞帅少年。
看来,身高挺高的。
这少年抬着下巴,执拗地等着凌炎答案。
只是还没等来凌炎的回答,他后面的小伙伴们就不停地扯着他袖子。
这少年非常不耐烦,气呼呼地一转头,然后就看到了钟鱼她们一群人,顿时一个激灵。
赶忙从自行车上跳下来,迅速地拉拉衣角,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然后抬头冲着她们傻笑,接着一通乱喊,什么“爷爷”“阿姨”“叔叔”“哥哥”,什么“没看到大人在,失礼了。”。
好吧,一下子从痞帅男孩变成了憨厚闰土,弄的钟鱼爸妈差点招架不住。
最后还是凌炎看不了他那傻样,让他赶紧走!
这少年倒也好,知道她们是来北京办事的,二话不说,留下自行车,就带着一群人一溜烟跑了。
。。。。
徒留钟鱼一大家,面面相觑。
最后又把目光看向了凌炎。
凌炎手握拳,轻咳了两声,“其实有了自行车更方便,我们先用着,回去的时候再还他。”。
反正他们又不干什么正经事,凌炎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待骑上自行车,卢宝盛才如梦初醒,连忙掉头看向后面的凌炎,“炎哥儿,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们这小区烟火气足够!”,说着还伸出了大拇指!
瞧瞧人多热情啊,留下了六辆崭新的自行车,这还不算有烟火气,怎样才算有!
军区大院的人们不愧是保家卫国的好公民,就是不一样!
不仅卢宝盛这样想,钟鱼一家人也这样想,北京不愧是首都,就是不一样。
好吧,凌炎摸了摸鼻子,坦然接受了这一翻夸奖,看来得亏这邹志勇歪打正着,为他们军区大院正名了!
回头找机会得好好谢谢他!
有了自行车,是真方便,五六分钟就到了凌炎所说的胡同。
几人在胡同里七拐八拐,在快要晕头转向迷路的时候,总算听到小李说“就在这条胡同里了”。
钟鱼精神一振,赶紧凝神看去。
幽长的胡同里,两边都坐落着四合院,有大有小,有新有旧,却都青砖灰瓦、绿窗朱门,散发着光阴的气息,好像岁月不曾轻扰这里的时光。
门口的小狮子,胡同上挂满的葫芦、挺着肚子溜达的大爷、拎着早点牵手回家的母子、袅袅升起的轻烟……
一切都显得尤为静谧,安详,柔和。
钟鱼一家一下子喜欢上了这里。
到了胡同中间的时候,小李停了下来。
钟鱼也赶忙从她哥车上跳了下来。
院落门口,站着一位身姿挺拔,斯文清秀的中年男子,和钟爸爸年纪相仿。
看到小李将她们带过来,极为客气的寒暄着。
钟鱼趁着大人们聊天,赶紧从外面打量了一圈周围。
她们站的这位置对面,有两扇门,都是朱门黛瓦,门口有两座小狮子。
只是右边一扇古色古香,朴素高雅;左边这一扇嘛,破旧不堪,甚为凋零。
屋檐上还长满了杂草。
一看就长期不住人。
看来,她们家以后在北京的房子,就是左边这一座了。
果然,不一会儿,孙叔叔推开了左边的这扇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