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云溪城竟升起了青雾。
很快,团团笼罩在高空中,莫名叫人心窒,二十分钟前气温可是不低,程迦蓝将窗户大咧咧地敞开。
眼下,竟是烟斜雾横,雾气一泻千里将男人的身影团团围住。
北冥瞮除去身手傲人顶尖,平素对于跑酷也是情有独钟,矫健的身影疾速穿梭在高耸楼层之间,狂奔掠过的瞬间身形流畅。
好似头正欲捕食的猎豹。
浴室内,程迦蓝正躺在澡池中昏昏欲睡,温热的水流打在身上,抚慰感甚是强烈。
她倚靠在澡池边缘,对面有道关卡,流水从此地洒下,极具意境。
被涓涓流水打湿的鬓发紧贴在脸侧,衬得程迦蓝那张俏脸更加精致娇小。
骨相极佳,皮囊更是万里挑一。
若是谁能够将这幅美人出浴图记录在侧,拍出天价也并非不可能。
抬起手臂,程迦蓝想要给自己倒杯红酒解解乏。
猩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入杯中,浴室内云雾缭绕,程迦蓝两颊微醺,皓齿星眸,瞳孔中央泛着点点星光。
窗外,北冥瞮微微粗喘,他一路马不停蹄地赶来。
雾气弥漫,视野并不好,北冥瞮竟也辨不出自己究竟是因为想见她,还是想要讨个说法。
猴儿急的样子饶是他自己都不想多看一眼。
看着眼前大敞的窗户,北冥瞮眼梢微微上扬,有了先前的教训,他倒是愈发警惕。
倾身一跃,稳稳落地,没有一丝声响。
也是程迦蓝倒霉,地面上的毛毯是佣人才换上的,她自己还未享受,竟然叫北冥瞮这厮捷足先登!
刻意放缓脚步,既然是背后暗自登门......哦不,应该是登窗。
正所谓月黑风高夜,爬床进行时。
北冥瞮自然不会立刻暴露自己,猫和老鼠的游戏趣味就在你追我赶之间。
这份刺激感,其他情况可给不了。
流水声入耳,北冥瞮将额前碎发尽数撩至颅顶,额头碎汗遍布,大颗粒的汗珠顺着男人的下颚线缓缓流下。
划过胸膛,彻底湮没在毛毯中。
“哗哗-”
“嗯......”水声中还夹杂着缕缕娇吟,媚态在语调中彻底舒展开来,勾得人能将命都一并都给了她。
这女人叫得这么好听做什么?
北冥瞮绷紧下颚,分明的线条在月光的映衬下越发凌厉,他只觉得口干舌燥。
没有了狗男人在背后搞事情,程迦蓝又向来不会亏待自己,现在的她简直不要太惬意。
当然,也可以说重回到这个时间点后,这是她第一次能够彻底放松下来。
放空一切,此刻,天塌下来也与她无关。
仰头将杯中清甜一饮而尽,程迦蓝喝得有些上头,这酒......后劲儿很大。
玻璃瓶磕在酒杯上的声响格外清脆,室外,北冥瞮听得一清二楚。
她,在喝酒?
再来一杯的渴望叫程迦蓝立刻付诸行动,微醺状态最是舒坦,全身心放松是曾经程迦蓝根本不敢作想的事情。
今日,算是送给自己的礼物吧。
恍惚间,程迦蓝努力睁开惺忪的眸子,困意与惬意相互穿插着,叫那双柳叶眼媚态如丝。
嗯?
自己不是吩咐下令无需再伺候吗?
怎么如此不懂规矩?
北冥瞮贴身的衣物被浴室内的雾气打湿,闷热潮湿的环境叫他有些呼吸不顺。
但,更多的则是因为澡池中掩映生姿的女人。
“哗。”
男人的大掌在水中划动着,哗哗的声响刺激着程迦蓝的神经,这醉了酒的人......
总是不大聪明的样子。
女人并非真空状态,一层薄薄的纱裙微掩躯体,忽然,程迦蓝终于猛地惊觉,她直愣愣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双目呆滞。
那模样,大大取悦了半蹲下来的北冥瞮。
两人相对而立,北冥瞮像是在故意配合程迦蓝的高度,平视情况下程迦蓝处境更加窘迫。
就好像是在背后偷摸闯祸,忽然被家长给抓包了一般。
太特么令人窒息了。
惊讶,难以置信,悲愤瞬间充斥在程迦蓝眼底,谁能告诉她这厮是怎么来的?
对面的北冥瞮乐得自在,欣赏了一副美景,全程免费,这样的好事儿哪里找?
伸出长指目标朝向程迦蓝手边袭去,下意识一个激灵,她向后退去反应激烈。
“呵。”北冥瞮轻笑出声,手指在空中突然调转了方向。
抽出女人手中紧握着的高脚杯,将杯中剩余的猩红饮尽,几乎是沿着程迦蓝方才用过的方向,眼神直白火辣地盯着她。
酒渍在北冥瞮薄唇中央留下痕迹,颜色很衬他。
性感,妖冶。
那种锁住猎物的眼神更是叫程迦蓝头皮阵阵发麻,甚至觉得头骨也很不适。
真是见鬼了。
“你来,就是为了抢我的酒?”程迦蓝说得咬牙切齿。
这厮总是神出鬼没,放松到正上头,直接杀出个程咬金,她能痛快才他妈怪了!
并未回答,某男则悠闲的为自己斟了杯酒,观赏着被气到跳脚的程迦蓝,态度疏散轻慢。
喉结上下滚动着,几滴酒渍调皮地滑落,倒是应景。
“酒不错。”北冥瞮赞道,言辞由衷,态度那叫一个杠杠滴。
“署局的人都这么放肆?私闯民宅还敢大摇大摆?”程迦蓝冷哼,来都来了,依照对方的脾性哪里会善罢甘休?
可恶!浪费掉这么好的一晚!
杀千刀的秦泽励!
“报警?”说着,北冥瞮示意程迦蓝去拿手机,行为之嚣张简直要穿破地表。
从那张脸,再到身上每一处落在程迦蓝眼底都只剩下两个字:
欠、揍!
“秦队,实在不行,您就找个牢坐坐吧,我看您挺闲得。”程迦蓝冷笑连连。
北冥瞮:“......”
不等他作声回答,面对早已憋了一肚子气的程迦蓝直接开口将他压扁。
“每次您不是在犯罪的路上,就是在犯罪边缘疯狂试探,怎么着,属猫的有九条命?”
“您倒是很能折腾,如此也算半个牢逸结合了。”程迦蓝嗤笑。
每每自己正放松着,秦泽励必然会出现,程迦蓝怀疑这厮上辈子是不是只会钻地道的老鼠。
回回都能踩中自己的雷点,当真无语!
“惊喜吗?”北冥瞮避重就轻,语气极轻。
正所谓......哪里痛就点哪里。
闻言,程迦蓝好像察觉到先前隐隐作痛的心口再次节拍不齐。
秦泽励,你好样的!
高脚杯杯柄在男人指间灵活地转动着,最终,直指程迦蓝的心口,北冥瞮眼神轻佻,似是欣赏,又似是势在必得。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程迦蓝难掩羞愤,恨不得直接揍死他。
这么浪,也不怕把贞操一并浪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