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兰浮钏淡淡颔首,带着他们进入休息室。
此刻,距离宴会开始还有20分钟,一切准备就绪,无需在让他们费心。
“伯父,坐。”
“迦蓝今日状态不错。”兰浮钏唇边挂着浅笑,谦谦公子,绝尘的气质令人如同春风拂面。
话毕,兰浮钏眼风扫过程迦蓝身后的北冥瞮,微微顿住。
“大小姐。”北冥瞮视线紧锁住程迦蓝,声音低沉,大掌抓住椅背让出位置,示意程迦蓝落座。
“多谢。”程迦蓝答道。
手掌轻拂过裙下,浅按住衣摆,举止娴雅,只是,肩的外套眼下有些不伦不类,因为
屋内真的很热!
将手包放在腿,程迦蓝正欲拨弄外套,不料,一只热掌忽然扣住了她的颈窝。
“大小姐,您身体欠佳,不要受了寒。”说罢,北冥瞮很贴心地替程迦蓝将外套重新套在肩头。
程望熙倒是有些意外。
“有劳。”程迦蓝语气寡淡,但,放在手包下的手指却在收紧。
这一幕,恰好被北冥瞮捉到,薄唇轻翘,显然是心情不错,之前的阴鸷气息瞬间烟消云散。
前后两幅面孔,无缝切换。
“今日徐家也会来?”程望熙问得突然,兰浮钏长腿相叠,手指捏住杯沿,耀眼的灼光下更似润玉。
“嗯,父亲做主相邀,没有什么不可以。”
闻言,程迦蓝眼底划过一丝异色,这兰家人的相处模式着实奇怪,明暗面的主子都是兰浮钏,如此,他父亲的话还那般重要?
“你也不要太累,你父亲还年轻,这么早就颐养天年,倒是让我羡慕得很。”程望熙语调轻快,调笑意味甚浓。
“伯父有迦蓝,哪里需要羡慕旁人?”
话毕,兰浮钏勾唇轻笑,公子如玉,似日月入怀,笑意渐渐扩大,直逼程迦蓝的双目,以及
她身后的男人。
“舅舅,您了解我的,我从不喜被束缚,如果您若是不怕程氏毁在我手中,我倒是不介意接手。”程迦蓝避开了直面兰浮钏的机会,将话头指向程望熙。
“胡说什么?”
“现在不喜欢无妨,但之后也容不得你性格作祟了。”程望熙说得无奈。
尾音落地,气氛岑寂半晌,不过很轻松,不似方才那般紧张,程望熙笑容未变仍旧沉稳。
对面,兰浮钏眸光扫过北冥瞮,心中微凛。
这个男人,很难不让人在意。
全程,他眼中只有一个女人,饶是程望熙都懒于赏一记眼神,耳闻此人,是苏启明引荐的
但消息是否属实,还有待考证。
20分钟已过,宴会正式拉开帷幕,兰浮钏作为主人公自然要先行离开前去控场。
程望熙一同跟随,眼下,只留了北冥瞮与程迦蓝两个人。
“你是想要我宴会全程穿着它?”话落,程迦蓝将视线转移到肩头的外套,眼底带着轻嘲意味。
“要么在我怀里裸着出去,要么穿着它。”
程迦蓝:“”
“看来你很喜欢第一种。”北冥瞮无所谓地轻启薄唇,唇瓣一张一合,幅度极小,但那语气绝对欠抽!
某男素来是个实干派,手指勾住外套轻松抓住,随即,便要朝向眼下两道碧绿色的绸带袭去。
掌风冷冽,带动着周遭的空气,打在光洁的脊背微微生凉,骤冷骤热间,赋予肌肤的刺激感迅速翻倍。
定睛看着女人紧绷的身体,北冥瞮眸中笑意渐深。
知道嘴硬从来没有好下场,仍旧乐此不疲地挑衅他的底线。
俯仰之间,男人火热的胸膛携着滚烫炽烈的热度贴在了她身后,快速带走了沁入心脾的寒凉,留下的
唯有正在灼烧的烈火。
“衣服给我!”程迦蓝从不是好脾气的主儿,语气不耐,仿佛下一秒便要动怒。
“啵。”
“听话,蓝蓝。”北冥瞮在女人的耳根处轻轻啄着,几乎是靠着气喘声开口,配合着沙哑的低音炮,其中蛊惑力自然令人双腿发软。
闻声,程迦蓝心脏猛然收缩。
不得不说,这男人太有让人犯规的潜质与魔力。
垂头看向同样透明的器械,北冥瞮心中煞是满意,这东西是他专门找人定制的。
无痕迹系列,且极度轻盈,是全球市面最先进的助听器,当初,耗费了他不少心血。
再者,辗转几手送到程迦蓝手中也是个不小工程。
指尖挑起女人耳边那几缕顽皮的碎发,将其撩至耳后,清晰小巧的耳朵落进眼底。
意外的温软,意外的娇柔。
思绪翻滚,夹杂着太多情愫,在眸中掀起惊澜,片刻后,终于沉静下来,再无波动。
“兰公子。”有人向着兰浮钏问候。
身为东道主,兰浮钏的面孔令在场人倍感意外,传闻中这个男人可是个噬不见齿的凶徒,面善心狠,手段刁钻狠戾。
但,百闻不如一见,这传言
貌似一分都不可信。
象征性的与几人寒暄以尽到地主之谊,兰浮钏来到站台,台下尽是议论声,清隽的身姿,沉冽的音色竟出奇的让现场静了下来。
“啪啪啪。”忽地,有人带头鼓掌,兰浮钏声音越发低沉。
程望熙与兰家夫妇距离很近,程迦蓝则坐在后方,长辈中间,她一介晚辈不好插进去。
今日前来的世家子弟不少,见到程望熙在忙着与人交流,便将目光投向了处之晏然的程迦蓝身。
毕竟,程家小姐可是云溪城内的舆论重心。
“程迦蓝不是最不喜旁人叨扰了么?”
“如今也知道找保镖护着自己,倒是变了不少。”说话的女子难掩跋扈之气,语调微扬,却叫人听了心生不耐。
“徐小姐,此话严重了,程小姐再如何也轮不到外人置喙。”
那女子回眸,本已经递至唇边的话又被迫咽了回去,看着发话的男人唇角轻扬,眼底一片轻蔑。
“董少爷倒是很喜欢英雄救美。”
“徐梵音,不会说话就闭嘴,没有人在意你的存在感。”董鹤鸣嗤笑着回怼,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董少爷好胆色,看来,是董家能给你撑腰了。”徐梵音并不恼,气度怡然,淡笑着回击。
闻言,董鹤鸣沉下脸色,看向面前女人的眼神如同凶兽。
“你最好祈祷徐家手脚很干净,否则我见到一个弄一个。”董鹤鸣语气沉冷。
两人的对峙引来目光无数,程迦蓝侧头对徐梵音那双眸子,笑得淡凉。
这人还活着?
她倒是没料到。
四目相对的那刹,徐梵音立刻读懂了程迦蓝眼底的含义,喉间血腥翻涌,郁气堵在胸口,艰涩难忍。
将手包递到北冥瞮掌中,程迦蓝举起手中的香槟,朝着徐梵音的方向肆意倾斜,看去随性自在。
原本并不尊重人的行为,经了程迦蓝的手
竟是别具一派飒爽韵味。
见状,徐梵音笑容越发深沉,举杯示意,礼数到位,程迦蓝,我倒要看看,你我之间究竟谁、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