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程迦蓝不由自主地哼声,心中暗忖秦泽励那狗男人下口太利太重!
乳白色的药膏挤在指尖,油润的湿濡感触碰到肌肤并不舒适。
唇角处的红肿已经存在了三日有余,几日前的餐桌,她舅舅开口发问,她只以为是过敏无疑,结果......
回房一看,过敏?
这分明就是秦泽励那厮故意啄出来的!
红痕刺眼,甚至,还有些肿胀。
难怪刘叔说是像极了过敏,最可恶的是,她竟然真的纵了家庭医生为自己开药!
“哒。”
异物落地的声音唤回程迦蓝的神智,消肿止痛的药膏附在肿胀处有些限制她开口。
垂眸看向地面,程迦蓝顿时怒意翻涌。
【克林过敏外用药膏。】
强行按住捏爆那药膏的情绪,程迦蓝弯腰拾起丢进抽屉,动作中的狠劲儿好似在莫名同谁置气。
楼下,程望熙今日不在,早早去了程氏,只有程迦蓝一个主子在祖宅。
看着时间,临近正午,约定好赶在午餐前到达程宅,北冥瞮卡得时间点刚刚好。
“秦先生,还请您稍等,大小姐在楼。”
“程总呢?”北冥瞮状作随意地问道,胸襟的纽扣倒在一侧,整个人随性不羁。
黑色鸭舌帽帽檐有些低,北冥瞮微微侧身,视线扬精准捕捉到那扇门。
“老爷去公司了,宅中就只有大小姐。”
只有程迦蓝?
“不需要你们伺候,我自己等就是,下去吧。”北冥瞮语调渐冷,佣人心底乍然惊动,都不是蠢人,老爷对这位秦先生的态度绝非一般。
至少,不是保镖的待遇,沉默半晌,佣人们退了出去,再没有打扰。
*
看着镜中的自己,程迦蓝眼眸淡淡,没有多余情绪。
最近好消息很多,苏启明听话地将黄家全部拆分入腹,云溪城......已经没有所谓的黄家了。
运输这一块的地盘,程迦蓝一定会插手,黄家作为切入点,破开的势头很猛,即便聪明人事后回过神,却也是为时已晚。
东西早已入了她的口,再吐出去......
想都不要想。
不过,城内人人明白黄家换了主人,却不知,这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苏启明很聪明,先前,程迦蓝不是没有担心过苏家的问题。
若是半途变卦,她少不得要费心周旋。
但,显然苏启明白手起家掌控苏家多年,自然也不是所谓的尺泽之鲵,利与弊他看得清楚。
与她合作所获得的利,绝对可观,且是苏家再如何努力都达不到的成就。
没有她的这档合作,吃下黄家对于苏启明而言,无异于痴心妄想。
程迦蓝需要一个掩人耳目的替代品,苏启明则需要一个扶摇直的阶梯与契机,合作互惠互利。
而且,若不是因为程迦蓝手中暂时无人可用,这种事情,根本轮不到苏启明。
黄家已到手,苏启明并不贪婪,知晓自己几斤几两,其中85%的运输暗线都被程迦蓝握死,剩下的那部分才是苏启明的食物。
她查过黄家的运输暗线,与苏启明相告的情况没有出入。
接下来,她做事便不会再如同之前那般有所限制,思绪翻滚着,程迦蓝最爱这种登高掌控众生的感觉。
握着所有人的生死,睥睨万物,现在,仅仅只是个开始。
她打算以苏家的名义建立一个新的保全公司,参照赛维的运作模式根本无需多费心血,走个过场而已。
赛维是苏启明的势力,固然更有威望,但,程迦蓝不会放任自己人深入他人手中的境地。
乌发垂落在颈间,全部垂在一侧,檀木所制成的木梳带着独有的芳香穿插在发间,气味怡人。
猛然回身,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入目,程迦蓝双瞳中的诧然取悦到了北冥瞮,他弯着唇浅笑。
鸭舌帽没有多余的装饰与设计,极致黑色,款式普通,可戴在男人颅顶却满是肃杀与野性。
尤其是......
下方大咧咧袒露的胸膛,分明的线条与轮廓还挂着些许晶莹,泛着诡光好似浸了层蜜油。
锁住女人的天鹅颈向怀中带着,力道不小,其中的迫切与焦渴没有做任何掩饰。
肆无忌惮,锋芒尽显。
“你知道自己这样很像什么?”程迦蓝已习惯对方神出鬼没的行踪,声音寡淡。
也是她心脏功能强大,否则,次次受惊,还不得次次进医院?
“什么?”北冥瞮回答着,同时手臂下沉,掠过那处耸起,环住程迦蓝的纤腰高高提起,随即......
自己坐在了程迦蓝的位置,至于程迦蓝,则坐在他腿。
所以,悄悄进来就是为了抢她的位置?
“像个心思阴暗的......”
“贼。”话落,程迦蓝狠狠踩向脚下,她穿着拖鞋,杀伤力减半着实不爽。
迅速挣脱出男人极致纠缠的怀抱,程迦蓝没有回身,打开浴室将北冥瞮关在门外自己喝西北风。
鞋尖的凹陷想忽略都难,北冥瞮笑得无奈。
几岁了?
浴室内传来的阵阵流水声牵扯着北冥瞮的耳膜,风尘仆仆地赶来,本就想她想得紧,结果没有等到想象的娇软入怀,倒是先被忽视个彻底。
口齿生涩,下颚处碎汗遍布,喉结的莹润正随着光线变动亮起。
下滚动,性感妖冶。
捏住口袋中的烟,正欲咬住点火,北冥瞮又忽然停下动作,环境不对,工具也不对。
掌心的枪银色那样熟悉,北冥瞮次次都在开启的最后关头停下来,见鬼的舍不得。
“哒。”推开门,程迦蓝就见到男人滞泥踌躇的动作,眸光扫过北冥瞮掌下,什么东西那么刺眼?
“十分钟后,准备出发。”
“去哪儿?”北冥瞮声调懒扬,双臂环在胸前,原本敞开角度过大的衬衫此刻更加放肆,被系的纽扣仅有两颗。
深V一直蔓延到手臂下方,像极了纵横在女人堆儿中的浪子。
“程家雇你,可不是让你如此无所事事的,爬主子的床,挑战主子的底线,既然这么闲,那么我可以让你忙起来。”
火气这么大?
北冥瞮微疑,指间的香烟还未来得及收回口袋,眼下倒是显得气势稍逊一筹。
程迦蓝倚在墙边,说得恶劣。
她终于明白过来,这男人或许最初就打定主意不会放过自己,结果已经预定,那么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他这是吃准了自己会赢,想到这里,程迦蓝气闷,合着,之前的种种折腾都等于无用功。
不论怎样,秦泽励都不会放过她!
朝向对面心慵意懒的女人勾勾手指,见状,程迦蓝眼风阴沉。
“蓝蓝,过来。”
纱帘并未打开,程迦蓝的卧室内又总喜欢点着香薰灯,不似夜间的晦暗,眼下,暖黄色光束充斥在每一处角落。
暗昧,正在无限滋生,燥得人心中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