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墨色最能够描绘出女人的线条,沙漏型身材,比例近乎完美。
“走啊?”见身后男人一时没了声音,程迦蓝回眸轻声说道,冷不丁撞进那双深窝眼,深幽如坠烟海,她定定看着北冥瞮。
“很衬你。”
男人的沉声阵阵传来,击打着程迦蓝的耳膜,看着站在自己右侧的北冥瞮,程迦蓝扬起眉梢。
“倒是会说话了。”
“看来,我这个雇主调教得不错。”语中的调侃意味太过明显,周围行人纷纷侧目。
程迦蓝是谁?
城内有名的小聋女啊,耳闻性情婉柔才貌双绝,鉴宝手段更是一流,不过曾经那些过往
着实令人唏嘘。
右耳失聪后,据说便退出顶尖秀场再不曾踏入了。
也不知是否是双腿也出现了意外,若说整个云溪城兰家公子最令人唏嘘,那么,程迦蓝绝对能够与之比肩。
身高193的男人此刻在垂首站在程迦蓝的面前,硬汉对佳人,看点十足,看台席上的不少人投来视线。
“嗯。”沉声应着,北冥瞮瞧着程迦蓝翘起孔雀尾的态度心中好笑,就那么想当众压他一次?
赤光灼目,在程迦蓝颅顶处形成道道光晕。
“大小姐想去哪里?”北冥瞮挡在程迦蓝身前话语沉沉,后方所有的探究视线被他杜绝,伞柄被他牢牢捏在手中,没有一丝抖动。
如山的稳,仿佛一同定住了程迦蓝所有心曲。
遮阳伞将女人尽数罩住,北冥瞮太高,有意放缓手臂高度,配合着程迦蓝的身高。
“看看这里人的车技,是否真的如传言那般出众,我可是好奇了很久了。”程迦蓝声音微凉,话音一转,隽永意味贯穿了整句话。
赛车场面积极大,几乎横贯了整个云溪城的城郊领地,穿透空气的声音划过耳畔,刺激带感。
“飒飒”
“嚓”刹车声此起彼伏,有些好事者倒是想主动问候程迦蓝,毕竟程家大小姐的身份,谁在不想攀附?
就如同过气的小霸王景若霖一般,攀上徐家,入了徐家小姐的眼,钱权地位皆不缺,如此幸事,自然引得无数人前赴后继。
视线始终锁住身前信步而走的女人,北冥瞮眸色沉冷。
扫过周遭所有的看客,眼神淡漠却隐藏着无尽狠戾与毒辣,似一头正待捕食的狼。
“嘭!”
“还他妈看?你不要命了?”说话的人一记肘击砸在身侧人的腰腹,声响沉闷。
“怎么就看不得了,这程家小姐不是向来好相与吗?”
“你想太多了,程家小姐是何为人你我这种身份岂能有资格打听到?旁的我不知,但我告诉你,前阵子那兰公子的私宴上,那人可是当场干了于文朗。”
“江少出面都没有任何用处,你想近程家小姐的身?”
“不如做梦。”话落,说话的人收回看向北冥瞮的视线,暗自咬牙,就那么一瞬而已,对方竟察觉他的存在。
他的母族在云溪城建材领域颇有威望,但,相比于黄家尚且差出许多,哪里有资格与世家比肩?
远处,北冥瞮手臂隔空护住程迦蓝的后腰,举止克制,毫无暧昧可言。
“再有,于家事后选择了粉饰太平,只字未提宴会上的种种,所以,才有你之后听说的消息。”
什么消息?
自然是于文朗状态不佳,在兰家私宴上受伤,惹怒兰浮钏被驱逐的消息。
闻言,被警告的那人语塞。
他是动了歹念,景若霖可以借着徐家的势一飞冲天,他自诩车技不输于景若霖,为何不能效仿?
“在看什么?”程迦蓝转身凝视着北冥瞮,声音浅淡。
“想上手?”他反问,没有直面回答女人的问题,因为程迦蓝的眼神告诉他,她想上赛、道。
“不了。”
“人多,太不尽兴。”程迦蓝的确有时日没有碰车了,手很痒,不过城东的赛场势力太杂,对她而言,只要上了手,那便必须要尽兴。
否则,不如断了念头。
“先生很喜欢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程迦蓝笑得皎洁,像只得了心仪之物的美艳狐狸。
“想听?”北冥瞮声音嘶哑,动了情的沉声多出了缱倦,不够很细微。
“不可告人的秘密?”程迦蓝直言回怼,言语那叫一个直白犀利,北冥瞮眼底含笑。
“我对大小姐绝对忠诚。”
“关于秘密,只有你想不想知道。”北冥瞮定定看着程迦蓝,深邃的眼眸携着破竹的蛊惑力,冷硬,却见鬼的温柔。
她似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
有些不受控。
有些错乱。
良久,北冥瞮没有再紧逼,片叶在空中旋转摇曳着,落在程迦蓝的肩头细若无声。
长指拂过女人的薄肩,轻轻弹去落叶。
“有人在看你,眼神,我很不喜欢。”
两人距离甚远,哪怕,身为护主保镖的北冥瞮做着如此纵意的动作,但落进旁人眼底,仍旧恭敬恳挚。
“大小姐是我的。”
“嚓嚓。”秋风乍起乍落,疾速扫过地面,形成漩涡宛若在低空盘旋,声音有些惊人,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凝结。
男人话落的那刹,程迦蓝心窝好似被重锤猛砸着,艰涩钝痛,却有些欢愉。
“那不是江少?”忽然,人群中传来惊呼,带着讶然的高呼激起层层惊澜,程迦蓝眉心轻蹙。
“还想看什么?”北冥瞮置身事外,缓声询问着,隔绝掉一切声音与事物,黝黑到令人心悸的瞳孔中央,只倒映着程迦蓝的身影。
应声回神,程迦蓝猛地动起别样心思。
“想不想趁机捞一把?”
“保你不会吃亏。”程迦蓝循循善诱,神色和煦友善,当然了,前提是要忽略掉眸中的促狭与不怀好意。
看着女人分明及想要使坏却锋芒尽敛的模样,北冥瞮扯动着薄唇。
“若是大小姐食言了”
“怎么,先生不信我?”说着,程迦蓝压低声调,笑容凝固在唇边威胁之意跃然在面容上,当真是毫不掩饰。
“信。”
“但,防范手段也要有。”话毕,北冥瞮瞧着程迦蓝那副咬牙切齿的憋屈模样心情不错。
炸了毛的小豹子,下口又利又狠,稍有不慎,便鲜血淋漓,但,他甘愿沉湎于此,更加不会将这份待遇拱手相让。
“得,那先生想要如何?”
“兑现诺言,所有东西都是大小姐的,若食言”
“我只要你。”
风声横扫而过,吹凉了程迦蓝耳畔的炽热温度,男声如同游丝没有任何征兆地飘进耳中,待到程迦蓝回神,北冥瞮早已垂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