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董鹤鸣正在听着江北分队的队长吐槽,语气中满是怨怼。
“卧槽啊,那特么于家跟疯了似的,你是没在现场。”
“怎么,给你们施压了?”董鹤鸣淡淡道,长孙意外丧命,不甘与愤怒是人之常情。
纵然于文朗在云溪城内的名声极烂,但溺爱孩子是于家的权力,旁人并无资格去干涉。
不过,溺爱与明事理可以分得很清楚,董鹤鸣知道于家绝不是因为意外便会丧失理智的家族。
“没有,但是手段太硬了,直接特么放话重金悬赏,你知道的,悬赏这种不会触及底线,我们管不了。”
“你猜猜,于家给出的悬赏数额是多少?”说着,面对那个江北分队队长看向董鹤鸣。
见状,董鹤鸣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万美金。”
闻言,董鹤鸣蹙眉,若真如此,此事太棘手了,只要于文朗没有出现故意挑唆等不正当行为,那么,这个数额足以引来无数勇者前赴后继。
悬赏只针对于彻查,不闹出人命,皆可得过且过。
“这事暂时没法管,只能根据情况加强治安,介时,如若出现聚众闹事的情况,你我再出手也不迟。”董鹤鸣沉声说道。
雾气散尽,赤光长明。
街边的梧桐树在炽光下熠熠生辉,呈灼灼之貌,奔流不息的车辆在道路上飞驰,撕破空气,发出阵阵裂响。
车内,程迦蓝坐在副驾驶满是无奈,哪家的雇主像她一般要被压迫?
“怎么,有事?”
“能顾忌顾忌我这个雇主的面子吗?”程迦蓝声音含笑,没有怒意,唯有无可奈何。
“我是你的,大小姐想要如何自然都可以。”北冥瞮轻声回应,简直不要太敷衍。
“好,所以接下来”
“不许。”北冥瞮缓缓吐出二字,听得程迦蓝险些心梗。
临行前,程迦蓝本欲了解一下于家的情况,只是,不等她有所动作,直接被北冥瞮否决。
“我又不是去见于家人。”
“打听也不行。”
闻言,程迦蓝歇菜,看着男人刚毅的侧脸,她的反应在意料之中,莫名的,不想逆着他意。
她并非要顶风作案,现在江北分队简直头大,一个分队自然寸步难行,所以,他们需要一个靠山。
打算好不以程家人的身份出现,这时候,她这个黄家新主子尚未暴露在人前,当然是进入大众视野的最佳时机。
即能够全了她的想法,同时也不必冒任何风险,程迦蓝思虑全面,早已做足了万全之策。
哪怕,于家真的蠢到向江北分队施压,有她与黄家掂后,于家自然不敢轻易掀翻局面。
再者,得了她的好处,江北分队定会酌情告知些紧要消息。
一箭双雕,不费吹灰之力。
怎知,计划还未实施,竟先被秦泽励给打了回来,程迦蓝敛下眸子没有再开口。
良久,气氛静默,不过没有紧张的意味,倒是很轻松。
素来强势倔强的女人莫名软化了态度,北冥瞮眼眸眯起,带着些柔和的弧度。
很乖。
今日主要行程被某男绝掉,程迦蓝安排好的时间倏地闲了下来,于是乎,被某男强行拉去购物。
程迦蓝:“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秦队。”
看着眼前的商厦,程迦蓝无言,男人刚硬滚烫的胸膛正贴在自己身后,间不容发的距离中似乎存有无限引力。
只要一瞬,便可引走她的清醒,仅留下迷离与沉醉。
“今日我没有兴致,改日再来。”
对此,北冥瞮不以为然,购物欲不是女人与生俱来拥有的特性?
尽管他不懂女人心中的弯弯绕,但,这并不妨碍他击中程迦蓝的下怀与喜好。
商厦耸立在城中街,拔地而起,高等级抗打击玻璃光泽感十足,很是刺眼。
放眼望去,竟是一派白芒。
“您好,程小姐。”
朝向对方淡淡颔首,程迦蓝抬步进入,员工口风很紧,职业素养奇高,在这里购物很放心。
说好的不想逛街并且觉得浪费时间的某位大小姐,殊不知,分分钟迎来了真香局面。
“程小姐,你手中的都是当季限量发售的款式。”
“橱窗内的,全部包起来吧。”虽说程迦蓝有着专属设计师,不过,遇到出尘的设计款,她仍旧喜欢一掷千金。
她在这里有独家享有的付款通道,身份与名字就是通行证。
付过款,北冥瞮正在吩咐送货事宜,谁叫某人如此大手笔,单靠人力这些东西定然带不回去。
站在北冥瞮面前的员工神色有些古怪,账单中的持卡人姓名并非程家大小姐这个正主儿,而且是个
男人。
不过这事儿上面告知不许透露,他只是员工,自然没有多嘴的权力。
与此同时,远在帝都的某封少卧槽声连连,北冥瞮这个暴徒还特么懂带女人去购物?
天上下红雨了?
还是他没睡醒?
“你确定是北冥瞮本人?”封御庭语气中难掩孤疑,他怀疑下面的人在诓他。
“封少,不会有错,他们不认识瞮爷,但我绝对不会认错啊。”
“监控呢?”
“那啥封少,这边信号不太好。”
“嘟嘟嘟”强行挂断电话,负责汇报的人冷汗涔涔,瞮爷在也是大股东,更加不是吃素的。
作为股东,自有权力过问任何事,若是知道监控经由他手递给了封少,甭说是他了,怕是封少也少不了一顿毒打啊。
封御庭:“”
啧,他家老爷子年年担心自己孙子是个四六不懂的棒槌,谁知,人家特么暗戳戳地学会讨女人欢心了??
看着眼前的战利品,北冥瞮依旧面无多余情绪,但就是这般淡然,才衬得程迦蓝有些尴尬。
方才,好像谁说了对购物暂无兴趣的话吧。
“喏。”
“换上。”程迦蓝买的不多,看到些设计新颖的男装便移不开眼,总想要
全部收入囊中。
看着他穿。
“现在换?”北冥瞮眉头轻皱,显然有些接受无能,购物加变装难不成是一系列行为?
她平素也是如此?
“不然呢?”
两分钟后,北冥瞮一席黑风衣再度出现,脊背朗拔硬挺,193的海拔是个天生的衣架,人穿衣,而非衣穿人。
似乎,何种款式的衣物皆能够被他演绎出不同韵味。
独特,难寻。
“今后来报道,只许穿金主买的衣物,这样,才能哄我高兴。”说着,程迦蓝佯装轻柔的模样拂去男人肩头并不存在的细尘。
金主?
“只是这样?”北冥瞮定定看着她,沉声发问。
从喉间溢出的沙哑顺其自然地流入程迦蓝耳中,宛若温水抚慰包裹着她的心尖儿。
不磷不淄的男人,偏执狼戾,下口狠辣,唯独在程迦蓝面前轻易便能退了底线。
做程迦蓝的笼中鸟,他想了两辈子。
这个金主,只能养他。
那双眼,也只能看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