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的女人容貌绝艳,那双眼,与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就连眼底的傲然......
都好似被完美复制,北冥瞮忽然觉着牙根细痒,想咬些什么,指尖拂过照片中女人的唇瓣,野性十足的欲念弥漫开来,明目张胆。
对面,傅川霖轻挑起眼梢,这人是否真的入了阿瞮的眼都不要紧,但,显然,他对这个女人有了欲望。
生理性的冲动,才是有些感情萌芽的开始。
“什么感觉?”傅川霖哼笑,沙哑果决的音色压低后,竟别有一番禁欲滋味。
闻声抬眸,北冥瞮看着双眸写满轻晒的傅川霖,唇角扬起浅弧。
“其他,我不知道。”
“不过......我现在只想松腰带,疯了似地想。”卷入了欲念的沉声,越发低迷,其中的迷离情绪填满了每一个字,北冥瞮说得利落。
离开傅氏,北冥瞮见鬼的不想回本家,只想,去找那个女人,就那么简单的见一面也好。
给他点儿甜头。
此刻,潇洒了十几年的小封少宛若彻底枯萎的娇花,没了那股子水灵灵的气质,整个人有些萎靡。
“小少爷,用些羹吧。”
“拿走,我没有胃口。”封御庭咬牙,他不信北冥瞮那厮就那么挂了,他他妈比谁都命硬,怎么可能了无音讯?
“少爷,少爷,老爷子让您现在动身过去,北冥少爷有消息了!”佣人急着奔跑,惊动所有人。
话落,谁都没能看清封御庭的动作,回神时,餐桌前已空无一人。
冲出房门后,封御庭又急忙来了一个回马枪。
“钥匙!”
“这里,这里。”佣人赶忙递给他钥匙,抬手接过,封御庭恨不得立刻飞到北冥家。
原本半小时的车程,硬生生让他缩减掉半数。
十五分钟后,北冥家人满为患,门前突然响起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车身由于巨大冲力而不受控地向前冲去,轮胎在地面留下道道摩擦过后的黑痕。
“封少,我们少爷很好,眼下就在房间,您暂且安心。”
“草,老子就知道这厮命硬,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挂掉?”封御庭声音较大,听得北冥家家佣满头黑线。
这么会说话,不如去出书?
“阿瞮!”
“阿......啪!”从天而降的拖鞋打在封御庭的衣摆,月白色的睡袍瞬间染污秽。
楼梯的顶端,站着一个身姿魁岸朗拔的男人。
脊背硬而挺,轩昂自若,若高山之独立,看了一眼,再难忘怀。
“挺好?”话落,封御庭呼出一口浊气,素来玩世不恭的声音竟有些颓废,不过释然居多。
人没事就好,残了废了都不要紧,他小封少还养不起个男人?
“皮肉的伤,没有大碍。”
“倒是你,吓到了?”北冥瞮嗤笑,封御庭玩车是把好手,不过这生存能力么......
就差强人意了。
“笑话!小封少会怕事儿?”封御庭忽然炸毛,会说话么?男人不能说不行,他封御庭更甚!
不行也要行!
小封少忽略掉爆炸之际自己明显懵逼的模样,信誓旦旦地夸下海口。
“哦,那应当是我看错了。”北冥瞮淡淡道。
说罢,转身回房,独留封御庭一人站在原地与楼下的金雕大眼瞪小眼,不是,什么你就看错了?说清楚啊!
屋内,看着男人腹部的伤口,封御庭呼吸微窒。
但,眸光却渐渐变了味道,这伤口,定然被人精心照顾过,瞧瞧这结扣,还特么挺少女心啊。
“阿瞮,你......什么时候喜欢蝴蝶结这种女性化的东西了?”
仍旧沉浸在半月前的北冥瞮猛地回神,看向被系成蝴蝶结的纱布眉头紧紧蹙起。
这结扣,是他自己系得。
不过,他是依照那个女人的系法继续的,怎么......会是个蝴蝶结??
*
帝都的盛夏初期并没有过于炙热,炽光灼目明媚,气候怡人,只是几千公里之外的云溪城却截然相悖。
“呼,这才五月末,怎么能这么热?”
“今年气候变暖,其他地区也同样如此,不过我们这里的位置本就偏南,所以变化明显。”
“也不知大小姐何时回来,老爷和二爷都急坏了,还好夫人去了祖家不知道这事儿,否则,有得闹了。”
“应当快了,这都走了半月了。”
......
傍晚,星夜即将垂落,澄霁的明空忽地黯淡下来,暖风阵阵,吹散了燥热湿闷的气息。
“大小姐,你回来了!”
“老爷与二爷还在公司,我们这就传消息。”
“嗯,你们辛苦。”程迦蓝太乏,声音细弱,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回房休息。
入梦前夕,脑海中蓦然记起不愿喝药的男人,唇角微弯,当真是幼稚至极。
随即,再次想起男人腹部的蝴蝶结,那是她故意系去的,沉睡中的秦泽励没有了狷狂与暴虐,倒是意外温润可欺。
她总是......忍不住逗弄他,那两日,借着秦泽励昏睡的时间她不知得了多少次的逞。
滋味尤其的苏爽。
彻夜好眠,程迦蓝睡得香甜,晨起,便看到聂泊安与程望熙坐在餐桌前向她招手。
母亲不在,应该是回祖家了。
“过来,先吃饭。”聂泊安声音清冽醇厚,似润玉,哪怕即将步入中年,君子玉容,依旧惹眼。
“都是你喜欢的。”
“关于比赛的事情饭后再议,现在,填饱肚子才是要紧事。”程望熙声音轻快,在外奔波,吃食自然不会太精致。
迦蓝没有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已是万幸了,虽说人瘦了些,但精神状态着实不错。
佣人知趣儿地退下,将空间独留给三人,聂泊安最近食欲不佳,记挂着程迦蓝在外面如何,心思太乱。
“再吃些。”他淡淡道。
“不了父亲,现在是登台的关键时期,要控制饮食。”
“您与舅舅多吃些,这半月让你们担心了。”程迦蓝声声抱歉,有些愧疚。
“那也不差这一口。”闻言,程望熙蹙眉反驳道,幼时,城内谁人不知程氏小公主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任性主儿?
姐姐与姐夫恨不得为她摘星揽月,那时候的程迦蓝,并非如今这般纤弱清瘦。
当然了,这仅仅是中年人的看法。
有一种瘦,叫做自家长辈觉着你太瘦。
“比赛之后,我才有资格纵着自己的口腹之欲,这点,舅舅应当明白的。”程迦蓝决定的事情,绝无回旋之地,气得程望熙险些跳脚。
“我不管你。”气呼呼地落下一句话走人,看得程迦蓝哑然失笑。
“迦蓝,一定要这么快?”聂泊安满目担忧地开口道,他不希望自己女儿去吃社会的苦楚,作为父亲,他有娇宠女儿一辈子的资本。
他在迦蓝背后,谁,都不能说二话。
“父亲,我已经入了决赛,难道您与母亲就不想看看我走台时的模样?”程迦蓝软下声线撒娇。
她知道父亲素来拿自己没有办法。
所以,很是有恃无恐。
“只许这一次,你母亲那里,爸爸帮你瞒着,结果如何都不要紧,迦蓝在爸爸心里都是独一无二的,谁也比不得你。”
温和的男声中却难掩霸气,城内,如程氏掌权人一般名望奇高的人,并没有。
君子一怒,谁都要退避三舍。
这些年,无数世家子弟羡慕程迦蓝拥有这样一位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