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太久,久到程迦蓝没有了耐性。
傍晚的云霞彻底沉落进暗夜,被黑暗包裹着,繁星点缀了原本空无一物的空,同时也带走了压抑。
“好。”
“程迦蓝,记住你给我的承诺。”北冥瞮的脖颈被女人牢牢环住,独属于程迦蓝的馨香钻进鼻腔瞬间入侵脑海,迷神智,乱心曲,那么轻松。
良久。
“心跳很快。”程迦蓝轻声说道。
两人半身几乎是间不容发,就这么安静相拥,相互感受着对方炽烈的温度,仿佛这般,便能够永远维持住滚烫的体温。
永远不会冷却,永远,会为了对方而沸腾。
“只为了你程迦蓝。”冷硬刚毅的话语带着沙哑意味。
没有故意成分,更加没有那些花言巧语般的甜蜜,万分自然地脱出口,却携着颠覆天地的执拗与坚定,太骇人,也太让人心动。
北冥瞮埋在程迦蓝的颈窝里,这一刻,只想溺毙其中。
“情话满分,想要什么奖励?”程迦蓝淡笑着开口道,侧头看向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庞,媚眼如丝。
见状,北冥瞮面不改色,倒是很平淡。
就是那眼神......
太惹火。
乌墨般的深夜是春色最好的保护伞,不知此刻究竟几点,程迦蓝只知道自己好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儿。
“程迦蓝,我说过你不要招我。”
“但你没有听进去。”男人的话语在耳畔反复环绕,迷离的记忆里女人那双眸,含着春水,动人心魄。
恍惚间,近乎完美的进攻携着极致张力,染红了沉夜。
艳骨与刚戾傲骨的磕碰,火花四溅,引人心火焚烧。
......
晨起,记忆回拢,男人早已不在,拖动着胀痛感强烈的腰肢,程迦蓝数度咬牙,这个禽兽!
说什么自己招他,还不是找借口?
由于某女心情极差,以至于后面几天内北冥瞮都没能得到程迦蓝的好脸色。
惨得一批。
被奴役,还得看雇主脸色,感觉很哇塞。
“做什么?”北冥瞮蹙眉发问,闻言,程迦蓝冷哼,不给这狗东西颜色看看她的名字倒过来写!
一言未发地坐进后座,副驾驶的位置被空了出来,莫名可怜。
事末,还挑衅看了一眼以及维持着开车门姿势的北冥瞮,模样的欠揍程度超出地表。
程望熙要她今日去公司参与一下决定公盘事宜的流程,只需要她的决定,不必全程参与,所以程迦蓝没有随着程望熙一同去公司。
“不车?”程迦蓝咬牙开口道。
“我要大小姐坐这里。”北冥瞮语调未变,只用那双满含着胁迫性的深窝眼看着程迦蓝。
高峻魁岸的身影就在窗前,遮挡住程迦蓝的视野。
“你主子今日心情不好,给我开车!”程迦蓝瞪他,声音中夹着一股狠劲儿。
见状,北冥瞮淡淡颔首,然后,乖乖坐进了主驾驶。
这么乖?
一番操作猛如虎,事后认怂宛如狗,看得程迦蓝心中咋舌,搞什么?她还等着继续反杀一波呢,就这么歇菜了她还如何继续?
路,北冥瞮的脸色看不出任何不妥,只不过程迦蓝却是难言的憋屈。
才开了不过五分钟,程迦蓝身形一顿,下一秒,眼睁睁看着北冥瞮开了车门。
没有给她开口的时间,直接用手臂捞起她的身体。
“砰!”车门应声关紧,程迦蓝再怎么机智的脑子都想不到这狗男人脑回路如此清奇的?
敢情,在这里等着她呗?
“不会迟到。”北冥瞮好心告知,不想坐过来没关系,他完全可以手动帮她。
很简单的事情。
程迦蓝:“.......”
程氏近日业务繁忙,就连前台接待宾客的次数也在增多,走进公司程迦蓝直奔专用通道。
身侧的数道视线夹杂着窃窃私语搅得人心烦,公司内部的人对于北冥瞮的存在已经见怪不怪,但前来洽谈业务的客人却第一次见程迦蓝。
以及,她身后的保镖。
这人很牛逼,自从入了程家小姐的眼,身的事就没断过,先是于文朗莫名其妙丢了命,现在江淮之也进了局子。
也不知道是程家小姐的磁场与所有人不合,还是这男人生来就是个煞星体质?
余光扫过身侧的北冥瞮,程迦蓝顿时气血涌,现在这般正经,昨晚怎么不是如此?
欠打!
气得程迦蓝拿着手包砸他,砰砰的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大小姐,露出来了。”北冥瞮也不躲,就这么任由程迦蓝泄火,眼神从女人的耳下掠过,定格在她的那片锁骨。
几道紫红色的痕迹赫然入眼,程迦蓝挑眉眨动着美目,神色玩味开口:
“你还看?”
闻声,北冥瞮侧着身体,让出一些空间。
两人的声音很小,距离也不近,看去倒像是雇主虐待保镖,飞扬跋扈得很。
“没有,将它系好。”北冥瞮借着拿她手包的时间,轻声说着。
“我不许看,那么所有人都看不得。”
“晚回家我给你药。”
湿热的呼吸就在耳边游荡,程迦蓝放在飘带的手指瞬间收紧,这声音她太耳熟了!
每每纵情之际,这男人的声音像一记迷药。
“闭嘴。”程迦蓝面无表情地刺了回去,简直不想理他。
今日无需见其他股东,程望熙正在总裁室等待,看到程迦蓝款步而来的声音,示意她快些坐下。
“哒。”
“先看看那十件拍卖品,没有异议,我即刻安排下去。”
翻动着资料,程迦蓝目不转睛地看着,东西与以往的种类差不了太多,不过许是程望熙为给程迦蓝造势,其中三四件都经了程迦蓝之手才得以面世。
“我没问题。”
舅甥二人讨论了近两小时,有些口干舌燥,程望熙的秘书前为几人斟了杯茶。
“舅舅,顶来的人选若您头痛,不如直接给了董家,或是那些从未入驻过公盘的家族,免得旁人说我们排外。”
“这事儿不用你操心,舅舅解决。”
“好。”程迦蓝淡淡应下,北冥瞮坐在身侧神色无波。
没有再继续逗留,程迦蓝道了别走出公司,自然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后才后知后觉回神,她为什么又要坐这里?
“咔咔!”
锁门车的声音几乎是紧接着关车声响起,程迦蓝无语。
路至半途,她看着下了车的北冥瞮面色未明,直到......街边那处药店入了她的眼。
几分钟后,不同于次的口袋那么大,这次的袋子很小。
北冥瞮将口袋随意丢到卡槽内,程迦蓝直接拿起,好家伙,还真是药膏啊!
问题是,她是病入膏肓了么?
这么大一管要闹哪样啊?
夜晚,等着被临幸的北冥瞮并没有接到金主叫他前去伺候的电话,而且打电话不是未接通,就是正在就通话中。
阴沉着脸看向手机,北冥瞮哂笑。
很够胆啊程迦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