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茯苓派出去是程迦蓝早就做出的决定,董鹤鸣一定知道关于阿励身份的事情,原本,程迦蓝倒也没有想过会立刻得知真相
确实快到出人意料。
帝都北冥家最受器重的后辈,北冥家那位老爷子的心头好,亦是几大世家子弟的领军人物
人称,瞮爷。
虽没有混迹在帝都世家圈子,但是这位瞮爷的威名程迦蓝太清楚。
当年因为一个不知名的女人直接颠了一个家族,耳闻,是因为这个家族有个人嘴巴太脏,而事后貌似是因为该家族的长辈来保此人向这位瞮爷之际,直接引燃了瞮爷的盛怒。
那时候,程迦蓝还在笑侃也不知是哪位女子能得了帝都瞮爷的另眼相待,莫非是妖女转世?
勾得北冥家那位爷不能自己。
然而现在竟不知,那位被她亲口调侃过的妖女,就是她自己。
湿发垂落,在看到消息那刻,心脏传来撕扯般的痛楚惊到了程迦蓝,心情沉闷晦涩,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痛么?
当然痛,这样一个无暇的男人,前生竟就那么轻易地丧了命,而让这块美玉彻底碎裂的罪魁祸首,就是她。
“呼。”一瞬间的迷茫席卷了全身,程迦蓝坐在椅子上深呼吸着,神思恍惚。
掌心的细汗已经沾上了手机,屏幕上一片水雾与模糊,好似与她的整颗心那般被真相刺得血肉模糊。
他明明就
不需要这样的。
明明就可以选择及时止损,没了她,帝都瞮爷又怎么会活不精彩?
声名鹊起,一生在功利场中驰骋奔腾,一生在广阔的天地间纵横,何必,就这么被困在一片方寸之地中束手束脚。
何必呢。
端着餐盘上了楼,推门而入,北冥瞮没有如愿看到程迦蓝坐在床边等他的身影。
“哗哗”水流声钻入耳中,北冥瞮回神。
“咔。”打开房门,见到女人坐在椅子上恍神,神情迷离,微微垂着头无法看清那双眼。
“怎么,累了?”北冥瞮将女人抱起,放在水池边,手臂护在她的腰后,还是一样的粗壮有力。
感受着万分熟悉的炙热体温,那颗心瞬间被冰封的心终于有了融化迹象,程迦蓝轻抿着唇瓣,浅浅莞尔。
“怎么这么久才上来?”
“等急了?”听罢,北冥瞮心情不错,程迦蓝很少会粘他,像只小奶猫似的,惹他疼爱。
“再说一遍。”北冥瞮勾唇。
“怎么这么久才上来?”程迦蓝失笑,先前即将溢出眼眶的晶莹已然消散,笑颜仍旧夺目,仍旧是北冥瞮的最爱。
“你太乖,我只想狠狠地欺负你,说吧到底怎么了。”北冥瞮太了解程迦蓝,熟知她身体每一处的敏感点,亦明白她的性格。
这女人的态度与情绪明显不对。
“阿励。”忽然,程迦蓝试着唤了他一声,闻言,北冥瞮自然地回应。
…
“嗯?”
男人应得太自在,程迦蓝听得心口酸涩。
上辈子,他顶着另一个名字活着,邂逅她,追求她,她至死都不知道那个盛名横贯帝都的瞮爷,至死都不知道这个男人还有那样惊艳明朗的曾经。
而他,一样至死都没能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上辈子的他们太遗憾了,一笔一个圆,可就差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便可圆满。
但,没有。
“你就不后悔?”程迦蓝语调微颤。
话落,北冥瞮心中巨石重重落下,话题太沉重,这种感受就像是上辈子要推开她的程迦蓝开了口。
他定定看着怀中的女人,她的眼神中有惋惜,有痛苦,不过没有为难。
“什么意思?”北冥瞮冷下声音。
“我说过不会重蹈覆辙,就一定不会,这辈子我一定会死死拉住你的手。”程迦蓝抱着他,哄着他。
渐渐地,北冥瞮身上的刺软了下来。
半晌。
“落子无悔,程迦蓝,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一定要是我的,我的世界从来没有后悔这一说。”
“上辈子我能发疯地追求你,这辈子一样可以,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可以,那时候的你不明白我的执着不要紧,这辈子我来慢慢改,但你必须给我时间。”北冥瞮声音微紧,带着释然。
好在,她没有再推开他。
好在,她懂他了。
若是上辈子偏执暴戾的他,在遇到兰浮钏有意于程迦蓝的那刻,一定会动手,无畏见血还是出人命,他的东西,其他男人用爱慕的眼神看一眼,都不行。
不过,这辈子他在强逼着自己改掉这个毛病。
纵然效果甚微,但北冥瞮清楚程迦蓝一定明白他的变化。
在他记忆中,程迦蓝始终清傲不入俗,上辈子的兰浮钏早已死去,而婚约也早已不作数,除去中途意外扶过程迦蓝一次后,两人再无交集。
所以,北冥瞮那时候放下了那即将落下沾着温热鲜血的屠刀。
程迦蓝身边的男人,一直只有他一个,从来都是唯他一个,不过上辈子的北冥瞮并不满足,贪欲难填,北冥瞮只想时时刻刻将程迦蓝禁锢在身边。
让这个女人身心皆醉于他,让两人血水相融,让程迦蓝再无逃脱他掌心的想法。
七年之痒于他而言,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东西。
后来的后来,已是很久以后,线索的忽然浮出水面代表着那场爆炸案终于有了头绪,程迦蓝兴奋,北冥瞮同样高兴。
因为不知何时,北冥瞮成了程迦蓝的影子,她快乐,北冥瞮就快乐。
于此,北冥瞮心甘情愿,上辈子,北冥瞮的执念唯有程迦蓝。
但,计划永远比不得变化快,而意外也永远会在预料之外,抽丝剥茧期间,程迦蓝知道了关键消息,那条消息的传送者来自欧境。
…
很快,北冥瞮得知,可是彼时的他还需要临时处理一个案子,约定好一起去欧境的程迦蓝只留下了分手二字,便拂袖离开,独留北冥瞮一人在原地苦等。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
毫无征兆。
只得到分手二字的北冥瞮彻底疯掉,若非还有个案子钓着他的清醒与理智,他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近一年后,两人在山崖边见了面,悬崖边的彼岸花正在盛放,绝艳,却美得像记毒药,亦如程迦蓝那张绝美的面孔。
但那张脸所对的男人却再不是北冥瞮。
而是那个来自欧境给程迦蓝传送消息的男人,彼时的北冥瞮绞尽脑汁地想要解决手头案子,所以选择用最惨烈的方式来取得敌方信任。
他亲手敲断了自己的腿,最终敌方的集聚地就在欧境,北冥瞮火速赶到,却不料竟撞见了程迦蓝与那个男人。
这一幕,成了北冥瞮的心魔。
他的蓝蓝不要他了。
他的小东西跑了。
再后来,北冥瞮疯了似地要程迦蓝回来,他说,蓝蓝过来,便什么事情都没有。
只要她回来,自己可以当做何事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程迦蓝没有听。
一个字都没有。
义无反顾地奔向了与北冥瞮截然相反的方向,将北冥瞮的心脏绞成了碎渣。
“我说过会追你一辈子,追你到天涯海角,你忘了么程迦蓝?”良久,北冥瞮低声沉笑,声声沉稳,声声含情。
“从来没有。”程迦蓝回答。
只不过上辈子的她太过自负,自以为推开他是最好的选择,却不知,这是记含剧毒的毒液。
将这个男人的所有自信与傲然全部毒死,让这个男人变得毫无生气。
“你记得。”北冥瞮声音浅淡。
“嗯,你说了多久,我便记了多久。”
“对不”话还未说完,程迦蓝的唇直接被男人封住,北冥瞮只是蜻蜓点水。
“这话不适合你,程迦蓝。”男人声音温柔。
全能万人迷她又野又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