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陆家人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看到陆时晏摘下眼镜。
“大少,家里这边什么态度,要出手吗?”
“嗯。”
“谁的口令都不行,温念汝若是想要回家,就让她哥去接人。”陆时晏淡声开口道。
“是,大少。”说罢,陆家人便要离开。
“慢着,去告诉傅川霖,将我的东西送过来。”陆时晏挑眉说道。
十分钟后—
“二爷,边界线那边忽然来了消息,说不接受任何口令,所以您只能亲自去接小姐。”温家人当真是欲哭无泪。
他们才刚刚打通关系,电话打完家里人已经要出发了,结果又告诉他们行不通,这不是故意整人吗?
“是谁?”温庭筠咬牙发问。
“陆家那位大少。”
瞬时,温庭筠熄火,若是傅川霖下令搞他,今晚之事付出些代价或许还有转机,但是陆时晏绝对不行。
陆家本就是出了名的刻板严谨,只要是陆家插了手的事情,便绝无回旋之地。
少焉,温庭筠面色阴沉地拿起外套向外走。
见状,温家人立刻备车,同时将消息传给温念汝,另一边,温念汝看着屏幕,心绪渐渐放平。
车外,随着温念汝出境的温家人依旧在苦等着,工作人员身有保暖外套,可是他们没有啊,匆忙下车根本来不及穿,此刻自然是冷到极点。
已经冻到牙齿打颤,温家人只能祈祷着二爷能早些来接小姐。
与温庭筠料想中的情形几乎没有差别,他的人刚刚走出温家宅子,流言后脚便被添油加醋地传开。
“今日之后,让她在家哪里都不许去!”温庭筠声音微沉,一群只会见风使舵的东西!
“小姐这次巡演拿到了奖杯,全帝都的独一份儿,您就看在小姐连夜奔波的份消消气吧。”开车的温家人语气诚恳。
“消气?”
“你以为我不知道她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回来的?从来都是只要有了北冥瞮的一丁点儿消息,她身就再没了那股沉稳,这些多年我真是白白教她了。”温庭筠字字含怒。
“小女儿家的心思很好理解,二爷您别太较真儿了,实在不行家里您做主,为小姐定下一门婚事也可以。”
“她从未想过隐瞒自己对北冥瞮的心思,这些年在我面前一样如此,一笔写不出两个字,她与温家才是共同体,这个蠢货。”温庭筠此刻怒火中烧,吓得温家人不敢再多言。
*
一级戒备的情况下,帝都多数世家子弟的行程都受到了影响,但是只要近期没有与境外有过关联的人,则一切如常。
这番用意简直就是将温家的脸明着按在地摩擦,合作中走了境外线的事情才一锤定音,结果紧接着就开启了一级戒备。
还不是瞮爷要整治温家?
果然,有些人人不在帝都,但余威极盛,真真儿是惹不得啊!
而且根据现在的情况,不少聪明人也推测,之前莫名其妙传出来,有关温家二爷夜半跪在自家门口的消息,应当是真的。
否则跪下与一级戒备的消息,根本不可能一前一后传开,这时间点卡得也太特么巧了。
除非传消息的人辈子是个计时器。
*
帝都一夜间风云变幻,云溪城亦如此,程氏新位的设计部主席,竟然是褚三先生原本看好的属下,所以,程迦蓝与那褚三先生之间其实关系不错?
那兰家要如何自处?
以兰浮钏的做派,定然不会同意啊,一举拿出就百亿产业来笼络褚思梵,却换来褚思梵与程迦蓝关系更进一步的结局?
“公子,外面现在说得极其难听,不过全是为兰家鸣不平的。”
“放任他去,不必管。”兰浮钏心思全在雕刻玉石并不在乎。
闻言,兰家人了然。
“那个蒋允川的身份依旧查不出来,要不暗中跟踪探探虚实?”少焉,兰家人似乎并不死心。
“不用,程家会查的,而且我说过,此人不一定对她有威胁。”
“呼。”说罢,兰浮钏轻轻吹走浮屑,他的原意是要雕刻一枚玉佩,现在进程还算是快,已经快到三分之一了。
......
“啪!”抱枕直接被女人丢了出来,北冥瞮半身全然袒露在外,刘叔在后方看得唇角扬。
秦先生这是被大小姐赶出房间了?
“你给我滚出去睡!”程迦蓝气得语调不稳,这狗男人一天不教训,就给她房揭瓦是吧。
“我错了蓝蓝,今后会轻些。”
屋内准备强行入睡的程迦蓝:“......”
她真是应该直接将人踢出祖宅才对。
路过的佣人脸颊不禁微红,此刻时间尚早,但两小时前大小姐便与秦先生回了房间,之后貌似又是一阵衣物被撕裂,异物被迫落地的声音,声响极大。
“没有今后了。”程迦蓝气急败坏地说着。
卧室外,北冥瞮盯着怀中的抱枕,忽然理解那些佣人看向他的那种怪异眼神,还hello kitty?
他真是......
“先生稍等,我现在去给你找房间,东西都不缺。”刘叔憋着笑说道。
“刘叔,让他自生自灭!抱枕不是都给你了吗?”屋内,女人的声音格外利落,其实程迦蓝丢抱枕的时候没有细看,那还是当年聂泊安为了哄她找人定做的巨型抱枕。
体积自然大了些,方才她又没有开灯,只是凭着感觉摸索到一个抱枕就丢了出去。
情似最浓稠的烟雾在最深处绽放,只是没料到,即将攀至巅峰的那瞬,程迦蓝直接将北冥瞮连人带装备一起踢出了房间。
站在原地,一个193的大老爷们儿垂头看向粉嫩嫩的抱枕,只觉得自己距离心脏骤停也不远了。
“您稍等就是......”刘叔着实看不得如此辣眼睛的场面,于是暗戳戳地说着。
“明早不要让我看到你作妖的场面,滚去睡觉。”程迦蓝开口道,吓得刘叔竟然打起了嗝,简直魔鬼。
深吸一口气,北冥瞮抬步离开。
委屈得像一头被人拔掉尾巴的狼。
彻夜无眠对睡得喷香,舒舒服服的自然是后者,程迦蓝梳妆完毕推开门之际,恰逢正巧要开门的北冥瞮。
男人眼底的乌青简直不要太明显。
就这么定定看着程迦蓝,北冥瞮也不说话,似乎真的是在等程迦蓝先开口。
“苦肉计?”
半晌。
“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抱你,我从来睡不安稳。”男人的故意示弱,分分钟击中程迦蓝的软肋。
不行!
打算好分房睡一个月就是一个月,程迦蓝咬牙看着北冥瞮,选择性无视掉对方眼底的控诉与憋闷。
直到抵达程氏之前,程迦蓝都狠下心没有与北冥瞮说一句多余的话。
没有早安。
更加没有嘱咐他好好吃饭。
什么都没有。
于是乎,真的打算用苦肉计的北冥瞮,只觉得心脏隐隐作痛,将车停靠在程氏的侧门,然后—
直接锁了车门。
“做什么?”程迦蓝终于正眼看他。
“宝贝儿,别无视我行么?”北冥瞮失笑,装也装得像一些,不过纵然知道她是装模作样想要吓吓他,但他依然乖顺地套。
“那你应我......”
“不行。”男人迅速否决,气得程迦蓝拿手包砸他,北冥瞮笑着抱住她轻声诱哄:
“三天,最多三天。”话毕,凑过去亲亲女人的唇角。
再然后,程氏员工就看到程总牵着身边保镖的......一根手指?这是想牵手还是不想啊?
现在都流行这种牵手方式了么?
只牵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