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迎来破晓的欧境,仍然处于绯色漫天的状态。。
北部,是欧境这片地盘上令人提及色变的地界。
暗幕垂落,当星夜彻底降临之际,随其响起的还有电子乐与拼酒的叫喊声,迷乱不堪,放纵易,而堕落在酒场夜场则更轻松。
在欧境北部,纵容自己的那颗心日渐腐烂,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啊啊啊啊!姐姐继续!”脱衣舞娘正在上演一场异性间的荷尔蒙拉锯战,台下的男性已然疯掉。
酒精与尼古丁的双重刺激下,原本紧绷的神经快速放松,颅内高潮使得每个男人都在强制性清醒与沉沦间反复徘徊。
肾上腺素飙升至巅峰,双目赤红死死盯住舞台上的女人,谁都不肯移开视线。
一场表演,历时20分钟,舞娘们谢幕的前夕台下的男人们,纷纷掷出手中的钞票,钞票宛若鸿毛般在空中飞扬,极似雪霜。
下瞬,落在舞娘们那穿着清凉的身上,刺激得人心跳加速。
三楼雅间。
“少主,有人想要见您,而且还是自己脱了衣服来得。”说话的人明显早已习惯,语气分外淡凉,只是扫过对面那张阴鸷的面孔,话语有些吞吐。
“不要让脏东西进来。”
“呼”说话的男人显然是在抽烟,话毕,口中呼出团团烟雾,迅速雾化了周遭的一切,雅间并不大但却极端精致,很明显这是男人一人专有的待遇。
“是,少主。”
此刻,门外。
“嘿小哥,我仰慕文少主已久,不知今晚是否有幸一见?”女子顶着一张典型的异族面孔,混血令她那双眼生得极好。
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坯子,而且,小麦肤色区别于欧境当地女性的雪肤,在流光的映射下,如融化掉的黄油般诱人。
正所谓稀缺者为贵,女子美而自知,从迈开步子上楼的那刹,所有男性的目光便再难移开。
她很有自信。
只是
“丢出去。”雅间内,男人开嗓吐出二字。
男人话毕,身边所站的一排经理,步伐都在踌躇,北部谁不知少主威名?
这美人都送上门来了,少主竟连见的欲望都没有。
“风哥,这人”
“砰!”
“啊啊啊啊!”被经理战战兢兢点名的人叫做风影,硝烟尚未散尽的枪口散发出阵阵呛鼻的气味,一旁的其他经理险些栽倒在地。
“少主的命令,现在,谁还不服?”风影语气淡淡道。
几秒后,还没有从枪响中回神的众人,就见到那美艳女子被直接抛了出去,满身伤口无数,微微干涸的鲜血已成泥泞状,引人万分心惊。
一分钟后,雅间内。
“少主,温家那位的需求,我们这边应还是不应?”风影站在男人身边恭敬垂首,声音恳挚。
半晌。
“随意找几个公司扶他一次,扶起来了更好,扶不起来,就让他与温氏将命留在帝都吧。”男人说得轻诮。…
缓缓将烟蒂递入口中,男人忽然想起些什么。
“他是不是说自己有个妹妹?”
“是的,少主。”
“联邦,还真是出美人啊。”男人兀然轻笑着,唇边轻轻扬起的弧度格外诱人。
最完美的唇形,唇瓣却与薄一字无关,多情性感,那种一眼便沦陷的魅惑令人心窝鼓胀,总想要更多,想要记住这副让女子发热的面容,更想要
狠狠吻住那张唇。
“兹兹”恰逢女佣来送酒水,男人抬手将烟头丢进酒杯,还在酒精中苟延残喘的烟火,微微点亮了男人的侧脸。
若刀锋般的下颚线,配合着吞咽动作叫女佣脸颊迅速生热,变得滚烫。
“你看什么?”
“看,看少主喜不,喜不喜欢这款酒。”女佣心中一惊,连连开口回答。
摇滚界最性感的一把嗓子,纵然未沉醉于词曲中,但从喉间钻出来的嘶哑感,也绝对能瞬间迷惑人心。
艳欲与招引相互融合,促使着这把嗓子更具风情,呼之欲出的蛊惑与引诱令女佣身软骨酥。
用过晚餐后,程迦蓝回房继续工作,想到今晚身边没有了狗男人作祟,她这心情着实不错。
刘叔端着茶跟在程迦蓝身后,只是北冥瞮动作快了一步。
程迦蓝吩咐刘叔沏好茶送到书房,刘叔动作很快,但没料到中途跑出来一个程咬金,直接夺走了他的任务。
“您这是”刘叔挑眉。
闻言,北冥瞮食指竖在唇间,示意他闭嘴,见状,刘叔只能憋屈地将还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哒。”书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北冥瞮挑眉。
分房睡?
绝对不存在的。
“叩叩。”
“进来。”程迦蓝微疑,她没有锁门啊,刘叔记性这么不好了?
“怎么是你?”
“喝吧,他有事我临时接过来的。”听着女人明显下沉的音色,北冥瞮心中狠狠一动,莫名有些惊惧。
盯着北冥瞮手中的托盘,程迦蓝美眸轻微眯起,像极了一只成精的狐狸,北冥瞮明智地不与她对视,求生欲爆表。
“什么事情?我怎么不知道?”说罢,程迦蓝便作势要去问问刘叔,北冥瞮直接上前一步,堵住了她的去路。
“你拦我。”女人语气笃定。
“凉了味道不好,喝吧,只想来看你一眼,我现在就走。”北冥瞮字字无奈,亦有万千隐忍的情绪,拉扯着程迦蓝的心尖儿,滋味不大舒服。
“给我坐下。”程迦蓝深吸一口气说道。
才转过身去的北冥瞮唇边上扬,就差一点点笑容便一发不可收拾,不过强盛的求生欲还是阻止了他的作死行径。
“不用麻烦,我”话至半途,北冥瞮对上了一双寒芒乍现的柳叶眼,于是乎
“我一定是要坐下来的。”北冥瞮立刻停止继续装可怜攻略的行为,程迦蓝冷哼一声不再看他。…
工作期间的程迦蓝充耳不闻世事,这点北冥瞮太清楚了,所以极有眼色地做着小厮。
上茶递文件,哪一项都堪称是轻车熟路。
对面一直在不时观察的程迦蓝,对此还算是满意,她本打算只要这厮稍稍露出点其他心思,然后她就能借着机会将他赶出去的,不过现在看来他真的安静了。
近三个小时,程迦蓝终于放心,因为某男还真就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只是用那双深眸凝望他,意外乖巧。
倒是让程迦蓝想为他顺顺毛。
“咳。”良久,程迦蓝咳了一声,北冥瞮动作瞬间到位,迅速倒茶递到程迦蓝唇边,温凉的指尖儿触碰到程迦蓝的唇瓣,质感似冷却下来的玉石,令原本有些燥热的程迦蓝倍感舒适。
紧接着,杯沿就贴在了程迦蓝唇边,顺着北冥瞮的动作,程迦蓝张口含住杯边。
等到喝完后,她才后知后觉地看出些什么,一晚上还未过去,就试图来肢体接触?
然而,当她那双满含着怒气的眸子看向北冥瞮之时,人家却已经坐好,目不斜视,克己复礼的模样,与在床上可谓是天地之别。
难不成还真是她想多了?
定睛看了他许久,程迦蓝收回死亡凝视,同时,桌下北冥瞮的拳头渐渐松开,好险。
气氛不似方才那般轻松,更是渐渐插进来一丝诡谲的意味。
接下来的40分钟,北冥瞮没敢再有小动作,程迦蓝进入到忘我的工作状态,竟也忘了观察他。
终于,今晚带回来的文件处理完毕,程迦蓝累得不想抬步子。
不知何时,太阳穴传来阵阵轻柔的触感,回过神后,哦,原来是他。
“我抱你回房。”北冥瞮心疼地说道,每次只要进入状态,她势必会一连工作几个小时,他怎么可能不心疼?
“先不用,我要上台走一会儿。”程迦蓝轻轻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