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丑到人神共愤也是种异能。
毕竟能做到这点的角色并不多,当然也可以说是万里挑一。
一万人中,相信出现一位品味如此奇葩的主儿,也算是让人开眼界了。
亚瑟本就并非废话连篇之辈,审不出来东西的人,自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此刻,铁钳的温度此刻已经十分可观,店员面色澹然,左右这人早已识破他与头儿的伪装,还哪里有继续装的必要?
“兄弟,我们打个商量?”女人试图再支棱一下,店员暗自翻了个白眼,简直不想说话。
易容过后的脸蛋,丑出了新高度,就连伪装成男声的音色,也是不堪入耳,店员心中轻叹,自己好像跟错了主子。
“砰!”
“滋啦--”没有给女人继续作妖生事的机会,亚瑟手臂发力,直接将铁钳狠狠砸在了女人身后的铁栏栅。
这是处已被废弃掉的危楼。
堪称蛮荒的地界,危楼自然不少,高温之下铁栏栅迅速发出刺耳的灼烧声,好似砧板被炙烤的生肉发出来的碎裂声响。
不足一分钟的时间,女人便察觉到后脑处的铁栏栅,开始散发着层层热浪,烧着她的耳朵,脖颈,甚至是后心。
那温度似乎与肌肤,仅有一指尖儿的距离,被烈火爆烤过后的阴森气息,早已经被炽热所取代,女人觉得自己与死神仿佛擦肩而过。
“啪—咔咔。”下瞬,店员眸色微凝。
因为女人后侧的铁栏栅,竟然被亚瑟掰了下来。
“哒。”一根铁棍彻底掉落在女人脚边,亚瑟轻轻扯起唇角,满身的不在意,好似方才只不过是小惩大诫而已。
“如果你想要那把剑,麻烦请走正规渠道,行内规矩谁都没资格打破,就算是你抢过来了,若其他收藏人士知道了,你一样在圈子里混不下去。”女人冷声说道。
声线中没了那股子玩世不恭的妖孽气息,雌雄难辨的音色叫亚瑟挑眉。
看来这人究竟是男是女还有待考察啊。
“小姐倒是很硬气。”亚瑟一语点破,闻言,店员不以为然,眼前这位突然杀出来的狂徒,本就不是好惹的主儿,认不出来才有鬼怪。
然而—
“你你你......竟然发现了?”女人大惊,表情之夸张让亚瑟想要立刻将她弄残废。
用的还是雌雄难分的音调,店员唇角忍不住抽搐着,他若是劫匪,必定分分钟先下刀。
太特么欠抽了。
只是接下来情况的大反转,直接让亚瑟懵逼,不远处,忽然响起的鸣笛声极其刺耳。
“滴滴滴--”
“你敢报警?”亚瑟语气阴沉至极,女人摇摇头表示自己很无辜,是她手下报的警,与她本尊有个屁关系?
报了警并且等待被夸赞一波的店员:“......”
见状,亚瑟冷笑,倒是足够狡猾啊,盯着亚瑟吃瘪的神情,女人不禁翘起尾巴,警察叔叔们都来了,你特么再狂啊?
有种就当场弄死他们。
只是亚瑟的脑子也不是白给的,快速拿出专业的擦拭工具,将铁钳仔仔细细地清理了一遍,随后在女人与店员晦涩的眼神下,将铁钳塞进了女人的手中。
由于两人被亚瑟双双捆绑,他们只能眼睁睁目睹亚瑟越来越快的动作。
这么一搞,铁钳留下的全特么是她的指纹。
“卧槽。”亚瑟早已消失,等到女人回神才察觉自己他妈被对方给阴了!
“头儿,不行快走,我们被查就完了!”店员自知事情的重要性,语速极快。
“站住!什么人!”
“靠。”女人怒骂着。
这时候再跑,不明摆着告诉警察他们有问题,快来审他们吗?
“全带走。”警察叔叔办事的效率很高,五分钟内,女人与店员直接被带到了警所。
柏城的总署几乎等同于虚设,就是挂了个名而已,平素出动的次数还没有警所多。
“什么名?”
“张三。”女人大咧咧地回答,店员紧随其后,立刻答了句:
“我我我,还有我,我叫赵五。”
撒谎大可不必如此积极。
警察叔叔:“......”
刚想要怒斥要求这二位说真名,结果一查,呦,还特么的确是真名,行吧,长见识了。
*
这一夜的变故太多,程迦蓝已经进入深度睡眠,并不知道那店主竟出了意外。
当初店主点头应下让程迦蓝拍走那把名剑,实际背后程迦蓝也下了很大功夫。
首先能让一间在经济落后城市的藏宝行,名声显赫起来,本身就是一件大工程。
所以,在程迦蓝了解到这间藏宝行履历之际,便清楚店主绝不是能够将就之人。
收藏人士想要拍到藏宝行内的藏品,就必须要识货,而且平素对于收藏领域也一定要有详细深切的了解,最后自身也要有足够财力,去维持保养藏品的后续工作。
几点缺一不可。
无疑,程迦蓝是为数不多几点硬性要求都满足的收藏人士,所以她与那店主之间的交易流程会十分顺利。
但是,有一点很关键,相信北冥瞮也能感受得到,那便是店主绝对见过程迦蓝,同时亦在有意退让。
否则,一把惊世名剑能够引来的竞拍者,必定不会少,没道理会被程迦蓝轻松拍走。
只不过那把名剑,相较于藏宝行内的帝王绿手镯而言,绝大多数人的目光,都会被后者的光耀吸引,通常也认为手镯更具价值。
有这种想法的人颇多,就连聂氏一族也没能免俗。
此刻,柏城聂家。
“四小姐呢?”
“正在教导小小姐。”佣人看着满面怒意的男人,顿时心惊不已,这老爷虽说目前是坐稳了聂家家主之位,不过论号召力,竟还比不过家里年轻的四小姐。
可四小姐幼时是受了少东教导的孩子,心性自然与少东相似,但自从少东强硬地分出聂氏后,聂氏少东便成了家里众人决口不能提的存在。
而四小姐年幼时又与少东关系如此亲密,老爷当然极度不喜。
“教导?她也配!我的孩子轮得到她来指指点点?”聂文彦声声质问,聂氏一族有个规矩,那便是家族中谁人名望高,那么此人在所有后代面前都有指点一二的资格。
聂南伊作为聂家四小姐,曾得了聂泊安的青睐。
还抱过程迦蓝几日,所以与聂泊安的感情自然颇深,当年得知聂泊安意外去世后,聂南伊以泪洗面整整半年之久,将双眼哭出了炎症,直到没有眼泪可以流才肯罢休。
“可是小小姐很听四小姐的话,姐妹二人感情不错的,老爷。”佣人试图劝解。
今年的聂南伊26岁,正是好年纪,可是谁都没料到当初的花季少女,竟选择了镌刻这等枯燥的手艺活计。
后来聂氏一族中人才明白,原来是因为小时候跟在聂泊安身边学习了镌刻,长大后才选择了这条路。
聂贝瑶是聂文彦的女儿,聂文彦妻子早逝,本人又是滩扶不墙的烂泥,那时聂家唯一明事理的老爷子尚在之际,亲口许诺要让聂南伊来教导聂贝瑶。
怕的就是天性娇蛮纯真的聂贝瑶,最终会被他父亲给毁了。
至于聂南伊的父亲,则是聂泊安的远方堂弟,堂兄弟二人的关系很不错。
聂文彦与聂泊安关系并不亲近,加之为人属于聂泊安最不喜欢的那种,所以即便当初聂泊安掌了聂氏大权的时候,与聂文彦的关系也不冷不热。
为此,聂文彦没少在背后给聂泊安穿小鞋。
“老爷子在的时候,我少不得要给她几分颜面,现在老爷子没了,她还敢借机拿乔给我难堪?”聂文彦从来就不服一个黄口小儿压在自己头。声音极致阴沉。
所以这些年间,当聂南伊欲代替聂氏与程氏示好之际,聂文彦每次都以各种理由阻扰,气得聂南伊深更半夜抱头痛哭。
“老爷,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查清那个拍走手镯的外来客啊,万一此事大肆昭告天下了,您的名声必定会受损啊。”佣人赶忙岔开话题道。
闻言,聂文彦恨恨地盯着眼前的房间,但终是没决定进去。
再有下次,自己定要聂南伊好看!
彼时,屋内。
“姐姐,你说那个程家小姐真就那么好?就算是好,你也不至于惦记这么多年吧。”聂贝瑶撇撇嘴说道。
“她也是我妹妹,而你与你父亲能有今日的生活,也全都是因为她父亲的缘故。”聂南伊正了正神色说道。
若无聂伯父,便无聂氏一族的兴起,聂氏全族都应该感激聂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