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茯苓知趣儿地闭麦,玄音姐的彪悍程度,她可是都要望尘莫及啊。
对于一言不合就开扒这种骚操作,茯苓简直是一万个哒咩。
见茯苓如桌面的茶壶一般乖巧,程迦蓝好心情地放过了她,她必须抢在与卿赫然见面前, 再挑起文森特与卿赫然之间的矛盾。
如此,卿赫然势必会直接把控这次来到亚马逊与iss合作的权力,换个角度而言,合作来得很是时候,不必她之后再去为接触卿赫然费心寻契机。
可以直接借着这次机会先与卿赫然谈判。
越过文森特直接与卿赫然相对,于程迦蓝而言利大于弊,卿赫然并不了解她,但文森特不然。
“北部那边大约再有十五分钟, 这事儿应该就能传开了, 至于境外您更无需担心了,那么多张嘴,成事的效率必定出人意料。”茯苓对此极有信心。
“记得提醒境外动手的时候,越过云溪城与东南洲相交界的地方。”程迦蓝淡淡叮嘱着。
“我手把手选中的人,办事不会出差错的。”茯苓耸耸肩回答。
闻言,程迦蓝闷声轻笑,这性子,当真是越来越傲气了,不过无碍,做她的人,本就具备桀骜的资本。
“联系一下许执,阿瞮一直没有联系我。”程迦蓝不免担心。
此刻,北冥瞮跟了亚瑟已有五分钟左右,这个时间,足以为北冥瞮提供确认亚瑟的目标方向。
是柏城。
现在去柏城?
为什么?
前方的亚瑟眉心紧锁,他的直觉素来不会出错, 必定有尾巴在跟他,可事实证明,他的直觉罕见地出现了错误。
他一直未能察觉到北冥瞮的存在。
从褚家出发赶到云溪城边界线,开车需要十分钟,亚瑟有渠道背着褚思梵搞到黑车,不然也不会也有底气在褚思梵眼皮子下出逃褚家做其他事。
路,亚瑟不停地看着后视镜,车速不算快,因为走的是小路,道路较为崎岖,不利于驾驶。
路小洋楼极多,北冥瞮徒步跟踪轻松至极,也难怪亚瑟无法察觉,全程以跑的形式在跟踪,亚瑟在车内,只要没开天眼,根本无法发现异样。
与此同时,许之意开启了通讯信号。
“还没返程么?”
“亚瑟出境了,目的地为柏城,我打算继续跟,你替我告诉蓝蓝。”北冥瞮说罢,心中暗忖, 能让亚瑟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场合下冒险赶往柏城,原因只在云嵩。
也就是之前他与蒋叔女儿联手演戏坑了亚瑟一次的关键“演员”,目前在北冥瞮知道的亚瑟底细中,唯云嵩让他吃了瘪,这口气亚瑟自然不可能甘心吞咽,再者......
辈子亚瑟背后的旧主文森特,对于云嵩似乎也有不小兴趣。
不过即便对云嵩再兴致盎然,但被陆时晏拍走后,文森特也绝对不会没脑子到因一把暂时勾起自己的剑,便与百年陆家交恶的地步。
所以,当年没能满足的欲望,这辈子他欲重演?
这边,程迦蓝拧眉,眼眸微眯。
据苏烟说,亚瑟今夜被褚思梵压得太过,甚至还命亚瑟亲手教导出来的徒弟与其平起平坐。
可以说,亚瑟的处境已经极度危险了,继续坐在原位为褚思梵鞠躬尽瘁,与慢慢被代替之间的距离,仅差了几步。
以亚瑟的头脑断不会选择在如此时候冒险,可是亚瑟这么做了。
“您是说,亚瑟现在还没放弃云嵩呢?那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执着于云嵩的存在吧,就算是为弥补之前让褚思梵丢掉的脸面,眼下去将功补过,确定不会直接点爆褚思梵的盛怒吗?”茯苓自认为在脑力方面玩不过亚瑟。
她前后几次与亚瑟在商业场合对立,脑力方面几乎被亚瑟碾压,所以茯苓极有自知之明。
论攻心与算计,亚瑟胜于她。
那么连她都能想到的致命弊端,亚瑟在行动前岂会不做预料?
“听苏烟的意思,目前亚瑟对褚思梵已经有异议了,但远远不到迸裂的地步,亚瑟情急出昏招,似乎也有可能。”程迦蓝缓缓说道。
话毕,对茯苓一双满是怀疑的双目。
褚家那般祸根无处不在的地界,出一次昏招,即代表有一次被打入地狱之可能。
如果亚瑟当真轻易便可自乱阵脚,那么还如何能在褚思梵近乎于变态的压榨下,活到今时今日?
很明显,这种说法bug太多。
良久—
“有没有可能,亚瑟为平息今晚意外,与旧主文森特暗中合作了?毕竟卿流云的人可是出现了。”程迦蓝轻声分析。
能压住卿流云手下存在的人,北部除去卿赫然,便是文森特。
但卿赫然今晚只是负责将货运到目的地,后面一系列情况与卿赫然无关。
就等于他并不知两个儿子都背着他出现在江.北现场的事实。
而亚瑟欲瞒天过海,必定要设法保住卿赫然完全不知情的场面,至于如何在褚思梵面前唱好这出塞耳盗钟的戏,他的靠山人选,唯有文森特。
文森特与卿流云的能力,在今晚高下立见。
博伊斯刚刚出手便身负重伤,反观文森特的人,必不会放过博伊斯的那些手下们,而程兰两家人一直并未再发现博伊斯手下的踪迹,说明文森特的人的确对博伊斯的手下动手了。
再者文森特本就是亚瑟的旧主,亚瑟没道理不选择文森特做又一靠山。
“六成可能。”茯苓回答,亚瑟此刻出境去寻剑,此事怎么看怎么诡异。
“还有一种可能性,亚瑟想借着拿到云嵩与文森特接触的机会,为自己准备后路了。”说罢,程迦蓝忽地看向茯苓。
当年的亚瑟还是文森特带出来的拳手,后面步步为营问鼎北部拳皇之位。
不过文森特身边天赋异禀的人选太多了,加之文森特本人对于新纳入的手下并没有太多情绪,所以在褚思梵看中亚瑟的能力后,文森特也懒于因这等小事与褚思梵结下梁子,便点头容许了亚瑟离开北部成为褚思梵的人。
有了曾经在北部的历史战绩在,亚瑟即便不再得褚思梵的意,回到北部谋生也不成问题。
就看褚思梵能不能容下亚瑟了。
按常理,君臣之间一旦建立起长久合作关系,关系链是极难被破解的,可事实恰恰相反,随着时间推移,褚思梵对亚瑟的顾虑与疑心,只会越来越重。
直到,一份份怀疑与多虑点燃亚瑟心中的失望与愤恨。
为褚思梵卖命多年,褚思梵亲手捧亚瑟登了在褚家掌控多数杀生之柄的心腹宝座,却每次都因为孤疑不定而疯狂打压亚瑟。
放权却不放心。
功不抵过,大功亦然。
多年来,褚思梵是放了硕大的权力到亚瑟手中,可也算是变相将脏活累活全部丢到亚瑟手中。
亚瑟任务量巨大,真正获得的利益与嘉奖却权力不成正比,反而是为褚家效力时间越长,亚瑟得到的好处就越少,褚思梵用权力在亚瑟面前画了一张面积极大的饼,却不许亚瑟入口。
现在竟是将划给亚瑟的那张饼公然割掉一部分,丢给亚瑟的徒弟。
凭什么?
只让亚瑟捧着饼睡,却不让亚瑟入腹?
下瞬—
“或许是两者皆有?”主仆二人异口同声,如果真是这样,对她们太有利了,褚思梵身边最得力的干将兼心腹与其生出嫌隙,这是大好的离间机会。
在北冥瞮跟踪亚瑟的途中,许之意将程迦蓝的意思转述给北冥瞮,闻声,北冥瞮眼神微凝。
“她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北冥瞮沉声问道,亚瑟所驾驶的那辆黑车没有监测信号的设备,北冥瞮与许之意的通话很安全。
“大概三小时内,她让我告诉你iss那位是她朋友,北部人正试图接触iss,机会她不想错过。”说罢,许之意心中微微讶然。
iss在全球崛起势头极快,他傅哥家中那位都颇有忌惮,结果程迦蓝悄无声息地结识了这样一位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