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众人看着热泰然自若的文森特蹙眉。
少主永远是这幅模样,也极少会动怒。
前几个小时整治大少,是少主首次对少主下死手.
而这次之后,大少基本无望在北部舞台崛起了,轻易被少主抓住把柄,甚至不懂为自己留退路,种种行为都不值得被人辅佐。
现在大少身边的那些心腹怕是第一个会恨惨大少,他们于站队之初,看准的便是北部第一任大夫人儿子这个头衔背后的潜在价值,成为大少的人。
赌赢了,就是“从龙之功”,赌输了,就等于丧命。
一旦决定站队,那么就代表必须死磕卿流云站队,无人敢收弃主于不顾的手下,焉知未来某天这类人不会将矛头直指新主子。
屋内,文森特似乎在闭目养神,外围的人低头窃窃私语了一阵后,没有再继续逗留,转身离开。
未料,紧接着子剑直接伸出手拦住他们的去路。
“有事?”卿赫然的手下个个实力顶尖,而文森特身边的风影实力有着隐约超越他们的兆头,所以实则风影与子剑对上卿赫然的手下后,硝烟味都极其呛鼻。
“谈谈。”子剑笑着说道,闻言,对面众人冷声哼笑,找死么?
“忍着。”
“我劝你们不要断了自己的后路,看看大少,再看掌门,之后再决定要不要与我谈。”子剑话落,对面有人正欲把抢救动手,却被风影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制止,枪柄尚未拿出,就被风影重新按回了枪套。
整个过程不足两秒,无声的震慑,引爆了空气中带着煋火的粉尘。
“看来文少主果真有此意?”回答子剑的人多次败于风影手中,至于脑力方面,如今北部全境的在谋士与谋臣加起来,也玩不过子剑的三分力。
他们自然不会听之任之。
“大少出事,可是掌门默许的,难道你们是对掌门的态度有异议?少主是否有异心,掌门全权定夺,少主会做的,只有拿出忠诚。”子剑神态未变,风影几次想要以暴制暴,都被子剑严厉制止。
现在就是一场心理赌局,掌门的态度很诡异,因为莎莉翁大夫人的缘故,对于少主曾拿出十二分耐心,钱权方面少主在北部的待遇绝无仅有,甚至还要隐隐高于当年还是年轻少爷时期的掌门。
怎么看,都不会出现如今的局面。
掌门许了少主足够的钱权,却对少主始终未放过心,提防,戒备,谋算以及试探,种种行为都证明着,掌门实则并没有表象中那般宠爱少主,似乎只是在执着于试探少主对自己的忠心罢了。
声音落下,卿赫然的手下阴沉着面色收回附在腰间的手,那个位置是枪的落脚点,见状,子剑眉眼无波,心亦无波澜,反倒是令对方呼吸微紧。
卿流云的惨状,北部全境人尽皆知,事发后的二十分钟内,关于卿流云与文森特关系崩盘的消息便已传开。
根本无需额外耗费精力去打听卿流云的下场,他们都清楚,卿流云在仅十分钟内,一条腿报废,喉咙严重破损,唇部伤口再无愈合的可能性。
那根钢钉迄今为止仍未从卿流云唇间摘下,文森特摆明了是要废了他。
今后卿流云这个名字在北部已不可能再掀起风浪,可是他们将此事告知掌门之后,掌门的反应出奇平静。
好似被废掉的是只阿猫阿狗,而非亲生骨肉,再愚不可及的莽夫都能看出来,卿赫然算计骨肉,从不看其他条件。
但算计归算计,在曾经那些女人中,唯有莎莉翁大夫人最得掌门心,所以掌门也最纵少主的性子。
莎莉翁大夫人自杀后,曾有人见到掌门连续三个夜晚守在莎莉翁大夫人的墓地独自饮酒。
谈不上深情,却极为执拗,行为之诡异令北部人人谈之色变。
而现在纵容少
主废了大少再度佐证,掌门对于少主的这份不同,很大程度出自于莎莉翁大夫人。
因为唯有掌门决定出手压制少主之际,才升起辅佐其他两个儿子的想法。
而且二十余年来,掌门只有过压制少主的念头,对于大少,二少,掌门从前统统无视之。
能做卿赫然贴身心腹之辈,当然不是蠢货,他们明白从大少被文森特悄无声息地抹去一切光耀成绩之后,掌门既然最初就并未对此事开尊口制止,那么就代表对此事始终持默认态度。
“走吧。”
......
与此同时,卿赫然得知子剑的态度,眸色难辨。
“掌门,以子剑的头脑能够助少主成大事,那么让他参与进您的决定,会不会影响到您决定的轨迹?”说话的人,是卿赫然此次亚马逊之行唯一准许全程跟随的保镖,名字
徐逸晨。
这人与风影属于同期拳手,徐逸晨主子与风影之父关系浅薄,导致二人交手每次必火花四溅,徐逸晨自诩论脑力绝不输于子剑,加之卿赫然为阻止文森特将手插入自己身边,当初在看到徐逸晨与风影的过节后,立刻选择了重用。
“我的决定何时轮到外人左右了。”卿赫然手指在杯沿画着圈。
杯中清酒静置许久了,可是卿赫然一口都没喝,至于吃食安全,徐逸晨负责试吃,东西没问题,卿赫然才会入口。
闻声,徐逸晨淡笑不语,只是唇角笑意微僵,可恶,怎么就是弄不死文森特?
主人说过的,文森特这号人物如果无法结交,那么必须提早做掉。
倏然,北部传来了消息,卿赫然拧眉。
“你出去。”卿赫然语调随意,徐逸晨阴沉着视线扫过卿赫然手中的通讯设备,只能退下去。
虽说这是个监听的好机会,但毕竟是总部的地盘,防攻克系统自然密不透风,要想监听卿赫然先破解系统才行,总不能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自己打脸玩大可不必。
此刻,总负责人眨眨眼,场面的确挺抓马的,大乌龙事件当真是无语。
“自己打脸自己玩也不是不行,就是烧掉的经费钱,bss打算何时打进来啊?要研发新产品。”技术小哥诚恳地问道,他是认真的。
“闭嘴。”
“我先问过bss再说,谁敢私自动手,自行赔偿。”总负责人皮笑肉不笑地提醒,下瞬,技术小哥立刻收回蠢蠢欲动的罪手。
拿钱不必,他很乖。
不足一分钟后,程迦蓝无言以对,茯苓在一旁笑得极为猖狂。
“噔!”一脚踹在茯苓身下的座椅上,程迦蓝根本没在意这件事,现在的卿赫然必定要联系北部,至于内容无非那么几个,并不难猜。
“确定放过这个好机会?不就是几个臭钱么,您还在意这些?”茯苓故意挑事儿。
“照片准备好了没有?”程迦蓝心中无语。
“没问题了,范围只确定在亚马逊?”程迦蓝让玄音在扒光了文森特的三位手下之后,贴心地留下照片作为纪念。
毕竟这事儿在程迦蓝手中才刚刚开始。
不必多想,目前的文森特必然会被卿赫然严防死守,当然了,如果文森特能凭借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那么单凭言语上的洗脑,可是有小部分可能会撬动卿赫然的态度。
可......这个机会程迦蓝不会任由文森特得到的。
文森特能拼了命地钻营,欲脱离现状,程迦蓝就能留出后手来一次又一次困住他。
当然了,单凭照片就自然不行,还要有视频。
视频是杀手锏,要用在刀刃上。
“三个人现在都带回来了?”程迦蓝扬声问道,茯苓点点头,随后说了句:
“就关在
江怀逸隔壁了,都挺惨的。”
可不是惨么,一个被拔了舌头,另外三个连个衣服都没能留下,零下的温度万分刺激。
与寒风共舞,滋味美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