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聂南伊明白以自己的身体素质,眼下身着单薄,必然撑不过两三个小时,她弯腰,拾起脚边的外套。
“四小姐就没有过自己上位的心思?”亚瑟脚步微动,似是脚下的地盘有些泥泞,雨声较大,程迦蓝在暗,亚瑟在明,对她极为有利。
“哗哗”
疾风骤雨间,雨滴中很快参杂了雪花,雨加雪天气,寒气更甚骤雨天气,程迦蓝观察着聂南伊的情况,发现对方弯腰、捡拾、或是套衣服的动作很流畅,至少半个小时内应该不会出现冻僵的状况。
听罢,聂南伊扣住齿关,这个男人到底想要问什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
“在下并非聂老爷那种人,我拿好处,聂家以同等条件来换,相信这点还没有踩中四小姐的底线,所以,现在四小姐完全有选择的余地。”亚瑟声音镇静至极,仿佛衬得雨夜也没那么燥了。.手.机.版.无.错.首.发
闻言,聂南伊咬牙,试探地回答: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毕竟你先见的是他。”
暗处,程迦蓝捏住手中飞镖,等待着契机,无疑,对上亚瑟,以聂南伊的经验,必然会被亚瑟牵着鼻子走。
亚瑟口中那可以换的交易方式,充其量只是缓兵之计。
交易是交易,但交易之后的行为聂南伊没资格再管,可是聂南伊并不明白这其中存在了一处时间差,天真地对亚瑟的好话动心。
以为亚瑟许了诺,就等于一直会遵守诺言,殊不知,这个诺言的有效期,只在短暂的交易时期内。
“实话告诉你,城中心那间喜藏宝行里面的名剑,我一早便看中了,但被人截胡,其次,不论那剑未来价值几何,现在的市值也绝对达不到六亿,所以您我之间究竟谁赚了,无需在下多言。”亚瑟说道。
截胡二字钻入耳中,程迦蓝摸摸鼻尖,亚瑟极少时候会用咬牙切齿的语气讲话,今晚,倒是破例了。
看来她男人当初在柏城的动作,还真让亚瑟郁闷了这么久啊。
话外之音,在聂南伊自幼便与鉴宝打交道的人听来,就是亚瑟在亮底牌。
一件藏品,被收藏者纳入囊中后,可自愿选择发起竞拍,说得通俗些便是,云嵩被蒋允川收藏后,是否让云嵩亮相于各大拍卖会,全看当年蒋允川的意愿。
不过现在云嵩的主人变为了程迦蓝,所以云嵩是否面世,以及何时亮相,就由程迦蓝做主。
这是行内潜规则。
各大拍卖行绝不能以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强制性剥夺藏品主人的权力,各路私人买家也一样,协商完全可以。
可话是这么说,搞收藏之辈,也正是看中藏品的未来价值,加之看好云嵩的名人大家极多,目前业内已经默认这把剑,未来必然会面世。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既然亚瑟带着远高于如今云嵩市值的资金,来寻得一次双赢交易,就代表某些程度上亚瑟是真心“想要”云嵩的。
当然了,程迦蓝清楚亚瑟对云嵩的执着,原因出在文森特,可站在聂南伊的角度,亚瑟一番话,等于直接亮出自己爱收藏成痴的作风,至少在聂南伊听来,真诚度足够了。
“既然先生想要那把剑,我自然可以出面做引荐人。”聂南伊语气有些焦急,显然是想要亚瑟即刻应下。
纵然她自认为掩饰得极好,只是那抹焦躁的小尾巴,还是没藏住。
暂时稳住了聂南伊,亚瑟眉心一松。
“只不过事能成与否,我不......”不等聂南伊说完,亚瑟似是并未察觉,直接开了口,封死了接下来聂南伊的话。
“接下来的事情,四小姐全权做主就是,但聂老爷那边,还需要我们联手将这出戏演完,四小姐意下如何?”亚瑟语气轻松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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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聂南伊警惕地答道:
“我要去大街道。”
“哗哗”雨夹雪,继续站在室外不出二十分钟,以聂南伊的状态必然撑不住,亚瑟应该是开车来的。
弄一辆黑车于亚瑟而言太过简单。
这时候,亚瑟不会带着聂南伊去什么庇护所,所以只能借助车来保暖,聂南伊防范意识还算不错,来不及反应的时刻,还知道去人流量大的地方,亚瑟没作声,是默认了。
几秒后,聂南伊借着微弱的灯光,试图看清亚瑟的面容,奈何却被忽然抬眸的亚瑟吓了一跳。
“不该好奇的,在下劝四小姐别好奇。”亚瑟淡淡提醒,可惜了,这聂南伊怎么就不是当下聂家家主?
与这种人交易,好处太多。
这边,聂南伊心脏狂跳,今夜,她也算是以命做赌注了,城中心那间藏宝行其实有名字,但这些年被聂氏疯狂打压,柏城人人对其名字竟是再难想起,可是她依旧记得。
玉无痕,这是那藏宝行的名字。
这男人方才问她,有无上位的意愿,平心论,没有。
但现实从未给她拒绝的机会,她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聂叔行事越发偏激,聂氏交由他手中,才是真正的死路一条,所以她必须站起来与聂叔争。
对方无非就是想用六亿拍下曾经被人截胡的那把剑。
她会出面与玉无痕的主人协商,这些都属于正常程序。
此事若成,那六亿中,她会拿到部分提成。
对玉无痕与这个男人都将是好事一桩,玉无痕内部的所有藏品,进军帝都,或是走出国门,都将是时间问题,聂南伊笃定那把剑,玉无痕的主人必然有拿出来拍卖的意愿。
否则根本不会展出。
只不过就是拍给私人卖家,与借着大型公盘之手拍给收藏大家的区别。
不过其中区别,用六亿的交易价格,足以填平。
之前,北冥瞮借云嵩之手顺便坑走还秋图的事情,聂南伊始终都不清楚,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正当聂南伊心思几转期间,亚瑟忽然抓住聂南伊身上的外套,将人拖到自己身后。
随即半秒内,一支飞镖迎面而来,紧擦着亚瑟眼侧而过。
刺破了即将落在亚瑟额侧的雨滴,也割断了聂南伊的一缕湿发,随后重重刺进了后方的断壁内。
“嘣!”
“咔咔”残壁被毁,碎裂声艰涩无比。 p.
来不及警告聂南伊躲起来,亚瑟心中暗惊,他居然被盯了?
雨夜中,黑幕成了程迦蓝最好的保护伞,她疾速穿梭在小巷内,为以防万一,她从snn手中顺走了一批飞镖。.
才死里逃生与亚瑟初步达成共鸣的聂南伊简直无语,她究竟处在一个怎样的环境?
局中局?
那男人身后还有人?
飞镖射出的速度太快,没有间隔,也就等于没有瞄准时间,一支接一支,亚瑟拧眉,一记利落的后空翻堪堪躲过一支飞镖,结果下一支瞬间降临,但这次,幸运之神不再眷顾亚瑟,他的手臂被射中。
刺得太深,根本容不得亚瑟徒手拔除,暗中程迦蓝借着亚瑟下意识查看伤口的那几秒,立刻锁定了聂南伊。
“跟我走。”程迦蓝几乎要咬住聂南伊的耳朵,清冽倨傲的公子音携着丝缕热气,打在了聂南伊的耳垂,聂南伊死死咬住唇内侧的软肉,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引来危险。
“咔咔。”枪声在程迦蓝身后响起,就卡在程迦蓝要带着聂南伊藏匿的前一秒,亚瑟的左侧手臂赫然了一支飞镖,无法举枪,他只能用灵活度逊于左手的右手端枪。
“放人。”
聂南伊其实手中抓住了一根木棍,可惜,她拿不准自己此时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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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站谁,程迦蓝忽然冲出去劫走她,亚瑟又才与她协商成功,聂南伊握住木棍的手臂微微颤抖,最终朝向亚瑟后退几步,那根木棍......
疑似倒向了程迦蓝。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