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刚刚听到手下保镖通知的薄商羽语塞,凌御爵是同他说过,必要时刻在曦芜面前要为他打掩护,还能为什么?
不就是为了瞒住曦芜自己的意思么。
说实话,站在商人的角度,薄商羽不会心平气和地看着这二位手段皆一等一出彩的狠角色走到一起。
哪怕只是简单的产生关系,所有人以凌御爵马首是瞻,赤夜充其量只能算是凌御爵放在门口的代言人。
彻头彻尾的掌门人唯有凌御爵一个,至于曦芜,虽说手中如今没有了能够与当年贺氏比肩的商业帝国,但是曦芜手中的情报网与通过酒厂所建立起的人脉,也绝对容不得小觑。
这二位明明是分则各自为王,若是合体,恐怕用不了多久北克鲁格之谜为东南洲会场之首的头衔就要易位了。
所以如果薄商羽要带领北克鲁格之谜继续制霸东南洲内的会场一流,必须保证没有强劲的竞争对手出现,但是近一段时间内薄商羽也发觉
这位杀伐果决的爵爷,居然是个情种,有点意思。
现在薄商羽不会再遵从当初与程望熙定好的口头约定,程望熙自己不愿暴露对曦芜的意思,才拉了薄商羽。
可是曦芜能混到现在,岂会一直被蒙在鼓中。
最关键的一点是,薄商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他觉得这两人曾经认识,再不济,也是凌御爵熟悉曦芜,不过这里面应该出了什么大事,否则曦芜怎么会对凌御爵这张脸半点熟知感都没有?
假设曦芜与凌御爵认识,那么一旦当凌御爵的身份被曦芜察觉,难保他这个之前做过凌御爵帮凶的人不会被迁怒。
与凌御爵暂时合作是为了安抚,可是曦芜同样不是好惹的,两边都不宜得罪,索性接下来就让凌御爵自生自灭吧,北克鲁格之谜也要吃饭,没必要入了这趟混水。
“老板,您的意思是不插手了?可是您当初不是明明与爵爷定好了么,这么做会不会激怒对方?”身边的保镖不禁担心自家老板的小命。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根本就是他们老板每一次都被压了一头,那位爵爷还未回归东南洲之时,老板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赤夜没有这样的心计与城府,所以他们老板便也觉得那位爵爷定当也不成气候,哪知道
直接翻车了。
还是翻得连亲妈都不认识的那种程度。
闻言,薄商羽脸黑了一瞬,爷那边才吩咐了不许他在这个拿下褚家的关键节骨眼挑事儿,不然他断不会就这么放弃拿捏凌御爵的好机会。
“今后机会很多,不会就这么算了。”薄商羽冷笑,听罢,旁边的保镖莫名想笑。
在东南洲能阴了他家老板的狠角色也就是瞮爷了,毕竟整座北克鲁格之谜都是爷的,老板自然要听之任之,可惜那位爵爷为后来者居,带着居然能力压北克鲁格之谜先一步入了领主的眼。
老板生性心高气傲,办事极为不守规矩,怎知一朝被一个比自己更加离经叛道的角色压制了,心中必然不爽至极,只是这狠话放的
着实气短了。
薄商羽:“”
现场。
接收到程望熙凌厉的眼神,薄商羽的保镖立刻心神领会,见状,程望熙心弦微松,心道薄商羽那厮还算是有眼色,下面与北克鲁格之谜的新会场合作,可以适当让步,然而
等着薄商羽的保镖来救场的程望熙,最终却只看到了空气。
无疑,人跑了。
程望熙:“???”
不过薄商羽的保镖们跑了也不要紧,居然连带着在场其他人酒客也纷纷逃离,生怕打扰到大名鼎鼎爵爷的风月好事。
“看来是我误会了,爵爷?”曦芜啧了一
声,人生中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智商有所下滑,她的预判出现了罕见的失误,很不爽。
莫名的,曦芜脑海中响起了清冽的公子音。
“姐姐可以适当补补脑,这是好话。”
瞬时,曦芜捏住酒杯的细指收紧,她第一次见那么气盛又毒舌的少年,才不过20岁出头就能成为snn的师傅,一张嘴不得理都能不饶人,更何况得了理。
场子面积不大,就连最大的卡座也只能容纳六七人而已,很显然,这处会场玩的是小卡座中的暧昧情绪,所以男女组合极多,曦芜视线扫过对面男人的侧影,东南洲谁不知爵爷素来不喜事业之外的东西?
现在看来,传言有误。
“爵爷为何不看我?”曦芜故意放低了声音说道,程望熙虽未沾酒,但满场的酒气冲击着他的神经,即便未沾酒,也能醉三分,他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多少年未曾听过曦芜这种语气同他说话了。
蓄意招引、乃至诱哄。
这样的曦芜,当年程望熙还是贺熙的时候,在床笫间,被曦芜折磨到快要理智奔溃之际,见过太多次,他忘不了。
独属他一人的待遇,如今却给了一个对她完全陌生的名字,程望熙只觉胸腔内有一团火即将被引燃。
时隔多年再遇旧人,不免难断情,许是沉浸在酒气中太久,程望熙觉得自己的清醒已经要所剩无几,他转身便要离开,曦芜拧眉。
“站住,我貌似没准爵爷离场吧。”曦芜对这位爵爷挺好奇,能让snn那个狡诈如狐的师傅都万般重视的角色,她也很想接触,正巧借着这个机会走出第一步,遗憾的是,对方貌似不是很想买她的面子。
女人声声嗤笑,薄商羽再怎么不爽她对北克鲁格之谜的威胁,也不曾公然踩她的脸面,这个凌御爵不过是新位的主子罢了,居然敢如此放肆。
“爵爷知道这个场子是谁的么?”
“是我曦芜的,不论你今日到这里来到底为了谁,为了什么,只要一只脚踏进来了,就必须买我的面子,这是规矩。”
“薄老板也不是例外。”话末,曦芜补充了一句,最后一句就是明目张胆的挑衅,程望熙没由来的心颤,这女人从来就将他拿捏得太死,他哪里来的胆子忤逆她?
仅差了几秒便能彻底迈出去的脚步硬生生在半空中停下,理智告诉程望熙,这地方他不能再留,但感性在疯狂地攻击他仅存的理性。
要他留下。
要他听从曦芜的话,顺着曦芜的意。
“哒。”终究是妥协了,程望熙调整着呼吸,回身看向曦芜,自从在东南洲现身后,程望熙根本不敢与曦芜对视,曦芜太敏锐,也是自己太没出息,见不得曦芜那双失意难掩沧桑的眼,因为他清楚曦芜被迫洗去一身傲骨究竟为了谁。藲夿尛裞網
所以他不敢。
像个懦夫一样只配站在阴暗处近乎贪婪地看着她。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敢。
“怎么,爵爷是认为我曦芜这张脸,太不堪入目?”曦芜倒是大大方方地直视着男人,她心中微顿,升起猜疑。
“东南洲红玫瑰名声依旧,谁敢轻看你?”程望熙说道。
不是贺熙的声音,更不是贺熙的脸。
不是他。
试图忽略掉狂跳的心脏传来的躁动感,曦芜只觉荒唐,她是不是太敏感了,看谁都像是贺熙那个王八蛋。
程望熙:“”
“多谢爵爷盛赞,那么现在能告诉我刚才出了什么事吗?这是我的地方,我有权知道。”话落,曦芜看向男人的眼神已然彻底冷却,寒意彻骨,腐蚀着程望熙的心脏,下瞬,本以为男人会恼羞成怒的曦芜却意外发现,男人的唇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