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是个工作狂,忙起来的时候常常把吃饭的时间一推再推。
赵高作为皇帝近臣,为皇帝龙体着想,是有义务提醒皇帝用膳的。
“陛下,该用膳了。”又过了一刻钟,赵高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嬴政毫无反应。
“陛下,该用膳了。”赵高再次提醒道。
嬴政这才瞥了赵高一眼,淡淡道:“朕又不是小孩子,饿了自会用膳,还用你反复提醒?”
“陛下……臣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赵高连自辩的勇气都没了,直接跪在地请罪道。
“想死还不容易?若不是念你平时做事认真,当年你就死了!还有,别动不动就跪着,难看!”嬴政的目光没有离开竹简,语气依旧淡漠。
当年赵高犯下大罪被蒙毅判处死刑,还是嬴政赦免了他。
赵高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谄笑道:“陛下鸿恩,高没齿不敢忘!”
“嗯。”嬴政风轻云淡道:“这些年你身兼多职,兢兢业业,倒是难为你了。”
“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听到皇帝的赞扬,赵高非但没有要松口气的意思,心反而是提到了嗓子眼。
果然,接下来皇帝一开口,就像一道晴天霹雳砸在赵高头。
“从今天起,你符玺令事一职就卸了吧,好好做你的中车府令!”
嬴政说完就不再理会赵高,自顾自的拿起下一份奏折。
所谓的符玺令事,就是执掌皇帝符玺,其中就包括传国玉玺,与皇帝形影不离,真正的天子近臣,实权或许谈不多大,但隐形的权力非常的大。
而中车府令是个什么官?给皇帝赶车的,其实就是个高级车夫,需要的时候来驾一下车,不需要的时候根本见不到皇帝。
丢了“符玺令事”一职,也就意味着赵高再也没有踏足大秦权力中心的机会了。
赵高心里是苦涩不已,这些年的钻营算是付之东流了。
“臣,谢陛下恩典。”
然而,雷霆雨露俱是天恩,何况这还是皇帝体恤下属,赵高除了谢恩,还敢有意见不成?
“膳吧!”
嬴政声音淡漠,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对于直接剥夺了赵高最具实权的职务这事,压根不放在心。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还没要你死呢!
“诺。”
赵高躬身一拜,然后落寞的离开了这里。
很快,就有内侍端着食鼎来。
皇帝吃饭用的可不是普通的碗,而是青铜鼎。
在后世,钟鸣鼎食之家形容的也是那种豪贵之家。
而这个时代,鼎代表的是至高的权力。
一般人是没资格用鼎当餐具的,只有诸侯才有资格。
但全天下的诸侯都被嬴政灭了,所以现在能用鼎吃饭的人,只有皇帝一人!
清洗完手之后,嬴政便开始用膳。
不知为何,以往觉得这些饭食还不错,此刻吃在嘴里却是寡淡无味的。
这一刻,嬴政的脑海中浮现出很多美食的记忆。
“整天不是煮的就是炖的,要么就是烤的,清汤寡水的没有一点新意,实在乏味。”
嬴政敲了敲面前的鼎,淡淡的说了一句。
伺候在旁的内侍顿时一个个面露惶恐之色,生怕皇帝降罪。
嬴政本来也就随意一说,倒没有要怪罪谁的意思,这个时代的生产力太低,能吃饱就行了,没精力搞那么多花样。
索性随便吃了一些,嬴政便让人撤了这些饭菜。
坐在空阔的御榻,嬴政侧卧下来,准备小酣一会,毕竟今天登山封禅,他的确感觉有些乏了。
只是躺下之后,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眠。
他的思绪渐渐开始活跃起来,赵高在嬴政眼里甚至算不得什么隐患,一句话就可以让其失去所有。
以后赵高要是安安分分的做他的马夫,嬴政还能看在多年相随的份让其体面的活着,若有丝毫的异动,那想死的体面都难了。
至于李斯与胡亥,嬴政还没想好要如何处置。
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的左丞相,这些年辅佐自己扫灭六国立下不世之功,而且目前为止还未犯下什么大错,不好处置。
一个是自己的幼子,目前年纪尚幼,倒是要注意往后的教育才行,但在皇位的继承权,胡亥是永远的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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