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中安插眼线,是陛下之意,自己只不过是跑跑腿而已。
枫叶立刻把胡姬与吴太医之间的谈话从头到尾,一字不差的重新述说了一遍。
赵喜听的也是有些狐疑,但又没听出来哪里不对。
太医治病,本身就有些神鬼之谈。
太医还有另外一个称呼,那便是巫医。
只是在宫廷之中,巫医之名不太好听,陛下一统天下之后,就更名为太医。
斋戒沐浴,焚香祭天,也很正常,他并没有发觉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是不是你太敏感了一些?”
赵喜一个字一个字的捋过去,也没能捋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宦者令,胡姬娘娘今天的确非常不对劲。”
侍女枫叶还是坚持己见道。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也说不清,总之这是一种感觉,是不是自己的语气不对?
说不出那种味道来?
所以宦者令才没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你确定?”
“一旦奏陛下,若你所言为虚,那便是欺君之罪。”
赵喜沉声道。
“我……我可能感觉错了吧!”
枫叶缩了缩脖子,欺君之罪,可是灭族重罪,她又岂敢拿自己的感觉来赌全族的性命?
“去领赏钱吧!”
“记住,下次再提供信息,一定要准确无误,不能只用感觉来做事。”
赵喜摇了摇头,没好气道。
“是,婢女告退。”
“谢宦者令。”
枫叶有些心虚不已,连忙道谢,然后便离开了大殿。
等待枫叶离去之后,赵喜心中有些不安,怎么还没人来回复命?
难道出了什么差错?
想到这里,赵喜脸色就瞬间阴沉下来。
是自己低估赵高了吗?
……
“属下见过宦者丞。”
甘泉宫掌宫令见到来人,立刻行礼道。
“咱家奉宦者令之命,要见赵高询问一些要事。”
宦者丞直言来意,对着甘泉宫掌宫令道。
“请。”
甘泉宫掌宫令心中有些忐忑,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宦者丞级别要比自己高的多。
老老实实在前面带路,直到来到甘泉宫一栋老旧的小屋前,方才笑着道:“宦者丞,赵高在里面。”
“咱家进去询问赵高,你们在外面守着,若有靠近者,直接拿下。”
宦者丞说完,便大步朝着小屋走去。
“喏。”
几名内侍立刻守在外面,恭敬道。
推开小屋的房门,宦者丞再次转身关了房门。
看着坐在屋中角落木塌的赵高,宦者丞直接快步走了过来,单膝跪了下去道:“孩儿拜见义父大人,让您受苦了。”
原本怔怔出神的赵高回过神来,看着来人,摇了摇头叹息道:“你不该来此。”
“义父,孩儿是奉宦者令之命前来。”
宦者丞微微一笑道。
“陛下要动手了吗?”
赵高眼神露出一丝精光,沉声道。
“义父说笑了,若是陛下想动手的话,哪里轮得到孩儿前来,是赵喜叫孩儿来羞辱义父一番。”
宦者丞摇了摇头道。
“只要陛下不动手,在这深宫大院之中,谁又能翻的出一丝浪花?赵喜也只敢耍点小手段罢了,并不敢恣意妄为。”
赵高站了起来,走了过来,缓缓扶起跪在面前的宦者丞。
“义父,兄弟们都被监视了。”
宦者丞附耳对着赵高轻声道。
“陛下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给陛下看,让陛下好好看,千万不要遮遮掩掩。”
赵高顿时明白了宦者丞的来意,不由哑然失笑道。
“义父,陛下无故贬黜你,外面兄弟们都义愤填膺,为义父鸣报不平。”
“现在赵喜在宫中如日中天,打压兄弟们,实在欺人太甚。”
“宫中现在是人心惶惶,生怕大祸临头。”
“前不久小六死了,被活活杖毙于章台之下。”
宦者丞说到这里,双眼有些通红,声音有些哽咽,情绪波动很大。
“哎!六儿是个好孩子,咱家看着他在宫中长大。”
赵高听闻也是眼神一黯,神色露出追忆之色。
“义父,兄弟们整日担惊受怕,唯恐自己成了下一个小六。”
“大家都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与赵喜拼个你死我活。”
宦者丞脸满是狰狞之色,凶狠道。
“糊涂。”
“你们不是要与赵喜拼个你死我活,是自寻死路也。”
“赵喜做梦都想你们不守规矩,如此才能公明正大,调铁鹰卫入内宫将你们连根拔起。”
“赵喜不过是个棋子罢了,真正主宰一切的是陛下。”
“切记,夹起尾巴做人,行事要谨慎万分,谋定而后动。”
“别说欺负你们,就算把你们全杖毙了,那也要笑脸相迎。”
“赵喜现在代表的是陛下的意志,如果你们不服,那死的就不只是你们自己。你们宫外的家人,族人都会因为你们的愚蠢冒失,而付出血的代价。”
赵高看的十分通透,再三警告道。
“那义父的意思就是让我们永远忍气吞声,摇尾乞怜,以图苟活了?”
宦者丞眼中布满血丝,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啪……”
赵高抬手就甩了他一耳光,怒斥道:“活着才有机会,死了也只能白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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