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去疾。”
嬴政刚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狠狠训斥了丞相李斯,这又开始点了御史大夫的名。
“臣在。”
“陛下,那烟柳之所,臣可没去过啊!”
冯去疾站出来拱手一拜,然后连忙解释道,生怕被陛下殃及无辜。
“怎么?朕还能冤枉你不成?”
嬴政狠狠瞪了一眼冯去疾,冷冷道。
“臣,不敢。”
“陛下圣明无双,又岂会冤枉臣下。”
冯去疾赶忙解释道。
“谁告诉你,朕是问你,有没有去烟柳之地的?”
嬴政剑眉一挑,嘴角扬起一丝弧度道。
“恭请陛下垂训。”
冯去疾恭恭敬敬,拱手一拜道。
“娶妻纳妾本是无可厚非之事,可有必要大张旗鼓,弄的人尽皆知,流言蜚语甚嚣尘吗?”
“你身为大秦帝国的御史大夫,不觉得害臊,朕都觉得颜面无存。”
“你这颗脑袋里到底是这么想的?”
“要不要朕给你布告天下,普天同庆?”
嬴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捶,将冯去疾训斥的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嬴政吐沫横飞,几乎至丞相,下至九卿,一个没落下,皆被他训斥的灰头土脸。
至于九卿之下,各部官吏还不够资格,也没必要自己来训斥整治。
“为官之道,德在其首。治者无德,何以德治乎?”
“为人之道,善存于胸。人无善念,何以尽忠乎?”
“即日起,大秦官吏选拔,有才无德者不予录用,择品学兼优者入仕。”
“官宦子弟,非国学院结业者,永不准入仕。”
“国学院十月十日正式授学,中下三院会试皆得甲评者,任命一县之令。”
“御前殿试前三甲者,任命一郡太守。”
“荣获一甲者,赐爵五大夫,官拜少卿,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但凡帝国之官吏,无论官职大小,出入风月场所,牵扯邪教赌斗,一律罢官夺职,其家族世系三代,不予出仕。”
“秉公器以肥私囊,收贿赂以坏法度,并耕地以害国民,结党羽以危社稷,一律抄家灭门,其族亲流放苦寒之地,戍边卫国。”
“大秦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但朕送给尔等一个忠告,功不抵罪,切勿自误。”
嬴政滔滔不绝,气势磅礴道,说完,便留下战战兢兢的满朝文武,拂袖而去。
“退朝。”
赵喜连忙高喝道。
“恭送陛下。”
满朝文武齐声高呼一拜道。
等待赵喜离去之后,文武群臣则是急的如同热锅的蚂蚁,纷纷离去了。
咸阳城最繁华的区域,就是最靠近咸阳宫的地方。
王府……
王翦刚刚回到府中,朝服都还没换下,就见管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道:“国公爷,外面来了一大群将军求见。”
“本公旧疾复发,身体抱恙,闭门谢客。”
“无论何人,都不见。”
王翦在几名婢女的侍奉下,换下了朝服,穿了便装,缓缓开口道。
“得令。”
管家立刻跑了出去。
“父亲大人,这是出了什么事?”
一名中年男子,脸色苍白,缓缓走了进来,笑着道。
“坐。”
王翦看着儿子脸色奇差,心疼万分道。
王贲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与父亲盘膝同坐。
“大秦的天要变咯。”
王翦刚想拿起玉壶,就见儿子眼疾手快拿起玉壶,为自己斟了一杯美酒,然后又将他自己面前的酒爵倒满。
“你的伤还没痊愈,少饮点酒。”
叹了一口气,王翦关切道。
“父亲放心,贲儿自有分寸。”
王贲端起酒爵,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脸陶醉之色,却始终没有品尝一口。
“今日朝会,陛下将满朝文武全部严厉训斥了一遍,并强硬整顿朝纲,肃清朝野不良风气。”
“国学院也在今日拟定,日子定在岁首之后。”
王翦忧心忡忡道。
“这是好事啊!”
“那些人的确过分了,六国虽然灭了,但人心尚未安定,还没到歌舞升平,声色犬马的时候。”
“陛下开办国学院,也没什么坏处。不但可以让权贵子弟更加广闻博见,亦能借此相互结交。”
“父亲大人何以忧心不已啊?”
王贲有些费解,困惑的看着父亲道。
“好事?”
“贲儿,打仗带兵你是一员虎将,与蒙恬可一较高下。”
“可若论朝堂博弈,你就远不如蒙氏兄弟了。”
“所以父亲才会让你辞官归家养伤,凭着我们父子两的战功,陛下给予的赏赐,王氏后人几百年也挥霍不完。”
“夫争天下者,必先争人。欲安天下者,必先正其身。”
“一统天下快三年了,有些人已经得意忘形居功自傲,有些人醉生梦死流连于烟柳酒巷。”
“今日朝会陛下只是亮出了宝剑,悬而未决。”
“若朝野群臣不知收敛,这柄天子剑便会斩下,届时必会掀起腥风血雨,洗净天下一切罪孽。”
王翦将酒爵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意味深长道。
王贲有些错愕,再次拿起玉壶,给父亲斟酒道:“父亲,陛下已经动了杀心吗?”
“我们这位陛下啊!”
“其心如渊,其思若海,猜不透,看不穿啊!”
“不过陛下今日虽未明言,可却直接废了举荐制,以后啊!”
“王氏的族人若想再出仕为官,只能从国学院脱颖而出咯。”
“传命下去,让富有王氏的族人们,在这特殊时期,都夹着尾巴做人,千万不要捅出什么大篓子出来,否则自求多福吧!”
王翦满脸苦笑,摇头不断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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