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气氛十分紧张。
高鹏看着任小盈,深深呼吸一下,突然掰开她捂面的双手:“别躲闪,看着我,你有没有爱过我?”
任小盈哭着:“你又有没有爱过我?”
高鹏语气深沉:“有。”
任小盈任由泪水夺眶而下:“高鹏,对不起,对不起,我辜负了你。”
高鹏的面部肌肉抽缩了几下:“别说这些已经过时的说话了,你想怎么办?”
任小盈声音发抖:“你能原谅我吗?”
高鹏一脸惨然:“你给我戴这么一大顶绿帽子,我怎么原谅你?好,就算我原谅你,可你心里现在爱的是他不是我,我怎么再和你长相厮守下去?”
任小盈抹一抹眼泪,深情说道:“高鹏,你知道吗?我恨你,就是因为太爱你,想看看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重要……”
高鹏没有让她再说下去,吻住她。
任小盈挣扎着:“你想干什么?”
高鹏没有说话,吻得更热烈。
任小盈更加挣扎:“你这混蛋,弄疼我了,放开我,放开我。”
她的声音很低,好像怕外面的人听到一样。
高鹏却置若罔闻。
任小盈挣扎得更激烈:“不可以这样,不可以这样,你不可以这样待我!”
高鹏猛然退开,惨笑着:“这不就是答案了吗?如果你还爱我,会不让我亲热吗?会有这种抗拒吗?你的潜意识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任小盈呆住了,她想不到高鹏会用如此一种激烈的手法来试探自己,她明白自己刚才的举动已经令到高鹏彻底死心,所有的说词解释都已经苍白无力。
她后悔得几乎想一头撞死自己,她刚才的反应,只是不想在这种难堪的状况下被迫和高鹏来这种亲密事,何况她正处在极度悲伤中更不想来这种亲密事。
她的意识里认为高鹏在这种情况下还有此举动根本不是夫妻间的那种纯亲热,而是故意而为之的在羞辱她,在践踏她的尊严,因此她才拒绝高鹏的亲热,何曾想到高鹏是在试探她如此简单而已,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高鹏看了一眼任小盈,欲言又止,转身便走。
“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任小盈急了,疯掉一样扑去抱住高鹏,她知道高鹏这一走,她和高鹏之间的夫妻情分就走到尽头,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大哭着:“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如果你非走不可,打死我吧!”
高鹏神情冷漠:“你当我是什么?当你自己是什么?又当外面的那个人是什么?”
他掰开她的手,木无表情地走出卧室。
任小盈以一双泪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既难堪又难过更难受。
五年的夫妻情就这样结束吗?
她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悲叫,然后绝望地软软瘫在地。
当年自己一心一意的爱着高鹏,今天却竟然背叛了高鹏,自己这是怎么一回事?就为了耐不住空虚寂寞?就为了满足一时的快感?这是可笑还是可悲?
如果不是丈夫突然回来撞破这事,自己会否舍得离开丈夫?
她在暗问自己,可她找不到答案,她已经不能想任何问题了。
此时她的心开始在痛,痛得在裂开,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她还关心高鹏,对高鹏还有情意,对高鹏还有夫妻情分。
她不是没有想过和林亮偷情的后果,大不了就是和高鹏决裂,最大不了就是一死,但是当这种后果在今天真是来临时,真是和高鹏决裂时,她有些舍不得了。
世没有后悔药可吃,纵然她醒悟过来,可一切都已经迟了。
如果刚才高鹏吻她的时候,试探她反应的时候,她的反应没有那样抗拒那样激烈的话,尚还有一丝挽回的希望,但是她已经亲手把最后这一丝儿的希望也已经掐掉了。
此刻她情愿丈夫用他那一把闻名天下的钢刀一刀劈下给自己一个痛快,也不情愿丈夫这样伤心欲绝的带着无穷痛苦走出这间曾经满载过她们的欢乐、幸福、甜蜜、柔情、温馨的卧室。
但是死又能解决得了问题吗?只能带来更大的伤害!
她已经作出了背叛丈夫的选择,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能按照自己的选择走下去。
她这一声大叫,站在院子的林亮听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吓得从走出来的高鹏身边冲过去,怜爱地看着软瘫在地的任小盈。
任小盈双眼红肿看着她,嘴唇哆嗦着:“林亮,说老实话,不要骗我,你后不后悔?”
林亮满含深情的看着她,嘴唇也哆嗦着:“我是对不起高鹏,但没有对不起自己的感情,此生此世,只爱你一个,所以绝不后悔,更是无怨无悔!”
任小盈又哭了起来,她哭什么?
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在哭什么,她只是想哭,通过哭声来发泄内心中那百感交集的滋味。
女人就是这样,女人的眼泪永远都比男人多,感情永远都比男人丰富,也永远都比男人柔弱和感性。
高鹏出到房外,初升的旭日洒下了万道金光。
这刻任凭阳光怎么灿烂,也驱不走凝结在他心头的那一团寒意。
他觉得好冷,好冷,好冷,仿如掉进了冰窖一样。
他神情呆滞地站在院子中央,喃喃自语着:“难怪这里没有人当值,就是为了方便他们的幽会,所以不准家仆们到这里来。”
屋里传出任小盈越来越大的凄泣声。
他仰天而望,咬着嘴唇,任凭泪水流下,然后一咬牙,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去。
这时他看见另外一个院子里正有一个女仆陪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在练功。
这个小男孩每一招每一式每一个动作都练得相当认真,小脸已经挂满了汗珠。
看到这个小男孩,他那颗冰冷的心顿时泛起一丝暖意。
这是他的儿子高欢,所练的招式正是他当日离家教给儿子的一套拳法。
他怕儿子看见,急忙躲起来。
这个烂摊子该如何收拾呢?任何事情总得要有一个了结,应该要作出了断了,不管谁的伤害最大,都得要作出了断。
高鹏喃喃自语:“我让小盈跟林亮走了,欢儿该怎么办?一个四岁多的小孩子,不能没了母亲的照顾呀!更离不开母亲的身边啊!我该怎么办才好?怎样方能做到两全其美呢?大人的事绝不能伤害到小孩子身,绝不能!”
他抹干脸的泪水,沉思片刻,犹豫的神情逐渐变成了毅然的神情,似乎作出了决定,然后转身,往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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