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醒来真的会忘记一切烦恼吗?
也许是真的,也许这只是一句用来自己骗自己的鬼话。
高鹏不知道答案,但是他的痛苦现时就只有酒来解决,麻醉,消除,他喝下的每一碗酒都是苦涩无比的酒,因为他的心实在是太苦了,心太苦的人,无论吃什么喝什么,都会变苦的。
实话实说,他不想和任小盈破镜重圆言归于好,但是如果不这样做,任小盈又是一个说得出就做得到的女人,为了儿子能有一个完美的家庭,他只能忍了,只能接受任小盈继续做自己的妻子。
他心里已经留下了一条刺,妻子出柜的刺,这条刺很难拔掉了,也许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方能抚平。
一年?十年?
他不知道,找不到答案。
酒入愁肠愁更愁,千杯倒来也恨少。
高鹏醉了,似乎醉得一塌糊涂,从凳子滑了下来,趴倒在地,醉死过去。
他真的醉死过去了吗?醉死过去的人,眼角怎么会有泪流出?
他是在借醉而哭,无声的哭啊!
萧东楼虽然看不清,但是感觉得到,他明白高鹏此刻的心境,以及被迫重新接受任小盈为妻子的那种无奈,不禁苦笑着喃喃自语:“为什么愁苦的人总是容易醉?为什么受到伤害的是高鹏?老天爷,你能否给我一个答案?”
情最悦人,也最伤人,当情到浓时的时候每一个男女的心里都装载着无比的欢悦;当情到恨时的时候每一个男女的心里都装载着无限的悲伤,人生就是这样。
他满怀伤感,在替高鹏难过,他叹了一口气,抚桌轻吟:“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问天下有情人,有多少终成眷属?问世间负心者,何时能回头是岸?唉——!”
叹息声中,两行清莹的泪珠,忽然从他眼角流出。
“高鹏,好兄弟,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你的苦,我知道,对不起,我不能给你和任小盈划清界限的意见,如果我这样说,就不是人了。”他抽泣着。
他在流泪,躺在地合着眼睛的高鹏也在流泪,泪水已经湿透了高鹏的鬓角。
一个痛心疾首的人,一个肝肠寸断的人;痛心疾首的是萧东楼,肝肠寸断的是高鹏。
厅内的气氛顿时变得万分悲凉。
“外面的是什么人?”萧东楼蓦然大喝,他感觉到外面有一股杀气,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气。
一个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的人,对危险是十分敏感的。
杀气无形,也无色,更无味,但有特质,带有威胁和伤害以及死亡的特质,会散发于空气中,人只能够凭丰富的江湖经验以及超凡的感觉才能感觉得出来。
萧东楼就是属于这一种有丰富江湖经验以及超凡感觉的人。
外面静悄悄的,毫无动静,哪来的人?
外面真的开始有了动静,真的有人!
萧家小四合院外的一片树林,十三个大汉背着刀剑静悄悄地隐伏着。
领头的做了一个向前的手势,所有人溜出小树林,快速到了门前围墙,听听没有动静,小心翼翼地翻过围墙,静悄悄靠近客厅,蹲伏在窗外。
他们听到了萧东楼这一声叱喝。
领头的杀手知道行踪暴露了。
答还是不答?
厅里的萧东楼凝神听着,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
外面传来了一声大喝:“索命的人!”
声落声起,所有的窗门同时被撞得裂飞掉。
十二个清一色身穿灰色衣衫的大汉手持刀剑飞跃进来,既然是来索命的人,当然就是来杀人,他们的意图只用几个字就已经讲得很明白。
萧东楼的双手动了,动得毫不留情,同时急扬而出,十二枚金色铜钱带着十二道金光,闪电般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他的动作太快了,快得根本看不清楚他怎么从衣袋里掏出暗器的。
“夺命金钱”萧东楼,江湖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能够接得住避得开这种暗器的高手并不多,因此,“夺命金钱”是名震天下的暗器之一,在武林绝对排得前五名的暗器。
十二声惨叫此起彼伏,十二个灰衣大汉相继捂胸倒地。
十二个人,十二枚金钱,准确无误地一一射杀掉,绝不会浪费多一枚!
萧东楼的出手真是可怕之极,但最可怕的却是他听风辨位的能力,一个半瞎了眼睛的人,距离远一点都看不清楚的人,居然如同没有瞎掉眼睛的正常人一样,知道来了多少人,站在什么位置。
这可不可怕?绝对可怕!
萧东楼在杀敌,而高鹏依旧躺在地不动,像是根本不知道危险已迫在眉睫似的,死神已降临在头顶似的,莫非他真的醉死了过去?
这时,一道身影从门口飞闪进来,像闪电一样,剑尖闪耀着寒光急速地刺向萧东楼的后心。
这才是真正的杀着,刚才那十二个人分明是用来做诱饵的,分明是让萧东楼杀的。
派遣这些人来的幕后之人很明显十分熟悉萧东楼有什么能力,在遇到骤如其来的袭击时有什么反应,所以作出如此巧妙的安排。
最后的一个人是一个杀人无算身手顶尖的职业杀手,因为只有这一种人才刺得出如此简练绝命的一剑!
杀人就是杀人,没有什么花招。
当萧东楼惊觉时便已明白到这一点,但是他居然没有反应,难道他练有金刚不坏之躯?
剑尖如毒蛇吐出的舌头般舔向他的后心。
他不惊不慌,而且还笑着:“喂,醉鬼,别装了,你还没有醉死掉,该轮到你出手了。”
原来醉倒在地如死人一样的高鹏突然像脱兔般弹起,一道耀眼的刀光从他手中发出。
刀光很快,快得难以形容,一闪即逝。
刀已回到刀鞘中,就好像没有拔过出来一样。
那杀手愣站着不动,“噗”的一声,胸口猛然爆出一道长长的血口,接着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他目露着恐惧砰然倒地,临死呻叫:“高……高鹏,你……怎么在这?!”
高鹏一听,所有的酒意全消,脸色剧变,声音发抖:“他说什么?”
萧东楼声音发抖:“他说你怎么在我这里!”
高鹏嘴唇哆嗦着:“你听出了什么?”
萧东楼语气惊恐:“我听出了不妙!”
“我也是。走——!”高鹏一手拉着萧东楼,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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