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是指什么程度?我倒是可以找我的家庭医生。不过我认为,你应该让我先见见那位魔术师阁下,我还有一手可以温养伤势的无形之术,或许能起作用。”瑟曦说道。
“额——你确定能完全掌控么?别把我家拆了。”陈墨联想到在庄园发生的事情。
瑟曦瞪了他一眼,说道:“治疗的法术,能失控到哪里去?”
“那好。”陈墨思考片刻,便同意下来。
他看布鲁克的伤势着实恐怖得很,不知道能撑多久。
两人就准备上楼,布雷诺看过来,问道:“你们去哪里?”
陈墨说道:“卧室,我有些东西要给瑟曦看看。”
“哦。”布雷诺下意识地哦了一声。
“叔叔,应该很快就好,我们去去就回。”瑟曦礼貌地说道。
“成。”布雷诺说道。
于是陈墨就带着瑟曦上楼,布雷诺忽然有些坐立不安。
虽说表面上看,这两人似乎没有那种关系,但他总觉得应该防着自己儿子一手。
他想了想,去泡了一壶咖啡。
陈墨打开卧室门锁,请瑟曦进去。
“就在床上。”陈墨说道。
“你确定?”瑟曦问道。
陈墨立刻看向床铺,发现被子里没有了睡人的迹象,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血腥和伤口溃烂的味道依旧,只是人不见了。
“看来,那位魔术师阁下并不信任你,又或者是你的某个行为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瑟曦说道。
“或许。”陈墨想了想,并没有反驳。
他说道:“但现在的问题是,布鲁克去了哪里?”
他伏下身看床底,确定没有人趴下面。
打开衣柜,确定没有人藏里面。
看了看天花板,确定没有人吊上面。
两人又检查了各个角落,没有发现布鲁克的踪迹。
“他要么是已经离开,要么是藏了起来,但显然都不是那么简单能找到的。可能是某种无形之术,虽然我没有感知到残留的影响。”瑟曦说道
陈墨想到第一次进门时那段飘落在地的细线,说明布鲁克不是通过门进出。
他又检查了一下床周围的地板,没有发现包括血迹在内的任何痕迹,说明布鲁克不是通过寻常的方式移动。
“他会飞。虽然我不知道他那么重的伤,是否还能那样做。”陈墨说道。
“窗户闭着,没有打开过的迹象,而且现在是中午,就算他能从壁炉里飞出去,也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既然感到不安全,就不太可能那样做。又或者他会一手障眼法,可以遮蔽普通人的视线。”瑟曦猜测道。
“或许。”陈墨拿起床头的魔术帽,朝帽子里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瑟曦忽然说道:“这是你的?”
陈墨点了点头,说道:“布鲁克送我的。”
“给我看看。”瑟曦说道。
陈墨把魔术帽递给瑟曦,却听门上响起一阵敲门声。
布雷诺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些点心。”
陈墨闻着空气中的味道,走到窗户前把窗户打开,流通进来的风带走一些气味。
但还是有,主要是床铺。
“你有什么办法能降低气味么?”陈墨问道。
瑟曦手指接触被子和垫背,把它们连一起冻了起来。
味道是少了许多,但多了一股冷意。
布雷诺又在外面催了,陈墨只好先把被子先丢进衣柜。
然后他去开了门,就看见布雷诺端着壶和杯,以及一些曲奇,站在外面。
布雷诺走进来,把东西放书桌上,看向光秃秃的床板。
“你床铺呢?”他疑惑道。
“我去庄园时间长,就把床铺收起来了。”陈墨随口编道。
“你有这么爱干净么?”布雷诺问道。
陈墨确定道:“是的。至少比你爱干净,你卧室要不是索菲娅打扫,估计已成猪——”
“咳咳——”布雷诺干咳一声,连忙打断陈墨的话。
外甥女还在呢,我还要不要形象?
他岔开话题问:“你要给瑟曦看什么东西来着?”
瑟曦扬了扬手里的魔术帽,说道:“这个。我们俱乐部有收藏知名表演者物品的活动,克斯默手里刚好有一顶魔术师布鲁克送的帽子,我们就是为此而来。”
“哦。”布雷诺点了点头,没有找到什么破绽。
“点心也送了,我觉得你该走了。我们还有些事情要聊。”陈墨赶人道。
布雷诺瞥了他一眼,这么急着赶我走么。
呵呵,我就不走。
他状似随意地环顾四周,寻找话题。
过了几秒钟,他视线又转回瑟曦手中的魔术帽,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问陈墨道:“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这顶帽子是布鲁克送你的?”
“怎么?”陈墨说道。
“这顶帽子现在非常值钱。有人在每日电讯报上,以一千英镑的高价悬赏这顶帽子。”布雷诺说道。
“你不是不看报纸么?”虽然惊讶于这个消息,但陈墨还是习惯性地拆布雷诺台。
“我晚上喝酒听到的。”布雷诺说道。
瑟曦与陈墨对视一眼,拿起咖啡壶倒了三杯咖啡,一杯端到布雷诺面前,乖巧地说:“叔叔,给我们讲讲呗。”
布雷诺叹了口气,感叹道:“还是生女儿好啊,贴心,查尔斯真是好福气。”
瑟曦笑着说道:“没有没有,克斯默也很优秀的。”
“……”陈墨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地又互抬了几句,只觉得心累。
幸好布雷诺还是很快切入正题。
“报纸上说,魔术师布鲁克和富商画家恩尼斯特,在袭击圣詹姆斯宫的那场飓风中齐齐失踪。废物警察局根本找不到他们的下落,现在人们认为这两个人都已经死掉了。”他说道。
“然后,你们知道的,死掉的画家的作品最值钱,恩尼斯特的画的价值,立即就翻了好几番,而且还根本买不到。所以也有人把目光放到布鲁克的身上,毕竟他最近也是炙手可热。”
“先是有人想收集他的表演录像,却发现即使是他表演的剧院,也没有留下任何的影像资料,据说是布鲁克生前的要求。之后就有主意就打到他表演魔术的装备上,听说已经有人以五百英镑的价格卖出了一件布鲁克的表演服。”
布雷诺喝了一口咖啡,指了指瑟曦手中的魔术帽,说道:“而且,那是几天前,现在关于布鲁克魔术装备的价格,又已经翻了几番,这顶帽子是翻得最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