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食堂出来，陈墨跟着凯瑟琳来到教学楼三楼的办公室。

没办法，凯瑟琳一直紧紧攥着他的手腕，而且似乎研究过这一手法，使陈墨很难在不伤害她的前提下挣脱。

打开办公室的门，凯瑟琳让陈墨先进去，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锁上，以免被后者轻易地逃走。

“至于么？”陈墨无奈说道。

“至于！我就应该把你关学校里好好学习，你的成绩很不错，而且还是不怎么用功的结果，稍微努力一下，进牛津剑桥是完全有可能的。”凯瑟琳说道。

她一边从柜子里搬出一摞试卷，挑挑拣拣，一边叹息道：“可惜你父亲也是个不管事的，我多次要求让你住宿，他竟然说要听你的意愿。”

“这不是很符合我校校训么，自由。”陈墨说道。

“自由就是狗屁！成绩才是自由的基础！”她抽出好几张卷子，拍到陈墨面前，说道：“先把这六张卷子给我做了！这是这两个月你错过的考试。”

虽然英国卷子还比较简单，但是六张，按照普通的办法，就算每张半小时，也得花去三个小时。

陈墨摸了摸鼻子，说道：“我下午还有课。”

凯瑟琳啪啪啪地拍着桌子，说道：“反正你都旷了那么久，不在乎那一两节，重要的是摸底，我好给你制定一个学习计划，让你不至于赶不上进度。”

陈墨无奈地点了点头，却偷眼扫了一眼窗户，三楼的话，跳下去也没什么事情。

却听凯瑟琳说道：“今天下午我就在这里盯着你，你什么时候把卷子做完，什么时候走。”

“……你作为老师，带头翘课，是不是影响不太好？”陈墨吐槽道。

“这是我的自由！”凯瑟琳说道。

“你刚刚说自由就是狗屁。”陈墨说道。

“那是对你们来说。老师还是享有自由权的。”凯瑟琳扶了扶黑框眼镜，轻松地说道，“而且，如果是为了让学生提升成绩，别说翘课，就是把学校炸了也都是可以的。”

“……”

虽然听上去是说笑，但陈墨知道，并非如此。

这也是他不太想招惹凯瑟琳的原因。

看来，只有先把卷子做完，才能脱身。

只是，也不能这么简单就屈从。

他说道：“其实我并没有放松学业，这一两个月来，我多是待在伦敦图书馆，那里所蕴含的智慧氛围，让我进步神速。事实上，上学反而耽误了我追求知识的步伐。”

凯瑟琳闻言冷笑一声：“呵呵——在伦敦图书馆，你是在那里看小说吧，我听说最近那里进了一批通俗小说，把最近一段时间的比较著名的，包括柯南·道尔在内的一些名家的书都放进去了。伦敦图书馆也堕落了啊。”

陈墨想了想，的确，是在那里看到过。

然后，他狐疑地看了凯瑟琳一眼，问道：“老师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也去看过。我非常欣赏福尔摩斯的研究精神，虽然他一般是做生物学研究。”凯瑟琳坦诚地说道。

她又说道：“但是我能看，不代表你能看，学生，还是要以成绩为主。”

“……”陈墨翻了个白眼，看来凯瑟琳依然双标如旧。

他说道：“事实上，我还是很努力的，如果不信的话，可以打个赌。”

“什么赌？”凯瑟琳问道。

“如果每张卷子，我都能得满分——”陈墨想了想，为防意外，还是补充道，“当然，可能会存在一到两分的偏差，毕竟除了数学和物理，我还选修了历史。但总而言之，如果我能得到一个满分或是接近满分的结果，就算我赢。”

凯瑟琳想了想，说道：“听上去还挺有意思的，不过，我好像没有答应的必要。就算我不答应，你不还是得做完卷子才能走。”

“如果我没有达到这样的分数，也就是我输了的话，我就加入你的补课俱乐部。而且，考大学之前，都听从你的安排。”陈墨说道。

凯瑟琳露出笑容，说道：“这还算有点分量。那要是你赢了呢？”

陈墨想了想，说道：“首先，我可以自由安排我的时间，其次，化学实验室和物理实验室的钥匙，都给我一份。”

凯瑟琳皱了皱眉，说道：“你要钥匙做什么，如果胡乱使用，发生意外，我可是要负责任的。”

“做一些实验。”陈墨说道。

其实是为调配洗波音灵药做准备，其中一些萃取的工作，需要用到比较专业的设备。

“听上去很有趣——”

陈墨心中微微一松，但马上就看见凯瑟琳中指抵在镜架上，左手在漂亮的鼻梁上推了推，右手向前一挥，指着陈墨，斩钉截铁地说道：“但是我拒绝！”

“……”陈墨无语，不仅是因为凯瑟琳的回答出乎意料，更是因为那中二的动作给他一种浓浓的既视感。

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动作你是从哪里学来的？”陈墨问道。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赶紧给我做卷子！”凯瑟琳说道。

陈墨想了想，换了一条思路，说道：“我见过亚历克了。”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啊——他怎么样？”凯瑟琳眼里露出一丝遗憾，当初亚历克成绩也是非常不错的，是她非常看好的一个学生。

如果不是那件事——

“挺不错的，在工匠街做铁匠学徒，我看他做得不错，而且干得很开心。”陈墨说道。

“亚历克那小子不笨，而且勤奋，用心做自然能做好。”凯瑟琳说道。

“您没事可以去看看他，我相信他见到你会很高兴。”陈墨说道。

“那就算了。哪有做老师的去看望学生的道理，而且一想起那件事我就火大，恨不得——”

她说着说着就握紧拳头，又很快松开，说道：“算了，那次就已经给学校带来很大麻烦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平息的事端。”

她又瞅了陈墨一眼，说道：“你也小心点，据说斯宾塞家的人，现在都还在查。”

陈墨点了点头，问道：“那卷子能不能不做了？”

“不行！”凯瑟琳一口回绝，“但是，你说的那个赌约，似乎还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