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室。

‘手术中’三个字极其刺眼，沼化盯着足足有四个小时，就连眸底都被映成了红色。

紧紧捏着手中的手机，不时地按亮看是否有消息。

医生进进出出，沼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夹在手。

这时，一双黑色小皮鞋出现在他面前。

沼化抬头，眼睛瞬间红了。

“姝姝。”

岑姝把打包好的盒饭丢到沼化怀中，坐到长凳，看了眼抢救室，轻轻叹了口气。

“吃饭。”

沼化乖乖地把烟放到兜里，他知道岑姝不喜欢烟味，这些年他虽然带着，但从来没抽过。

打开盒饭，沼化味同嚼蜡，机械地吃着饭。

岑姝懒懒地倚在长凳，眸底微暗。

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岑姝侧眸看向抢救室门口。

只见一道很淡很淡的影子慢慢的现象，影子很淡，看起来似乎随时都要消散，隐约能从影子的轮廓中看出是一个女孩。

女孩似乎察觉到了岑姝的视线，转过头看向岑姝，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姝姝，你竟然能看得到我？！”

声音充满惊喜和开心。

岑姝看了眼一无所知的沼化，微微颔首，勾了勾唇。

杭心宜蹲下身，来到沼化身边，仰头看着他的眉眼，声音带着浓浓的眷恋，“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只是有点遗憾……”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这么近距离地观察沼化，看着他的眉眼，描绘他的轮廓。

“简单。”岑姝勾了勾唇，轻声说道。

“姝姝，你说什么？”沼化一愣，转过头，以为岑姝在跟她说话，脸带着询问。

岑姝没说话，抬手，一掌把沼化劈晕。

沼化：？？？

伸手接住下落的盒饭。

沼化软软地瘫倒在长凳，脑壳和长凳碰撞发出不小的声响，听着就觉得痛。

“姝姝，你这是做什么？”

杭心宜楞了下，一脸不解。

岑姝勾了勾唇，嗓音惑人，“乖，闭眼睛。”

杭心宜乖巧地闭了眼睛。

岑姝之间轻点在杭心宜眉间，杭心宜的魂体渐淡，化作一道青烟进入沼化的梦中。

**

游乐场里充满着欢声笑语。

杭心宜从跳楼机下来，眼睛明亮，耀眼如星辰。

从出生起这些东西就跟她完全划清了界限，这些年，她如同一个易碎的洋娃娃般，不能蹦跳，不能受刺激，甚至就连快步走都成了奢侈。

“呕！”沼化在一旁干呕着，一脸菜色。

“小杭啊，我们就不能玩一些温和一点的项目吗？”

杭心宜轻声笑了笑，看了眼不远处的摩天轮，拉住沼化的手，向那边跑去。

沼化被拉的一个踉跄，下意识地说了句：“你慢点，别受伤了。”

说完，沼化愣了愣，似乎不解为什么他会说这句话。

付款坐摩天轮，沼化的神情才稍稍缓和，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游乐场靠近清湖，夜晚俯瞰，格外美丽。

杭心宜坐在沼化的对面，眼眸专注，两只手不停地搅着，有些紧张。

“沼化。”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