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你想跟公司解约?你真的想清楚了?你当初签约的时候可是签了五年,违约金的话是一个亿,你现在能拿得出来吗?”
电话里,王慧惠的声音冰冷无情。
酒店某房间。
岑雪戴着口罩坐在沙发,闻言指尖死死地嵌入肉里,一个亿……
她当然知道,可她受够了,无论到什么地方都有狗仔的生活。
甚至最近在学校课的时候,还有些女生拿着手机卫生间的隔板底下偷拍她。
热搜没热搜之前,她就接到了王慧敏的电话,说关于她亲生母亲的事情,她们已经压不住了,让她做好准备,在公司想到解决办法之前,她最好不要发表任何意见。
可她根本控制不住,一登围脖,就能看到各种骂她的言语,就连她以往的围脖下面全都是骂她的。
“王姐……”岑雪的声音哽咽,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只是想向岑家人证明,她比岑姝优秀,她也是他们的骄傲啊!
“雪雪啊,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今天这些话我就当没有听过,这件事情公司在想办法公关,你乖乖地待在酒店就好。”王敏惠也软了下来,安抚道:“你放心,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过去,不会影响你高考的。”
“好,谢谢王姐。”岑雪道谢,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雪儿姐……”小助理从外面提外卖会来就见到了岑雪这异常平静的神情,犹豫道:“你肯定饿了吧,来吃点东西吧。”
小助理是她刚进入这个圈子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
岑雪看着小助理那小心翼翼生的脸,莫名地眼眶一酸,“李姐,你说王姐是真心待我的吗?”
李琳也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学生,什么都不懂,虽然年纪比岑雪大,可在这个圈子里,她们伺候的都是姐,这还是李琳第一次听到岑雪叫她李姐。
“我、我不知道,不过王姐经验老道,应该能很快就解决的,雪儿你别太担心。”
岑雪深吸了一口气,王敏惠曾经是胡莉莉的经纪人,带了胡莉莉七八年。
她自从答应了和易凉风交往之后,易凉风指派王敏惠来当她的经纪人,而且只带她一个人。
岑雪自认自己和易凉风身边接近他的女人是不一样的,易凉风也对她表现出了绝对的偏爱,可……
“易凉风说什么你都信?”
岑姝清冷的声音猛地出现在脑海里。
“嗡嗡嗡!”
手机再次响起,来电显示只有一个字‘风’。
岑雪对李琳打了个收拾,见她放下外卖走了出去,这才按下接听键。
“雪儿,抱歉,刚刚才开完会。”易凉风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带着怜惜和心疼,“雪儿,你不要担心,这件事情很快就能解决。”
“凉风……”岑雪咬了咬唇瓣。
易凉风似乎在外面,偶尔还能听见汽车鸣笛的声音,“嗯?怎么了?”
“那个玉佩…真的只是夺财运的吗?”岑雪望着对面黑屏的电视机,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易凉风一愣,没有犹豫,“嗯,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可是我送给爸……岑逸青的之后没多久他就住院了……”
易凉风轻笑了声,“原来是这个,雪儿你别担心,他好歹也是你的养父,我怎么会让你做这么残忍的事情,他生病可能就是个巧合。”
“夺人性命,吞噬魂魄。”那平静无波的声音再次出现。 岑雪只觉得脑袋一阵刺痛,忍不住闷哼出声。
“雪儿你怎么了?”易凉风关切的声音传来。
“没、没事,凉风,我有点困了。”
“发生了这些事情,你肯定没有休息好,你先好好休息,等睡醒了再给我打电话。”易凉风的声音很温柔,细心叮嘱着。
“好,午安。”
岑雪乖巧地说道,听到对面也说了句午安,这才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易凉风和岑姝中肯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岑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放在沙发的包中拿出钱包,在装零钱的袋子里找到了一枚硬币。
正面是岑姝,反面是易凉风。
岑雪双手合十,随即将硬币高高地抛起。
硬币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了她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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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徐徐,空中漂浮着淡淡的白色柳絮。
“阿嚏!”
江直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弯弯,你还能不能行?”古霍看了眼江直那全副武装仍然止不住打喷嚏的模样,皱了皱眉,“你这过敏性鼻炎有点严重啊。”
江直戴着口罩,口罩下鼻子已经通红,因为连续打喷嚏眼睛飙出了些许生理眼泪,看起来可怜极了。
“没事没事,都是小问题,等完全进入夏天就好了。”
江直摆摆手,就连声音都有气无力的。
范可在听说了照片的事情之后也想来,奈何被自家老父亲抓着去厂里帮忙,期待中的五人行最终成了四人行。
施菲之前没什么朋友,周末的时候基本都在家,还从来没有好好逛过街,走在街道十分好奇地看着周围。
正值周末,虽是午后,街道老头老太太还不少。
四人穿过热闹繁华的街道,转了个弯向前走了约莫十来米,周围就渐渐变得冷情了。
山姆教堂隔壁是个卖毛线的店面,许多老太太坐在小马扎,织着毛衣在聊天。
而山姆教堂的大门紧闭,看起来有些破旧。
“奶奶,这教堂不开了吗?”江直很快就点亮了妇女之友的技能,自来熟地前打听。
其中一个穿着红色花袄子,笑起来像弥勒佛的老奶奶看了眼几人,笑眯眯道:“你们也是来摄影的学生吧,这教堂十年前就不开了。”
“也?”江直敏感地抓住了这个词,面却不动声色,依旧笑嘻嘻的,点点头,“对呀对呀,奶奶,您知道我们怎么能进去吗?”
“这守教堂的人早就搬家了,就没见他来过几回,没事,你们从铁门这里爬进去就行,奶奶们啊帮你们保密!”
花袄子奶奶特豪迈地挥挥手,一副‘你们安心,我给你们放哨’的神情,看起来十分熟练,不像是第一回让人做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