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他们全都疯了!”
“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工作,甚至连亲人都没有的滑稽小丑,竟然会有这么多人追随?”
“快报警,马上通知督查,这些小丑会毁了这座城市的!”
坐在咖啡店内的贵族老爷和忠犬们脸上纷纷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他们害怕着“小丑”这个群体。
害怕这群不讲任何道理,只是肆意宣泄着暴力的家伙们,毁了他们积累的一切。
在这群位高权重之人的呼救下。
哥谭的督查很快便赶了过来,速度比底层人的命案还要快上无数倍。
毕意在哥谭,老爷的事总大于底层的臭虫,不是吗?
“在那里!那里有小丑!”
“是创造了地铁命案的超级罪犯,立即逮捕他,所有车辆都往这个方向增援!”
“别让他跑了,他们是有组织的!”
……
督查们通过对进机,不断的呼叫着增援,要将小丑们一网打尽。
这个该死的底层臭虫。
明明只是杀了几个无关紧要的混混,却莫名的被捧上神坛,给他们带来的无尽困扰。
等到他抓到小丑。
一定要让他尝尝,什么叫哥谭最残酷的刑罚!
而另一边。
小丑一曲终了,意犹未尽的睁开眼睛,望了一眼身后聚集的人群。
有无数个和他一样的小丑,戴着面具,追随在他身后,脸上都流露出狂热崇拜的目光。
又环视了一圈四周。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聚集了无数来逮捕他的督查。
督查们远远望着小丑们的方向,眼眸中流露出复杂的光芒。
三分厌恶,厌恶小丑给他们带来繁重的工作,让他们被贵族老爷扣了薪水。
三分退缩,退缩于和小丑的战斗,他们也不想和这个被无数人追捧的精神象征战斗。
三分羡慕,羡慕小丑们能挣脱自身的枷锁束缚,走到街头上肆意宣泄心底的恶意。
以及一分无奈。
作为哥谭这座巨大城市的零件之一,督查们的所做所为也不过是被发条推动着行进的。
他们也没资格,凭借自己的意志行动。
带着这样复杂的情绪。
带头的督查,对着对讲机喊下话语:
“全体督查准备,准备开始最终行动!”
他深深望了一眼监控屏幕中,天数小丑的脸,叹了口气。
结果不会变化的。
过去出现过小丑,未来也会出现其他的“小丑”。
但唯一不会改变的是,他们总会被抓捕,贵族老爷们总会胜利。
这是整个城市,自建立以来便永恒不变的法则!
........
督查们开始行动了。
他们从四面八方涌向小丑的集会,手中拿着防爆盾和电棒,训练有素。
小丑们顿时混乱起来。
他们本就是各行各业的普通人,因为崇拜小丑才自发的戴上了小丑面具。
面对如此多督查的抓捕,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回击的手段。
“法克!离我远点,你这该死的督查。”
“我是平民!你们误伤了,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电击我!”
“哈哈,老爷们害怕了,已经派督查来剿灭我们了,小丑万岁,哥谭混沌万岁!”
在督查的逮捕下。
一众戴着面具的小丑追随者,纷纷被按到在地,脸上的表情各异。
有为了好玩而加入小丑的叛逆青年,他们面露惊恐彷徨,很快便被戴上了车辆。
也有被误伤的平民,他们根本不知道小丑面具代表了什么,就被毫无道理的关押进了牢房。
当然人数最多的,是真正的小丑信徒。
他们高呼着小丑万岁,压根不害怕督查们的警棍,脸上勾勒出小丑标志性的狂笑。
这就是小丑精神!
对这该死的城市说法克。
对该死的走狗们,高高竖起自己的中指,都抱以无尽鄙夷的态度。
在这群狂热信徒的掩护下,真正的小丑反而一路畅通,走到了地铁的车站。
在这里,有更多的小丑拥戴者,他们用画笔在广告牌上面出太太的小丑笑脸。遮盖住原本写在上面的城市宣传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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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市民的努力,让哥谭变得更美好。
小丑透过透明的地铁车窗,望向广告牌上的大字,啐了一口浓痰。
然后大笑起来。
什么狗屁哥谭督查,什么贵族老爷,都让他们见鬼去吧。
他要做的,就是带来混乱。
让所有被生活压迫到极限的人,尽情享受混乱带来的无尽狂欢!
“叮,下一站到了,请要下车的乘客,及时做好下车准备。”
莫瑞脱口秀的录制现场,只有五站路的车程。
当身后那群督查气喘吁吁的赶到站台时,小丑已经大踏步的走出了地铁口上向他们做出了一个鬼脸。
“再见,狼狈的督查先生们。”
“我向你们问好,祝你们早安,午安,晚安,一天都安好,哈哈哈。”
小丑露出标志性的癫狂大笑,随后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而这一次。
无论是小丑的追随者,还是那些被他耍的团团转的督查们,都再也不会嘲笑这个笑容了。
追随者们有的跪伏在地上,有的肆意舞动起身体,用他们的方式来表达对小丑狂笑的朝圣。
督查们则一脸铁青,听着小丑那扭曲癫狂的笑容,内心感到无比的挫败。
小丑赢了。
即使对他们来说赢了,也是对过去的亚瑟来说,彻底的赢了。
同样是不受控制的狂笑。
那个懦弱胆小的亚瑟发出来的,只会遭受身边的白眼和蔑视,被当做老鼠一般驱赶。
换做是放肆猖狂的小丑呢?
这种笑容,便变成了追随者眼神中的神迹,追杀者眼神中的梦魇!
……
莫瑞脱口秀,录制现场。
作为以大尺度为噱头的深夜档节目,莫瑞脱口秀的内容都十分劲爆,每一期都会爆发出很多意想不到的看点。
比如某豪门贵族的风流韵事,某错综复杂的互绿闹剧。
正因为这种大尺度和劲爆,以及主持人莫瑞无下限的捧眼。
才让这档节目风靡哥谭,上到贵族老爷下到平民百姓,都很喜欢观看。
毕竟人类的本性就是渴望混乱,渴望破坏,大家更愿意看一个人倒霉,而不是看他走运。
所以莫瑞脱口秀这种直指人性的节目,又怎么可能没有收视率。
“那个杀人犯小子到了没有,令晚的录制任务很重要,他可不能不来,吐槽他的内容,将是今晚脱口秀的重要笑点。”
主持人莫瑞有些不耐烦的看向门外,嘴里嘟嘟嚷嚷的,抱怨小丑来的太晚。
他们这么一档爆火的节目,请来亚瑟这么个平平无奇的杀人嫌疑犯,对方竟然还敢迟到。
等他来了之后,莫瑞一定会用最恶毒的语言,好好问候他的全家。
“应该快到了,我刚刚给他打了电话,他说他已经下地……”
“他到了,看来他准备的很充分,花了一个很符合他形象的小丑妆。”
看到小丑的出现。
莫瑞先是一愣,紧接着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自以为很幽默的说道。
他还不明白,小丑形象在哥谭的意义。
“是的先生,我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觉得小丑的妆容,最适合我。”
听到莫瑞阴阳怪气的嘲讽,小丑不急不恼。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轻声道。
莫瑞被他这幅无所谓的态度弄得有些下不来台,他更希望看到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这样自己才能用更激烈的语气去攻击他。
像小丑现在这样,完全就不是一个暴躁易怒的杀人嫌疑犯呀!
节目组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收集的情报有问题?
莫瑞来不及细想,现在再换人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先和这个眼前的小丑,完成今晚的节目了。
“那么,不知道用什么地方“思考”了很久的小丑先生,能否进入录音室,开始我们今天节目的录制呢。”
莫瑞的话语依旧阴阳怪气。
但完成了黑化蜕变的小丑,早已不在乎这种程度的讽刺,只是踏着轻快的步子,缓缓走进了录制室的内部。
嗯,他改变主意了。
原本打算在这里自杀的,给全哥谭崇拜小丑的存在上演一出华丽的谢幕。
但现在看来,死亡笔记上还得多出现一个人。
虽然他曾经很喜欢莫瑞,对莫瑞的讽刺也并不在意。
不过这种家伙,还是死了算了。
会很有趣的,就如莫瑞他自己的冷笑话一样,不是么?
小丑在走进录制室之后,嘴角骤然翘起,勾勒出了一个恐怖扭曲的弧度。
“欢迎大家收看莫瑞脱口秀,我是莫瑞。”
灯光亮起,镜头闪烁。
在一番准备之后,今夜的莫瑞脱口秀,也准时开播了。
莫瑞一如既往的念着开场白,时不时的打趣着身边的嘉宾,让台下观众发出阵阵笑声。
小丑微笑着坐在他身旁。
脸上依旧带着那副滑稽的妆容,让人只要看他一眼,就忍不住丝丝溢出的笑意。
“哦,各位,看他这幅样子是不是像个小丑?”
“我指的不是他的打扮而是他本身,能打扮成小丑的样子来参加节目,他本人应该就是个“小丑”吧。”
莫瑞耸了耸肩,满脸调侃的望着小丑的方向,含沙射影的羞辱他道。
台下响起阵爆笑。有的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好梗!莫瑞,这一个一语双关真是太棒了。”
“哈哈哈,这也不单单是莫瑞一个人的功劳。要不是他身边有那个真正的小丑衬托,也达不到这种水平啊。”
“太有意思,这个人脑子到底是怎么生长的,画着小丑妆参加脱口秀?哈哈,估计他刚刚丢掉了一份马戏团的工作。”
观众们都尽力的捧着莫瑞的场尽管他开的玩笑,在小丑看来一点也不可笑。
小丑像小丑,有什么可笑的?
可笑的应该是他吧,明明努力装作是个人,却宛如是马戏团的小丑。
小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表示对这些调侃都毫不在意。
毕意,没有人会和一个死人较劲。
“今天来参加脱口秀,有准备什么节且吗?我亲爱的小丑,哦,我可太喜欢这个称呼了,他能准确的让我形容您的外在以及……内涵,如果您有这种东西的话。”
莫瑞依旧讲着那只有他觉得好笑的笑话。
但小丑却认真的站了起来,点了点头。
虽然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参加莫瑞脱口秀这种小事,已经算不上什么生命中重要的时刻。
但为了祭奠死去的亚瑟,小丑还是精心准备了一份节目单。
一场舞蹈表演,一场单口相声。
这就是他为莫瑞脱口秀准备的节目。
“舞蹈和相声吗?我怎么更感觉,像马戏团里的钻火圈和狒狒吼叫?”
莫瑞的嘲讽变得越来越过分,台下的笑声也越来越大声。
羞辱他人能让自身产生一种极大的优越感,这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劣根性,谁都会有。
小丑并不在意他们抒发这种劣根性,相反,他很乐于见到这种场面。
当他们把“低级”的羞辱,转变为高级的“泄愤”再进化成更高级的“混沌变革”。
他们便会自动成为小丑的信徒,加入到那场轰轰烈烈的大运动之中了。
相信离那一天,不会太遥远。
只是可惜,小丑他自己可能看不见了。
他上前两步,跳起了那段他最熟悉的舞蹈。
一首最基础的入门交际舞。
录制现场的音乐很柔和,这是用数十万美元的高级设备播放的声音,海量金钱打造出的高等音符,比劣质录音机中动听了不知凡几。
小丑忘情的舞动着身体,忘却了身旁的一切嘲讽。
直到几分钟后,一曲终了。
他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小丑注意到,莫瑞的嘴角有点微微的抽动,一副很难堪的样子。
他当然很难堪。
刚刚的几分钟里,他不断的尝试与小丑互动,嘲讽他的舞姿很难看,他的肢体一点都不协调。
但小丑连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理会他。
进入舞蹈状态的小丑,会遗忘掉身边的一切事物,连他的“母亲”也不例外。
更何况是莫瑞。
于是,在莫瑞接连冷场了好几次后,他将这份过错记在了小丑的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