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在刚才那一剑斩出去的时候,为何我的内心中,会有种舍弃一切内心畏惧,放弃所有后路。”
“然后一往无前,勇猛向前冲的莫名本能冲动?”
姒元伸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心中有些疑惑。
“一往无前?”
“独自冲进敌军堆里面,不是找死吗?”
双眸瞥了一眼前方的两军交战,互相正厮杀的焦灼,难舍难分。
秦锐士与魏武卒相战,普通士卒与普通士卒激斗。而魏武卒的独立编制,也使得其哪怕没有自己进行指挥。
他们也能够自行听从自己的上一级指挥,随时变阵作战。
“秦军在这个时候反复小规模试探进攻,究竟想要做什么?”对于这一点,姒元始终有些想不明白。
郑国渠的修建规模,可不算小。
在这个过程中所调动的人力、物力,巨大的超乎想象,而且持续时间,长达十年有余。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确认信陵君魏无忌与魏安釐王之间的关系?”
“总感觉没有那么简单。”
“算了,管它呢,天塌下来,自然有高个顶着。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魏武卒五百主而已。”
片刻之后。
秦军与魏军双方各自留下一堆尸体,分别撤退。
姒元带着剩余的士卒,回归云苍城,一番整顿修整,耐心等待前来换防的另外一支兵马。
他此番负责驻守的时间,要到了。
直到过了晌午时分。
才等到负责前来替换他的魏武卒与普通士卒。
姒元与对方完成此段驻守任务交接,便带着自己的麾下士卒离开云苍城,一路向大梁城回归复命。
赶路两三日。
被誉为天下第一城的大梁城,已经遥遥在望。
“终于回来了,在外驻守的这段时间,晚上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姒元骑坐在马背上,脑海中忍不住浮想联翩。
“等汇报完这次驻守任务后,就可以回府中好好睡个安稳觉了。”
“而且我的盾甲百炼,现在已经大成,魏庸之流,已经不再是什么难以对付的人了。”
胡思乱想之际。
众人进了城,直奔向魏武卒军营所在的方位。
大司空府邸门口。
“终于回来了!”齐国游侠蔺正平再次来到此地,仰头看着大司空的府邸门匾,心中感慨万千。
为了以后的富贵生活,他这一去,差点儿丢掉自己的性命。
不过好在已经成功完成大司空下达的任务。
“一把火烧了小圣贤庄,以后我可不能再随便回去了。”
蔺正平深吸几口气,平复内心中的激动情绪。
他顾不上风尘仆仆的仪容姿态。
上前一步,拱手向大司空府邸的守门护卫说道:“还请向大司空通告一声,蔺正平完成任务回来了。”
“老实在这等着,不要乱走乱看。”守门护卫叮嘱一声。
然后一人留守,另外一人进去通报消息。
大司空府邸后院。
此时魏庸正与女儿魏纤纤说话,正准备给女儿安排联姻事宜,只是魏纤纤显然有些不太乐意。
就在这时,有下人前来传讯。
“报!”
“启禀大司空,门外有来人,自称转告大司空一句话。”
“蔺正平完成任务回来了。”
“蔺正平?完成任务回来了?这都什么玩意儿?”魏庸听闻此言,眼中下意识露出一丝疑惑不解。
正准备直接拒绝时。
却又本能觉得,他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名字,有那么一丝莫名其妙的陌生熟悉感。
可他偏偏又完全想不起来。
“奇怪!”
“难道是老夫真的老了?已经老到连人名都记不住了?”
犹豫了一下,魏庸还是微微点头。
示意下人去把人带过来。
“爹爹,既然你还有事情要处理,女儿就先告退了。”魏纤纤趁机站起身,向魏庸出言告别。
不等他出声拒绝,直接转身离去。
“纤纤,你!”魏庸张了张口,最终又闭口不言,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好看。
定了定神,重新变为平常时候的平静模样。
没过多长时间。
下人就带着一个似熟悉、又似陌生的男子进来。
“蔺正平拜见大司空!”
蔺正平先是向魏庸行了一礼,又从自己怀中取出一卷竹简,将其双手呈向魏庸。
“大司空,这是您要的东西。”
“我要的东西?”魏庸心中虽然疑惑不解,但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伸手接过蔺正平递过来的竹简。
缓缓打开,仔细阅览。
“儒家颜回重瞳。”
可看着看着。
记忆中的那种似是而非陌生熟悉感,反而越发强烈。
魏庸开始怀疑起自身。
“难道老夫真的忘记了什么?”
“他提到了任务,而且看样子还是老夫下达的任务。”
魏庸神情不变,随手合上手中竹简,看向蔺正平,面无表情吩咐道:“把你这次的任务,完完整整告诉本大司空。”
“任何一处细节,都不得有任何隐瞒。”
蔺正平听到这番话语,心中不疑有他。
老老实实开始向魏庸讲述自己是怎么成为儒家弟子,混入儒家,然后又如何成功盗走这些东西。
并且在魏庸有意无意的试探下。
蔺正平连自己为什么会接受这个任务,都不自觉泄露出来。
等到听完蔺正平的话语后。
魏庸脸上表情虽然不变,可他的心中,却是悄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老夫的记忆竟然真的遗忘过一些重要事情!”
“我,记起来了!”
经过一番向上级汇报驻守任务后。
姒元换下自己的武卒装备,重新换上一身魏国贵族便服,离开魏武卒军营。
向自己府邸所在的方位走去。
“完成这次的驻守任务,又能短短的休息一段时间。”
“现在外功初步大成,整合九门外功的事情,就先暂时放一放,还是先把体内十二正经全部打通再说。”
“与大脑有关的那一部分经脉,打通起来真的是费时又费力,还特别危险。”
“稍有不慎,不是成为终生瘫痪。”
“就是当场暴毙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