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良急匆匆离开张府,来到九公子韩非府邸时。
欲拜访韩非,却被管家告知韩非此刻并不在府内。而且早在昨夜,韩非便去了韩王宫。
至今未曾归来。
与九公子府邸的管家告别。
张良站在新郑大街上,看着天色依旧略显黑暗的时辰,仔细思考了一会儿,便再度上了自己的马车。
对车夫吩咐道:“走,去四公子的府邸。”
“是!”
车夫恭敬回应一声。
然后扬起手中的马缰绳,控制马车调转方向,转道向四公子韩宇的府邸而去。
紫兰轩附近的无人巷道内部。
卫庄强忍着内伤,缓慢行走到此地,终于忍不住张口吐了一口血,面色变得惨白一片。
“噗!”
吐掉口中的血液,他随手擦拭掉嘴角的血迹。
在外表上做出一副受伤并不严重的高傲模样,就连手上的血迹都清理干净,静静调息片刻。
待表面上看起来正常,他这才握着鲨齿剑,走出巷道。
向不远处的紫兰轩而去。
这一次,他没有直接翻越窗户直接上到二楼,而是来到紫兰轩大门口,伸手轻轻敲了敲关闭住的大门。
“吱呀!”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关闭住的大门便被紫兰轩的姑娘打开。
“快进来!”绿影小声向卫庄招呼一声。
卫庄面色不变,脚步平稳而行,他刚一走进大门,就看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紫女。
“居然走大门,不翻窗户了。”紫女眸中露出一丝惊诧,忽而有些担忧说道:“看来你是受伤了,血衣侯真的很危险。”
“不,你猜错了,我没有受伤。”卫庄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高傲模样,目不斜视,淡然从紫女身边走过。
“区区血衣侯,可没有资格让我受伤。”
紫女听到卫庄的否认话语,也不点破他的谎言。
在她心中,卫庄就是一个自尊心极强,内心又非常高傲的可怜小弟弟,从小孤独,没人疼爱。
性格难免有些怪异孤僻。
“去,做一些调养身体的滋补食物送过来。”紫女随口向身旁的姑娘吩咐一句,然后扭头看向卫庄,劝慰道:“你出去劳累了一夜,想必也饿了。”
“一会儿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休息。”
口中说话的语气,完全是一幅知心大姐姐关爱高傲小弟弟的模样。
卫庄闻言,面色不变,轻轻点了点头,一边与紫女向二楼走去,一边主动向她说起此次的结果。
“血衣侯白亦非已经死了。”
“他真的很强,是个值得一战的对手。”
“拦路石,除掉了一个。但是韩国接下来一段时间,必然会有所动荡。”紫女轻声说话。
来到房间门口,她主动伸手帮卫庄拉开房间门。
“所谓动荡,其实早已经注定了唯一的结果。”卫庄走进房间,放下手中的鲨齿剑,小心跪坐而下。
口中说话的语气,也是缓慢而平稳。
“韩国弱魏国势大。”
“只要韩国韩王不想引来更大的危机,不愿引来魏国魏王的插手,这件事情最终会不了了之。”
“甚至为了韩国的安危,他们还得想办法保护魏安侯。”
“弱者,没有选择权。”
樱花坊内部。
韩非听到魏安侯姒元的这番话语,心中有所猜测。
“魏安侯对于曾经韩国与百越的阴谋战争,早不提,晚不提,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提起。”
“那么是否意味着,他其实是想通过一件更加严重的事情,来变相威胁我父王,让我父王最好不要过于追究血衣侯身死的事情。”
“看来,他也并不希望现在韩国与魏国打起来。”
“而且这件事情的背后,并没有魏王的影子,这就好办多了。”
“只是血衣侯白亦非身死之后,他在军中的权利位置,也因此空缺出来。新的上位者是谁,就是关键。”
“这件事情,才会更加明显影响到韩国的未来朝堂局势变化。”
韩非暗自思考了一会儿。
放下手中的酒樽,双手作揖,拱手向魏安侯说道:“当年百越与韩国的那一场战争,本公子必定会让它水落石出。”
“还请侯爷耐心等待。”
姒元点了点头,忽然张口说道:“夜幕潮女妖,就是明珠夫人,与白亦非的关系,非比寻常。”
“不知侯爷告诉本公子这些重要消息,可有何目的?”韩非看向姒元,眼神带着一丝探究与深思。
“本侯对她,颇感兴趣。”姒元轻饮酒樽美酒,叹息一声:“可惜,美人深处韩王宫内,阻碍颇多。”
“那就只好借助你这个九公子之手了。”
这一番话语,给韩非的感觉非常奇怪。
明明感受起来就是真话,可细细想来,却带着一丝令他迷惑的细节地方。
韩国宫墙虽高,却阻拦不住魏安侯这样的高手。
“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对于这个多出来的人搅动插手,他说不出来是欣喜,还是防备。
对面的姒元,见此情况。
心中若有所思。
“看样子,真正的韩非在死亡重生之前,并没有察觉到明珠夫人的异常情况。”
“她在韩非的认知中,并不强大。”
“姒天泽一手,韩非一手,不同程度的试探,本侯倒要看一看,明珠夫人的真正底细如何。”
倘若她现在,真的因为某些原因,并不怎么强大。
那么就果断下手,提前弄死她。
倘若只是假装,那就意味着明珠夫人所图甚大,而且图谋之事,重要到连血衣侯白亦非的死亡都顾不上。
“来,为了我们的虚假友谊,喝一杯。”
姒元口中说着话语。
右手再度举起酒樽,向对面的韩非示意。
“侯爷这话,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做作。”韩非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没有拒绝,他端起酒樽,同样向对面的魏安侯示意。
两人纷纷将酒樽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互相对视一眼,韩非感慨出声。
“希望我们的虚假友谊,能够长存。”
“纵然做不了朋友,也不希望成为敌人。现在的韩国,真的经不起太大的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