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画好的两张图画交给侍立等候在一旁的侍女,姒元向其认真叮嘱道:“这两种不同的物种,每种至少要活捉一只。”
“越快越好,本侯有赏。”
“奴婢遵命!”侍女收起两张图画,恭敬行礼回应,随后小步退下,去向樱花坊以及六姬殿内的成员传达命令。
姒元扭头,看向妘姬,耐心叮嘱道:“今天晚上,外面比较乱,也没什么人,你就不要出去玩了。”
“乖乖呆在樱花坊内部,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妘姬乖巧点头回应。
今夜的新郑城内,看不到任何一个贩夫走卒存在,也不见有任何店铺开门,宽敞平整的大街上,一片萧条死寂。
偶尔有冰冷的夜风吹拂流动,卷起地面角落处的些许枯黄落叶。
反而越发显得冷清萧瑟。
能够在这种宵禁情况下,还在外面正常游走的人,除了韩国夜幕组织与秦国罗网组织的人之外。
就只有那些韩国的士卒。
一队又一队的士卒,穿戴全套韩国甲胄,或手持长矛,或手持长剑,整装齐备,巡逻游走在新郑城内。
而在主干道附近,某一栋屋顶上。
震侯安静站立,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离舞侧坐在屋脊上,轻柔吹奏手中的笛子。
笛音随风飘扬,传递向远方。
仿佛夜晚中的安魂催眠曲。
突然间,震侯的一双眸子锁定在附近另外一条街道上的巡逻士卒队伍最后方的那两人,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冷笑。
“找到了!”
离舞放下手中的笛子。
脸上带着妩媚笑容,右手轻轻搭在震侯的肩膀上,娇笑低吟道:“我仿佛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他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我。”震侯眼眸蓦然转动,流露出一丝狰狞笑意,自信自语道:“那个属于你的小秘密,我心中可是记得非常清楚。”
“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它。”
震侯站起身,居高临下,眺望向那一支渐行渐远的队伍。
嘴角带着淡淡的冷笑。
新郑城内各处要道位置,均有韩国重兵把守。
大将军姬无夜,更是亲自带领着禁卫军,在各个要道口盘查巡视。之前的那两辆马车,早已经被他带人截留下来。
可惜,马车车厢里面是空的,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存在。
察觉到自己被韩非摆了一道后,姬无夜心中暗自恼怒无比,对韩非这个人越发看不顺眼。
“韩非!”
“你最好不要落到本将军手中,不然本将军定要你好看!”
正暗自思考事情的姬无夜,忽然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顿时顺着目光注视感扭头望去。
就看到出自罗网组织的天字级杀手黑白玄翦,正站立在一条巷道口看着他自己。
“玄翦,他是来找本将军的?”
姬无夜暗自思考了一会儿。
忽然调转身形,带着自己的麾下心腹亲兵向那条巷道口走去。
来到玄翦近前,他出声问道:“你寻本将军有何要事?”
“我已经找到了那个人的踪迹,他就混在你们韩国士卒的队伍中。”黑白玄翦沉声说道。
他望着姬无夜,脑海中想起了之前岳父姒元的吩咐。
此时看向姬无夜的眼神,也开始自然而然出现一丝微不可察的细微改变,带着一丝讥讽,带着一丝嘲笑。
若有若无。
却又看起来好像非常的认真郑重。
“我要你们夜幕好好配合我,将那个人找出来。”
“待我完成任务后,组织,定会对你好好感谢,绝对不会忘记姬大将军的功劳。”
说完之后。
黑白玄翦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拍了拍姬无夜的肩膀。
看向姬无夜的眼神,那一抹讥讽与嘲笑,稍微明显了一点点,意味深长,却又转瞬即逝。
仿佛只是姬无夜他自己看到的错觉。
玄翦嘴角微微上扬,转身离开这里,快速消失在姬无夜的眼前。
“这个混蛋,为什么会向本将军露出那样的眼神细微变化?”姬无夜暗自恼怒,下意识认真思考起来。
本来就生性多疑的他,自然会将那一丝微弱的疑点放大。
脑海中,不知不觉就回想起曾经与魏安侯交谈时,对方说出来的那些话语。
“当夜幕降临,梦魇将会苏醒。”
“到时候,盘踞在梦魇深处的蜘蛛,将会吞噬同类,壮大自身。”
“因为蜘蛛,向来是独行者。”
姬无夜反复品味这些话语。
结合刚才黑白玄翦看待自己的细微眼神变化,虽然一闪而逝,但却被他敏锐捕捉察觉到。
罗网天字级杀手的眼神细微变化,魏国魏安侯的话语提醒。
隐约让姬无夜猜测到一个可怕的结果。
“罗网组织,想要等到夜幕组织,或者说是本将军,没有合作利用价值后,除掉本将军。”
“然后吞噬掉失去首领的夜幕组织,壮大自身。”
越是猜想脑补,暗自估算。
姬无夜就越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
罗网的行事手段,他自然有所了解。可也正因为了解他们,所以他才会得到这样的猜想结果。
“好你个罗网!”
“竟然胆敢对本大将军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真以为你们能够彻底吃定本大将军了?”
姬无夜心中暗自恼怒无比。
表面上,他依旧不动声色,仿佛什么也没有察觉到。
转过身去,他望着跟随在自己身后的韩国禁卫军,下令吩咐道:“仔细检查每一支巡逻队伍,看看有没有人乔装打扮,混入其中。”
“是,大将军!”
众多禁卫军轰然立正,向姬无夜行礼回应。
随后各自分批分开,分别前往不同的巡逻队伍,同时展开调查,严格执行姬大将军的命令。
姬无夜微微扭头。
看向黑白玄翦离开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罗网!”
“本大将军倒要看一看,你们是否会真的这样对待本大将军。”
虽然心中不忿。
但姬无夜也不傻,知道夜幕与罗网之间的巨大差距。
一个是韩国内部的特殊组织,而另外一个,源远流长,组织势力横跨中原各国,根须遍布。
两者差距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