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阴暗的牢房内部。
身穿华贵服饰的魏安侯姒元独自走入其中,最终来到关押妫妙妗的囚牢外面,静静凝视向囚牢内部的妫妙妗。
没有出声说话。
那个美色容颜身段不输于睢阳公主姬无忧的美少女,曾经的田齐王室王姬。
现如今,已经变得皮包骨头,貌若厉鬼。
原本乌黑亮丽的柔顺长发,如今变得好似死寂枯草,不仅一片灰白,更是没有丝毫光泽。
曾经那水润光洁,充满超强弹性的似雪如玉肌肤。
如今已经变得褶皱晦暗一片,比之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还要不堪,甚至许多地方,都已经出现坏死腐败的结果。
身形瘦若麻杆,面容老皮包骨。
而在姒元的上丹田紫府神念感应中。
此时此刻,妫妙妗自身的生命气息,更是微弱到一个极低的层次,犹如风中烛火,仿佛随时都会咽下最后一口气。
她的五脏六腑,都在萎缩干瘪。
她的生命骨髓,近乎空空如也,身体已经脆弱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孱弱程度。
若非此时此刻她的双臂,被锁链吊在半空中,进而使得她的身躯也得到助力拉扯。
她根本不可能继续勉强保持站着的姿态。
造成这般景象的唯一原因,只因为她体内多出了一个东西,一个外来的活物。
那是一条身躯好似毛毛虫、头颅如蜈蚣一样的渺小蛊虫。
“她能够活下来,坚持到现在,除了我封印掉血蛊的绝大部分威能之外,还有我的中丹田元气吊命。”
“以及她心中对我的顽强仇恨执念。”
“此三者缺少任何一个,她现在都早已经死亡,不会活到现在。”
站在囚牢外面,姒元仔细观察了一会儿。
心中有了一个大概。
他取出钥匙,打开囚牢牢门,独自走入其中。
“哗啦啦吱呀!”
或许是锁链与牢门的声响,在这样的安静环境中过于明显。
原本妫妙妗那低垂着的头颅,也微微动了动。紧紧闭合着的枯败苍老眼皮,开始竭力睁开。
最终勉强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缝隙。
浑浊而无神的死寂眸子,凝视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可她所能够看到的场景,也早已经变得一片模糊朦胧。
她什么也看不清楚。
眼前仿佛有无数重影存在,有些昏暗无光。
哪怕她根本看不清楚,可内心中的强烈执念,以及耳旁隐约传来的声音,还是让她本能判断出了来人究竟是谁。
“狗狗贼!”
低微若蚊虫鸣叫的喝骂声,从妫妙妗那干裂无血的苍老嘴唇中飘出来。
若非姒元听觉敏锐,远超常人。
怕是根本都听不到眼前的女子在骂他。
“居然还有力气骂人,这执念可真够顽强的!”姒元轻声笑了笑,他来到妫妙妗的身边,左手扬起。
一根食指点指在妫妙妗的胸口上。
同时,他分心调动自己中丹田中的元气,以其那富含生命能量的特殊存在,再度强行给妫妙妗吊命。
不让她真正死亡。
“嗤嗤嗤!”
一缕又一缕的生命元气,从姒元自身的中丹田中流转出来。
顺着左手食指尖端,渗透到妫妙妗的体内,滋润温养她那千疮百孔的破败身躯,恢复她的生命活力。
不一会儿。
妫妙妗就明显感受到自身精神了许多,不再极其虚弱,仿佛随时会死去。
可自身的暂时恢复,也让她再度明确感受到自身体内的异常。
一只狰狞而古怪的蛊虫,趴在她的体内,肆意游走各处,蚕食啃噬她自己,而她却对其无可奈何。
那种痛苦,痛入骨髓。
痛的她恨不得自杀,早早结束这样的折磨。
可一想到心中的执念仇恨,妫妙妗却又不甘心如此死亡,硬生生支撑到了现在。
“狗贼你,你竟然如此侮辱我!”
“我就算是是做鬼,也绝不会放过放过你!”
稍稍恢复了一些生命活力的妫妙妗,看向姒元的眼神,充满了仇恨与悲愤。
恨不得用眼神将他给杀死。
“成王败寇,不外如是。”姒元淡淡笑道。
对于妫妙妗这位曾经的田齐王室王姬的仇恨与喝骂,他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根本不做正眼看待。
她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玩具与实验品。
一个用来实验明珠夫人留下的神秘蛊虫的工具人。
“就让本侯来看一看,经过这段时间的压缩控制,结果发酵成了什么模样。”
口中说话之际,姒元猛地探出左手,捏住妫妙妗的嘴巴下颌。
不让她出声说话,打扰到自己。
与此同时。
他的神念探进妫妙妗的苍老枯败体内,锁定困住那只神秘蛊虫,仔细观察它体内的情况。
同时对比妫妙妗自身的身体状况本质。
“以血为媒介,锁定血脉源头。”
“她的血脉生命本质,果然被这条蛊虫蚕食了许多。”
姒元仔细检查妫妙妗的身体,认真与蛊虫对比。
心中若有所思。
“她现在变成这幅奄奄一息的模样,是因为血脉生命本源被破坏,有了缺陷,身躯犹如筛子,充满了漏洞。”
“属于她的精炁神,正在持续流失,被蛊虫吞噬。”
“不知完整术法形意,能否对缺失的血脉生命本源进行补全替换?”
认真推演一番,姒元决定再度实验一下。
他探出双手,强行控制住妫妙妗的身躯,同时神念探入到她的体内,依照自己已经熟悉的再生法术,结合万相命印。
自行模拟演绎再生命印。
将其一点一点刻画烙印在妫妙妗的体内,犹如补丁一样,对残缺的生命本源血脉缺口进行打补丁。
同一时刻。
姒元的神念模糊感应到,妫妙妗自身的生命精炁神,不再持续缓慢流逝。
“好像真的可以?!”
他暗自低语一句。
为了防止自己感应出差错,姒元认真辨别,仔细对比分析。
最终确认了这个结果。
“此种办法,果然可行。”松开控制妫妙妗的双手,姒元认真沉思,反复思量:“之前与黎云梦相遇时,那种思维被影响的感觉很不好。”
“这种隐患,必需要拔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