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日时间,转瞬即逝。
经过一路躲躲藏藏,多次改换路线。
负责押送卫庄的一行韩国精锐士卒,隐藏真实身份,终于来到魏国桑海城附近。
但他们并没有进入城内。
而是按照特定的隐秘道路,自然而然调转方向,向桑海城附近的一处悬崖地带行去。
并且在马车后方。
还有多个韩王安麾下的隐秘势力人员 负责清扫车辙痕迹与马蹄印,以及偶尔留下的野外生存篝火痕迹。
确保不会被其他人追踪到他们的真实去向路线。
经过数个时辰的隐秘赶路。
终于赶在夕阳西下之前,卫庄一行人来到噬牙狱所在的那一处陡峭无人山崖。
为首带着面罩的领头之人,向后眼神示意。
很快,就有一个属下打开上锁的特制囚车,将提前下毒弄晕过去的卫庄扛起来。
随着整个队伍向噬牙狱的隐秘入口走去。
“哗啦啦!”
山崖下方,碧蓝海水涌动不止,一浪接着一浪在咆哮。
滚滚浪花流逝,昏黄夕阳迟暮。
潮涨潮落,起起伏伏。
号称最无法越狱逃脱的囚牢噬牙狱出入口,就在那潮水退去的时候显露,那是隐藏在海底下的一道隐秘门户。
一行韩国人员通过隐秘道路,来到此地。
为首带着面罩的年长男子,取出一枚特殊令牌,那是曾经姜齐国的秘密传承令牌,亦是一枚特殊的钥匙。
就是用来自主开启噬牙狱这座特殊堡垒的工具。
那为首者来到近前,双眸快速扫视整座门扉,找到其中的隐秘钥匙孔,将手中的传承令牌插入进去。
然后时而左扭数圈,右扭数圈,又向内按压。
“喀嚓喀嚓!”
很快,就有细微机关齿轮的传动声音从门内响起。
紧紧关闭的大门,忽然自行向内部打开,露出一条幽暗深邃的通道路,那男子取出令牌,将其谨慎收起。
然后抬起右手 向前挥了挥。
身后一行人带着昏迷不醒的卫庄 顿时鱼贯而入,快速消失在幽暗深邃的通道内部。
“喀嚓喀嚓!”
细微机关传动声响起,隐蔽门户再度关闭。
当下一次涨潮的潮水很快来临后,本就隐秘的噬牙狱出入口,再度被淹没在海底下。
昏昏沉沉,混混沌沌。
原本昏迷不醒的卫庄,突然感到身体上传来一阵强烈火辣剧痛,疼的他立即惊醒过来。
下意识痛呼出声。
“啊啊啊啊啊!”
剧痛让他意识清醒,卫庄猛然低头望去。
就看到一支烧的通红的烙铁,正死死顶在自己胸膛皮肤上,皮肤与血肉,被烙铁上的高温烫到发红溃烂。
散发出烤肉香味。
体内大量水蒸气弥漫,让卫庄看什么都扭曲一片。
“你们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咬紧牙关,犟嘴反驳。
强行让自己不痛呼出声,不让自己脆弱的一面显露。卫庄抬起头,睁大一双苍白色的眸子,恶狠狠凝视着身前的陌生士卒。
对方面无表情 没有任何话语。
只是听从韩王的命令 要好好教育教育卫庄。让他明白 有些底线 有些事情,不能去做。
他擅自强闯大将军府邸,劫走韩国公主新娘的举动。
不仅仅是打了姬无夜的脸面。
更是让整个韩国王室,为之蒙羞,得到耻辱,丢尽了颜面与尊严。
成了整个中原大地上的笑话。
眼见顶在卫庄身上的烙铁,逐渐变得不是那么炙热。
他重新将其取下来,硬生生带起一片卫庄身上的溃烂血肉,就这么整个塞进旁边的火盆内部,继续加热。
随手拿起另一个烧红的烙铁。
再度将其狠狠顶在卫庄的身体上,伴随着一阵阵“嗤嗤嗤”的水蒸气声音响起,那处完好无损的血肉皮肤,同样变得溃烂一片。
隐约有变熟的迹象。
与此同时,在卫庄身后,更有另外一个韩国士卒拎起一根皮鞭,沾上粗盐水。
然后狠狠用力抽打在卫庄的后背上。
每一鞭子下去,都让他皮开肉绽。
而带有粗盐水的鞭痕,更是将这份痛苦放大了许多倍,也让痛苦延长了很长时间。
“韩安,若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卫庄咬紧牙关,眸光狠厉冰冷。
硬生生忍住没有求饶痛呼,只是将这份痛苦谨记于心,化作报复韩安的深刻仇恨。
正在施刑的那两个韩王安心腹士卒,同样没有任何话语。
依旧自顾自的在折磨卫庄。
前面的用烧红烙铁烫,后面的用盐水鞭仇,但始终没有杀了卫庄的打算与动作。
因为韩王没有下令,他们就不会杀他。
与此同时。
韩国都城新郑,韩王宫内部的华宁宫中。
被韩王安彻底禁足在此地的红莲公主,尝试了好几次,却始终无法逃出这间房间。
周围无时无刻都有大量人手在看守。
以至于她每天只能借酒浇愁,麻痹自己的内心。
“卫庄,我该该拿什么去救你?”
“噬牙狱,又嗝又在什么地方?”
“那天晚上,你不该来找我,不然你自己也不会,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喝着喝着,红莲公主就哭了起来。
无声泪流满面。
“我是韩国的公主,儿女私情,根本不是我能渴望的东西。”
“我就像是像是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金丝雀。”
“身为公主,享受着公主的富贵,必然要付出公主的责任。可是我为什么是韩国的公主?”
“若我不是韩国的公主,那该有多好?”
“是不是就能够嗝能够自由自在的追寻我的心中所爱?”
她流着泪水,右手拎起白瓷酒壶,近乎麻木般向自己的口中倾倒,清澈透亮的香醇美酒,从壶口中倾倒而出。
歪歪扭扭倒在自己的口中与脸庞上。
香醇美酒,与泪水混合在一起,让红莲公主脸上与衣服上,湿的一塌糊涂,充满了浓烈的酒气。
举杯浇愁,愁更愁。
没过多长的时间。
红莲公主就再度趴到在身前的木桌上,沉沉醉酒昏睡过去。哪怕是睡着了,右手依旧死死紧握着白瓷酒壶。
口中犹自在低声嘟囔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