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
时间,已经到了日上三竿时候。
新婚之夜被姒元折腾了一晚上,此时端木蓉还在沉沉酣睡,不过姒元早已经醒来,依旧精神抖擞。
丝毫看不出一丁点儿的疲惫劳累之相。
“小蓉儿这丫头,非得自己搞花活儿,昨晚遭罪了吧!”姒元嘿嘿澹笑一声,扭头看着怀中的新婚娇妻。
颇为宠溺的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挺翘琼鼻。
“不我不要了!”
“你别过来!”
睡梦中,端木蓉迷迷湖湖都囔出声。
下意识挥手拨开捏她小鼻子的手指头,然后又蜷缩在姒元的怀中,继续沉沉酣睡。那张精致莹白的面容上,充满了疲惫不堪的神情。
满头乌黑柔顺秀发,随意散乱披散在前胸后背上。
一缕一缕黏在一起,充满了汗水干涸后的明显迹象,很显然,昨夜她的头发丝都湿透了。
“算了,你还是慢慢睡吧,就不继续逗弄你了。”
姒元小心松开端木蓉的雪白手臂。
然后独自坐起身,自己穿好衣服,并重新帮端木蓉盖好被子,待走出新婚房间后,只觉得神清气爽。
整个镜湖医庄内部,现如今,只剩下他和端木蓉两个人。
其他人早在清晨时分就离去了。
包括医圣念端,也随着那些人,一起离开了,甚至都没有当面和姒元与端木蓉两人叙说。
念端的内心中,终究还是太过于牵挂六指黑侠的生命安危。
女儿和徒弟,既然已经出嫁,有了依靠。她毫不犹豫果断启程上路,北上而行,前往了燕国。
这些事情,姒元早已经用六道神念察觉到。
念端离去的时候,他还尚且醒着,并没有睡去。他不仅知道念端她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甚至还知道念端在她的房间留下了两封书信。
一封是给他的。
另一封,是给端木蓉的。
“老岳母已经救夫上路了,我和蓉儿也不能在这里过于拖延。”
“现在的燕丹,可没有那么容易对付。”
“不仅要小心燕国的诸多大臣、将士以及士卒等人,还要小心暗中的东皇太一,这才是个大麻烦。”
姒元抬起右手,隔空对着念端曾经的房间一抓。
被念端摆放在书桌上的两封书信,自行从窗户处飞出来,落于他的右手手掌心中。
他随手将给端木蓉的那封信,揣在自己怀里。
单独打开留给自己的那一封信,眸光扫视,仔细阅览观察起来。
“姒元亲启!”
“既然蓉儿已经与你成亲,结为夫妻,老身希望你此后余生好生待她,莫要辜负了她的心意。”
“蓉儿她外刚内柔,嘴硬心软,莫要为她表面情绪所误导。”
“她的医术,现已经尽得老身所有真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可以帮你,但老身并不希望将来你将她当做医师工具。”
“蓉儿是一个好孩子,坚贞不二。”
“既然跟了你,那以后她的心中,将再也容不下第二个男子,至此一生,同生共死。”
“最后,老身希望你能继续保守住那个秘密。”
“老身希望蓉儿能够快快乐乐的活下去,而不是为了前代人的恩怨,以后生活在恩怨仇杀当中,整日面对腥风血雨。”
这封信里面的内容,不算多,也不算少。
念端终究还是牵挂着端木蓉,但比起她的生命安危,她依旧选择了隐瞒真相,甚至都不愿意让他说出来。
“母女两人,一样的固执。”
“当真是一脉相承。”
姒元张开右手,手掌心中冒出一缕赤色火焰。
很快将那一封信给焚烧干净。
暂时不做多想,他自己来到院子中,用木桶在水井中打了一些清澈甘甜的井水,开始洗漱自己。
随后来到医庄内部的厨房中。
眸光扫视一番,取出储备的各种食材,开始亲自烹饪制作丰盛午膳,但其手艺,自然是比不过自家府内的大厨庖丁。
一直等到姒元将午膳全部做好之后。
新婚房间中,端木蓉依旧在沉沉酣睡,没有醒来。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疲惫,到现在也没有恢复过来。
“算了,还是直接叫醒来。”
洗干净双手,姒元转身向卧室走去。
来到房间内部,他伸出双手,轻轻捏住端木蓉的小脸,来回揉捏玩弄,很快就将她给弄醒来。
“蓉儿,起来用膳了!”
“啊不要!”端木蓉刚睁开双眼,就看到姒元站在自己身前,顿时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
一双眸子紧紧闭合起来。
白嫩脸蛋上的色泽,很快变得红润一片。
“好后悔啊!”
“昨天晚上,我就不该给他喝药酒,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精力旺盛。”
眼见端木蓉心中害羞,开始装起了鸵鸟。
姒元果断取出念端留给她的书信,将其递向端木蓉,口中出言诱惑道:“蓉儿,这是你师父留给你的东西,你不起来看看吗?”
“我师父?”端木蓉手指头微微分开,露出一丝缝隙。
紫色眸子顺着手指缝向外偷窥,注意到姒元的右手中多出了一封信,心中忽然有了一些猜想。
她也顾不上继续害羞。
强忍住彷佛散了架一样的疲惫身体,艰难坐起身,一把从姒元手中拿过那封书信。
拆开仔细浏览起来。
“记得把衣服穿好,出来吃饭。”姒元起身向房间门口走去,忽然回头望向端木蓉,道:“如果你不出来,一会儿为夫亲自给你穿衣服。”
“希望你还能忍得住,嘿嘿嘿。”
“哼!”端木蓉轻哼一声,随即又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书信上,继续浏览书信上的内容。
看着看着,她的脸色就不自觉平静下来。
隐约有些思念与牵挂。
“师父有事离开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连见上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可见这件事情对于师父来说,是有多么重要与急迫。”
“只是师父她去燕国做什么?”
对于师父念端的目的,她思来想去,却始终猜测不出来。
完全不知道燕国那里,究竟有什么事情,能只得师父那么牵挂,急匆匆就上了路,不远千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