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中廷指使你这么做的?恐怕还有翟中廷的儿子翟温良吧!”“钦差大人说的不错,确实还有翟温良的事。”“你们的心也太贪了,竟然想把谭家的财产全部吞到自己的肚子里面去天底下有你们这么贪婪的人吗?”“回钦差大人的话,想鲸吞谭家财产的人是翟中廷父子俩,下官只不过是跟着喝一点汤,啃几块骨头而已,无非是翟中廷随意打赏一点给我们下官只是翟中廷的门生,下官一时糊涂,跟错了人,上错了船。”“勾结翟中廷陷害谭国凯,除了你和赵明道,还有谁?”“还有君县知县茅文邦,找证人的事情是他和翟温良一起做的。他们一共找了六个证人,三个证人被翟中廷带到京城去了,另外三个是准备应付钦差大人的。六个证人的证言都是翟中廷父子俩教他们说的。”“看样子,你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啊!如果你把知道的事情全说出来,本王或许会手下留情。”“罪臣求王爷开恩,罪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本王希望你放聪明一点,如果错一点主意,谁也救不了你。”“罪臣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很好,我问你,代王朱桂也被打入大牢,这件事情,你知道吗?”朱祯想从章知府的嘴巴里面抠出一点东西来。七王朱祯的使命是找到代王朱桂弄丢的两马车库金库银。欧阳若愚星夜追赶七王朱祯,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代王朱桂也被打入大牢?这件事情,罪臣一点都不知道。但代王朱桂出事,肯定和翟中廷有关系。”章知府来了一个大喘气。“肯定和翟中廷有关系?说来听听。”“有一次,我和茅文邦在翟府喝酒,设计陷害谭国凯的事情就是在那天晚上定下来的。翟中廷让茅文邦找几个证人,这几个证人一定要从谭家大院、兴隆客栈和隐龙寺找。”“而且一定要找六个人,三个人,翟中廷要带进京,另外三个人等候钦差大人前来问话。”“不要拉拉杂杂说那么多,你挑最重要的说。”“是是是,罪臣挑最重要的说,罪臣和茅知县都说,想扳倒谭国凯并非易事,放下大太太的公主身份不说,那代王就是一个迈不过去的坎。”“我们希望翟中廷父子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全搭进去。听了我们的话以后,翟中廷哈哈大笑,他说:代王已经不足为虑。”“代王已经不足为虑?什么意思?”“这是翟中廷的原话,当时代王已经押运库金库银在去京城的路上。翟中廷还说,代王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还管得了谭家的事情呢!”“还有,在喝酒前几天,翟中廷去了一趟扬州,走的时候,他还带了几个高手,像是要做什么大事的样子。从扬州回来后,翟中廷才决定和谭国凯赌一把。王爷,您告诉罪臣,代王朱桂是不是在押运库金库银的路上出事了?”“不错,代王朱桂押运的库金库银在盂城驿出事了。”“出什么事情了?”“两车库金库银不翼而飞了。”“盂城驿在高邮,高邮距离扬州城很近,王爷,翟中廷在扬州城也有一处宅院。这件事情,翟温良肯定知道,只要把他抓起来,严刑拷打,一定会有结果。”章知府接着道:“罪臣记的很清楚,我和茅文邦在翟府喝酒的那天晚上,是翟温良在无意之中说出了翟中廷带人去扬州的事情,当时,翟中廷还训斥翟温良多嘴。我和茅文邦虽然是翟中廷的门生,但这么隐秘的事情,他是不会让我们知道的。”“很好,你提供的情况非常重要。章知府,你再好好想一想,还有什么要跟本王说的?”“王爷,翟中廷父子俩经常到扬州去,如果代王弄丢的两车东西和翟中廷有关,那么,那些东西就一定藏在翟中廷在扬州城的宅院里面。”“翟中廷在扬州地界呼风唤雨,人头很熟,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翟中廷往返于应天府和北京,经常投宿盂城驿,他和盂城驿的驿丞的关系很不一般。翟温良曾经在罪臣跟前说过一句话。”“什么话?”“他说,在扬州地界,没有他爹做不成的事情。罪臣还想起了一件事情,翟中廷去扬州的时候,带着六个高手,回青州的时候,身边只有两个高手。”“你的意思是,翟中廷把另外几个高手留在了扬州城?”“罪臣就是这个意思。留在扬州的心腹很受翟尚书的赏识。”宋师爷一路小跑,来到后堂的门外,当他看到跪在地上的、头戴木枷的章知府的时候,吓傻了他竟然忘记该说什么了。“宋师爷,你快回钦差大人的话啊!”章知府望着宋师爷道。宋师爷这才缓过神来:“回禀钦差大人,所有衙役已经集合完毕,等候钦差大人差遣。”“你现在把姓章的关进死牢,出一点纰漏,小心你的脑袋。”“小人不敢。”“赵无虞,你带两个人跟着去,本王在府衙的门口等你们。”章知府还想再表现一下:“王爷,翟温良身边有两个高手,王爷一定要格外小心。”“带下去。”两个侍卫押着章知府,跟在宋师爷的后面,朝后堂西院门走去。出西院门,就是府衙的大牢。朱祯走出后堂,出东院门,秦顺文和众侍卫跟在后面。大堂前的广场上站着四十几个整装待发的衙役,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个道,“老人家,翟公子还住在西院吗?”“不错,我们家公子还住在西院。”“王爷请随我来。”秦顺文冲进院门。王爷在走进院门之前扔给雷捕头一句话:“雷捕头,你们守在门口,你们俩也留在这里。”“你们俩”是朱祯从京城带来的两个侍卫。朱祯现在还摸不清宋师爷和雷捕头的号头,所以留了一个心眼这种时候,还是谨慎一点为好。秦顺文曾经来过翟府,他对翟府西院的情况比较熟悉,一切都像是事先安排好了似的。西院非常寂静,也看不到灯光,难道是翟温良早早就睡下了。这种可能不是没有,翟温良在百花楼一连耍了两天,是该好好歇着了元气是要慢慢恢复的。一行人走到盆景左侧西门的时候,突然从西门里面闪出一个人来,此人气势汹汹,手执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你们什么人?”此人应该是翟温良的心腹,难道他就是章知府口中的高手之一吗?“钦差大人在此,还不快放下你手中的剑。”赵无虞大声道。“笑话!深更半夜,哪来什么钦差大人,无非是几个蟊贼罢了,老子手中的剑早就痒痒了。”此人挥舞长剑逼了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