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独孤雨听出哥哥的话外音,双眼冒光。
“当然!”独孤夜笑道,俊美的面容上带着丝阴狠。
不让箫祁付出点代价,是不会和他们合作的。
比起让箫祁付出代价,他还是喜欢看他身边的人吃苦头。
这边,颜子琪刚走到院子中,就看到丁灵在搬几个坛子。
坛子里散发而来的浓郁酸味飘进她的鼻腔。
是熟悉且怀念的味道。
“这是什么?”
颜子琪凑了过去,低声问道。
正在查看酸菜腌制程度的丁灵,听到声音愣了一下。
抬头看是女神医,才缓缓回答:“这红色的是泡菜,味道不亚于寻常的酸菜。”
颜子琪当然知道这是泡菜。
但这个时代是没有泡菜的。
方圆百里的村子种植物,她都有所了解,这里土地干旱又贫瘠,根本不可能有泡菜。
这两天她在这也查看了几番。
没想到他们还有那红薯和玉米。
特别是耐干旱的红薯,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
红薯是她研究很久,准备想办法种植,有了这东西,不愁以后的发展。
没想到,这小姑娘居然比她先了一步。
说她没有金手指,她是如何都不信的。
丁灵心思都在泡菜上,压根没注意到颜子琪的神色变化,她拿碗盛出来一些,准备中午做个酸菜炒肉。
****
屋内,箫祁抬手擦去她额上不断浮出的细密冷汗,带着茧子的手在她苍白的脸上拂过,眼中难掩担忧神色。
“箫大哥,里长派人来,说有事找你。”外面传来丁灵的声音。
闻言,箫祁打算起身,可还没等他动作,手腕便猛地被人扣住。
“不要走……”
箫祁浑身一滞,他低头看去,就见自己的手腕被人握着,搭在他手上的那纤白如玉的手,不是苏向暖是谁?
她眼睛依旧闭着,脸上的神情似乎因为身边的人离开而焦灼不安。
她的手微微用力,只是下意识地抓住能够抓住的东西,出于本能地不想失去。
“不要……”苏向暖感觉到箫祁手腕微动,手指又攥紧了些。
现在他半点动弹不得,只能重新坐在床边。
四下寂静,又有人陪着身边,苏向暖这一觉睡得极沉,只是梦中难免遇到可怕的事情,搅得她不得安宁。
但梦中总有一个人,在她即将崩溃的边缘将她拉回来,轻声细语地安抚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抬起沉重的眼皮,一丝光亮映入眼眸,她瞳孔猛地一缩,皱着眉闭上眼,重新适应眼前的光明。
“醒了?”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猛地睁眼,就见自己额头上正撑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帮她挡住耀眼的光。
她抬头望去,一眼便撞入那双深邃的眸子里。
“相……”苏向暖想要开口,但是嗓子已经干得冒烟。箫祁从一旁的桌子上取来水壶,倒了杯水,递到她嘴边。
一杯水很快见底,可她似乎还没有解渴,箫祁又倒了一杯,两杯水下肚,她才算是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将苏向暖落在脸颊边的发丝撩向而后,细致入微,苏向暖心尖一颤,问道:“我……睡了多久?”
“三日了。”箫祁默然开口。
“三日?!”苏向暖震惊。
她怎么会睡这么久?昏迷中她还老是听到颜子琪的声音。
“那我是因为什么昏倒的?”
箫祁摇了摇头:“颜子琪没说,只说能治好你。”
原先说的要五日才能醒来,现在三日就醒了,说明她真得能治好小媳妇。
啥?
反派居然去找了女主,苏向暖小心脏咯噔一声,心里凉了半截。
怎么两人这么快就勾上了。
苏向暖有些不高兴,皱着眉不看他。
“怎么?”见她有些生气的模样,箫祁不知怎么惹到她了。
小媳妇柠檬精附体,不肯转头看他:“我这才昏迷几天,你就去找了别人。”
听出她话里的无理取闹,没跟她计较:“那日她正好来医治裴寡妇,看你昏迷不醒,我也是着急了,才去请了她过来。”
“这几日她住在这里,也方便第一时间能照顾到你。”
“……”苏向暖惊了,这女主还住了下来。
女主一直对她有意见,怎么可能会为了医治她留下来。
再说,女主气运值惊人,万一相处几天,反派看她对眼了怎么办?
苏向暖心里酸溜溜地,转头看了眼天色,皱眉道:“这个时辰,你不在衙门当值吗?
“主薄特许了假,再说你没醒,我哪有心思去当值。”这话说得言之凿凿,苏向暖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箫祁陪了她三日,想来,他应该是在乎自己的吧。
她心中感动,可开口就变成:“你在这陪我,岂不是怠慢了颜子琪。”
没错,她就是小家子气,她凭什么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装作大方。
她好不容易才让反派心思在她身上,若是被女主截胡,导致反派黑化,她哭都无泪。
听着她阴阳怪气地语调,箫祁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笑了笑。
难得见男人如此撩人的笑。
似笑而非的。
勾魂夺魄的。
麻,麻了。
太勾人了。
苏向暖深呼吸,稳住那不受控制的小心脏。
男人低笑着:“心眼怎么那么小。”
苏向暖心动的小心思没了,哼哼转头:“你若觉得我小气,自己去找那不小气些的,唔……”
剩下的话还未说完,唇瓣微凉,属于他的,要命的气息如数朝她涌来。
箫祁偏头亲上她的唇。
“相公……”
看着近在咫尺的灵动双眸,这几日的担忧,积压的情绪有种破土而出的趋势。
苏向暖微微阖上的眼皮,长而卷翘的眼睫垂下,浑身都萦绕起看一种沉浸之感。
“小媳妇看看我。”苏向暖听话地睁开氤氲着水汽的双眼。
水灵的大眼此时氤氲着水汽,那羞涩中带着些胆怯的眼神让他心尖颤了颤。
他压抑着翻滚的情绪,胸口有股气发不出来,想要小媳妇呼吸中都充满他的味道。
彻彻底底属于他。
“相公……”
她抬头看向箫祁仍旧完整的衣衫,不满地皱着眉头,抬手就要脱他的衣衫,脱到一半,苏向暖不动了。
有点怂。
面前人儿耳朵烧得通红,箫祁眸子暗了暗,看着她笑道,“怎么?有贼心没贼胆?”
苏向暖抬起头,眉眼弯弯,手摸上他的唇,开口道:“怎么会。”
说着,就动手起来。
男人额间青筋暴跳,再也控制不住。两人正如火如荼,门外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