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上要慕容萧和大理寺一起办案,慕容萧就一直住在了大理寺。
昨天喜儿醒了,慕容萧去门口晃悠了几次,每次都想抬脚进去询问点什么,但都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住了,他只能气的牙痒痒。
正在案桌旁整理线索的高明通抬起头看了看时辰,合上了手中的文案,起身走了出去。
高明通刻意避开了慕容萧,这个三皇子每天缠的厉害。
他抬脚走了进去,看见喜儿坐在床上发呆。
“喜儿,在想什么呢?”高明通微笑的询问她。
这两天住的房子好大,睡的床铺好软,喜儿觉得能住到这样的地方很幸福,但是不知道奶奶是不是也住在这样的大房子里。
喜儿看着高明通:“叔叔,我想奶奶了。”
高明通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顶:“喜儿要乖,过一阵子奶奶就会回来看你了。”
喜儿点点头,可样子看起来还是不太开心。
高明通搬了个凳子坐到床边。
“喜儿,你能跟我说一下你的奶奶,还有你的父亲母亲吗?”
喜儿撇撇嘴:“我没有母亲,他们都说我母亲跟别人跑了,不要我了。”
高明通哑然。
喜儿继续说道:“我只有父亲和奶奶,后来父亲也不见了,就只剩我跟奶奶了。”
“你父亲去哪了呢?”
喜儿挠了挠脑袋:“前几天院里来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姐姐,她跟父亲说了几句话之后,父亲就出门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喜儿望向高明通:“叔叔,父亲是不是跟那个漂亮姐姐走了?也不要喜儿了。”
高明通摇摇头:“喜儿这么乖,你父亲不会不要你的。”
“那父亲去哪了呢?”
“他和你姥姥一样,都去了很远的地方,你要乖乖的,他们才会回来看你。”
喜儿点点头:“嗯,喜儿很乖的。”
高明通不知要说些什,这个女孩的父亲为了家里的生活能好一些,便同意去做一个杀手行刺乐陵公主,白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然而他却不知那些人并没有兑现承诺,反而要杀了他的母亲和女儿。
唉,着实可悲。
“那个到你们院子里的漂亮姐姐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高明通继续问道。
“记得,那个姐姐好漂亮,穿的衣服也好好看,但是头上却没有好看的簪子,不像画本里面的那些姐姐一样头上都是好漂亮的簪子。”
高明通眯了眯眼睛,此人应当是一位大户人家的丫头。
“那些可以跟我说一下你的奶奶吗?”
“嗯,我最喜欢奶奶了。”可突然之间,她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惊恐的望着前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高明通心里一紧,忙安慰她:“喜儿,不怕,这里没有坏人。”
喜儿望着高明通,但是确是在自言自语:“那天家里来了好多人,他们把奶奶推倒在地,还用刀砍我,我身上好痛。”
“喜儿不痛。”高明通安慰她。
“喜儿,那你可看清楚了,那伙人的长相吗?”
喜儿摇摇头,但是她说:“他们有五个人,但是都带了黑色的面罩,其中有一个人坡了脚。”
高明通眼睛一亮,这些线索足够了。
安慰了一阵喜儿,高明通抬脚走了出去,是时候行动了。
正在前厅等候的慕容萧心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躁,就只剩下明天最后一天了,要是父皇怪罪下来,那可怎么办呢?
高明通走进了前厅,慕容萧赶忙迎了上去:“高大人,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高明通看着三皇子:“三皇子莫急。”
高明通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的说道:“三皇子,前面我们已经说到了那背后之人买凶行刺乐陵公主,并不是真的要杀了乐陵公主,而是想要——立功。”
慕容萧点点头:“高大人继续说。”
“三皇子,你可有想过此人为什么要在乐陵公主面前立功吗?”
慕容萧想了想:“难道是有人想要接近皇妹赢得皇妹的芳心?”
高明通摇了摇头:“非也,三皇子,你再仔细想一下。”
慕容萧想了想,突然道:“不是男子,而是女子,如果这男子只是一位普通人,他没有钱买凶行刺,如果这男子是大富大贵之人,那也完全没有必要,乐陵刚回朝,如果父皇想要为她物色驸马,那这些人直接去讨好父皇就行了。”
高明通笑了笑:“三皇子聪明。”
慕容萧下巴微抬了一些。
高明通补充道:“这女子身份不是大富大贵,却也有一定的地位,所以她才想通过乐陵公主这层关系融进更上流的圈子。”
“那大人觉得会是谁?”
“谁那日离凶手最近就是谁,因为离凶手最近就会最快反应。”
慕容萧点点头。
“不知三皇子可否为我去寻一个人?”
“高大人请说。”
“在成南有一户人家,这家人里面的男主人是个坡脚,三皇子,你去寻他便可。”
“为何要去寻找一个坡脚的人?”慕容萧不解的问道。
“三皇子,你只管去寻此人,此人乃是这件案子的关键。”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他俯身在高明通耳边说了几句话,高明头点点头,示意他下去。
“可是又有了什么新的线索?”慕容萧在旁边急急的问道。
“三皇子,我想这件案子就快水落石出了。”
慕容萧一喜,连忙问道:“那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高明通没有回答他,而是说:“三皇子,你想不想要这件案子快点解决。”
慕容萧怎么不想,这案子再不解决,估计他在父皇那里的印象就会一落千丈。
“那三皇子我们兵分两路,你去寻找那个坡脚的,我去那个地方走一遭。”高明通望着慕容潇说道。
慕容萧点点头:“好。”
高明通抬头望了望天,此人连累的可是一个家族啊,有时候人性就是这么自私,为了自己的欲念,视整个家族人的生命为无物。
这么多年,判过了无数的案子,怎么感觉这心里有时候还是会不自然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