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灵宫中一个鬼面人跪在地上。
“都打探清楚了?”夜千殊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鬼面人。
“宫主,那医书在千雪阁老阁主的手上。”
“可找到了千雪阁的据点了?”
鬼面人吓得一激灵:“回宫主,还没有。”
夜千殊看着鬼面人抖动的身子:“下去吧。”
鬼面人如获大赦。
夜千殊坐在大殿中象征着权利的那把座椅上,周围空空荡荡,冷风从四面八方灌了进来,他突然感到了寂寞,可随即又自嘲一笑,都这么多年了,自己居然还没有习惯。
那千雪阁的老巢究竟在哪?夜千殊眯了眯眼睛,藏的倒还挺深。
那本医书自己找了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找到,果不想竟然落到了那老东西的手上,看来有些棘手,千雪阁中除了有一位老阁主,好像还有一个中了毒的年轻人,但是他一直不知道是谁。
莫不是那老东西就是为了那个年轻人才来夺这本医书的,看来他该好好查一查了。
夜千殊拿起手上的血露,邪魅一笑,既然找不到他老巢,那就引他出来。
*
“这个月的血露呢?”温岭看着阿辞。
阿辞瑟瑟发抖:“不知。”
“没用的东西。”温岭一怒。
“檀儿就快要回来了,也不知道他体内的毒素怎么样了?”温岭叹了一口气。
“阁主放心,上个月我给主上有了双倍的寒露,能够多帮他压制一段时间。”
“吩咐下去,加大人手,一定要把血露夺过来。”
“是。”
温岭沉思着。
*
是夜。
阿辞突然匆匆的跑了进来:“阁主,我有事禀报。”
温岭今日难得的没有喝酒作乐。
“说。”
“外面的人传来消息,血露正在魅灵宫宫主的手上。”
温檀顿了顿:“事不宜迟,我亲自去。”
“阁主小心中计,依我看这个消息倒像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阿辞在一旁劝道。
温岭摇摇头,就算是中计又怎么样?如果再不拿到血露,那檀儿就有危险。
阿辞见阁主去意已决,只好说道:“阁主,我会派几个得力的死士在暗中保护您。”
温岭点点头。
玉昆山不远,大概到后半夜的时候,温岭已经上了山。
大晚上的,这山上确实有些吓人,可能是快到冬天了吧,这里的树木都是光秃秃的,好似一点生气都没有。
还没有走到魅灵宫,就听见头顶上传来一道声音:“老阁主,好久不见。”
是夜千殊。
温岭其实并没有多少武功,他自小饱读诗书文墨,也是自从他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才开始习武的,故而他现在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既然来了就别装神弄鬼。”温岭大声说道。
这时树林当中猎猎作响,一袭红衣的绝色男子从天而降。
夜千殊依旧带着半张面具,露出的下巴精致而妩媚,浑身的气场让人望而却步。
夜千殊有一下没一下的用玉笛敲打着手心:“老阁主,别来无恙。”记得上一次和这老阁主交手还是在四年前。
四年前的时候,偶然听到了医术的下落,他从南疆迁到了大都,那时候,这千雪阁的老阁主也正在费力的找着那本医书,后来在他们争夺的过程中被一个江湖术士捡走了,之后,那本医书在流落何方他就不得而知了。
“夜千殊,毛头小儿。”
“老头,如果没猜错你在暗处一定有很多死士在保护你吧?”
温岭浑身一震,他怎么知道?
夜千殊轻笑了一声:“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
“让我来猜猜,老头,你今天来是不是想要抢我的这瓶血露?”说着,夜千殊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瓶子。
温岭眼睛一亮,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楚了那就是血露。
“夜千殊,你有什么条件?”温岭自知打不过他,倒不如好好的来谈一场交易,如果真的是他把消息发出来的引他上钩,那他一定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老头,我要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温岭不敢放松。
“前几日我听说那本医书落到了你的手中,你要那本医书有何用?还不如给我,我就把你要的这瓶血露给你。”夜千殊说道。
“夜千殊你又要这医书有何用?”
夜千殊斜躺在树干上,看着黑沉沉的天,他要这医书干什么?自然是有用。
他的身体从小被种养了各种蛊,其中最毒的当属灵蛊,当时灵蛊在他身体里面三个月,真叫他生不如死。蛊本没毒,但奈何给他下蛊的人太毒了,给他下蛊的那个人把每只蛊上面都涂上了各色各样的毒药,那些毒药遍布在他的全身,从七岁那一年一直到现在,每每发作起来都是难以承受的痛,如果不及时解毒,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自己还能活多久。
“老头儿,我听说你们千雪阁还住着一个神秘的年轻人,听说他好像也中毒了,中的是什么毒啊?”夜千殊漫不经心的问道。
“关你何事?”
“别生气啊,怎么不关我的事了?你们还没找到清灵草前,我手上这瓶血露不就是可以救他的命吗?”
“那本医书我不可能给你。”
“你都知道那棵草在哪里了,你给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夜千殊继续说道。
温岭不傻,那医书起止那么简单,那上面不仅有清灵草的样子和生长地点,更重要的是有如何使用,而清灵草近百年才生长出来一颗,如果被对面的那个人下先夺了过去,那檀儿的双腿可就彻底没救了。
见温岭执意不给,那就不要怪他了。
“我手上的这瓶血露,只要我一用力这瓶子就会碎了。”夜千殊半是危险的说着。
温岭心急,看着夜千殊真的在用力,大喊道:“我可以告诉你那草的地点。”他已经退了一大步了。
夜千殊似乎不怎么满意:“你想的倒美。”
温岭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夜千殊,不如我们再来做一个交易。”
“我们不正在做交易吗?”夜千殊饶有兴趣的问道。
温岭邪恶的笑了笑。
树上的死士看见老阁主慢慢的走向了夜千殊,在他前面说着什么。
夜千殊危险的眯了眯眼睛,随即又笑了起来,把那瓶血露递给了他。
温岭接过血露一刻也不敢耽搁,连忙向山下走去。
夜千殊负手而立:不愧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