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国生走上前来。给于朔行了一礼“城守大人。”然后说“不知城守大人这是何意?”
于朔点点头,让开身子,露出后面的人“这是州统大人。”
覃国生连忙上前,拜礼“见过州统大人。”
靳凤染点点头“覃国生,是吧?”
覃国生双手交叉置于腹部。“鄙人覃国生。”
靳凤染点点头,迈着悠悠的步子在周围转了转,“听说,你们粮仓里有人殴打平民?”
覃国生一笑“哪里的事?”
“那刚才那两个人是?”靳凤染盯着覃国生的表情。
“哦,那两个,不过是两个偷粮小贼,不足挂齿。”
“嗖—”的一声利器划破空气的声响,一把剑稳稳插在架子车上的粮食袋中“谁?”
覃国生一惊“于朔你干什么?”
“哪里有人。”
覃小公子颤颤巍巍的起来“城守大人是我啊。”
“覃小公子?怎的蹲在此处?”
“我,我我我,刚才……”
覃国生接过接过话头对覃小公子招招手“过来。”然后说“犬子胆小,刚才动的真刀真枪。在哪里避一避罢了。”
于朔冷哼一声,过去拔了自己的剑,发力时微微耍了点心思,将袋子划的大了一些,袋子里装的东西随之漏了出来。
覃国生马上想起来了“要死,这里面装的是刚才才拉回来的盐!”连忙上前,用衣袖兜住,遮挡于朔视线“快来人,把这里收拾一下,袋子都破了!”
然后对于朔说“您瞧瞧,现在的袋子真的是不经事,这样就破了。”
于朔收剑入鞘“确实。”然后看了几眼未能被衣袖挡着的盐粒,回头去了。
靳凤染用眼神询问他,得到回应后对覃国生说“覃总管,抓着偷粮小贼可要我们帮忙?”
覃国生现在只想把这两尊大佛赶紧送走,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自己处理。”
靳凤染点点头“那粮食袋子破了,可要我们帮忙?”她说着,错开步子,往里面张望。
覃国生连忙跟上。继续堵着靳凤染视线“不用了我们自己处理,夜深了,两位大人早些回去休息吧,不必为此小事担心。”
靳凤染点点头“既如此,就不多叨扰了。”
覃国生暗自松了一口气,“请?”
靳凤染朝门外走去。
回去路上,于朔问她“州统大人,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抓获?”
“今天出了变动,我们没有实在的证据说他们运的是私盐。而且就算现在人赃俱获,但有那两个人在前,他大可以抵赖。所以我们要另寻时机。一次就把他压的死死地。”
于朔道“可是下次去,盐不一定在哪里。而且他们抵赖不是他们的怎么办?”
“简单,出了这次变动,他们一定会有所谨慎,暂时不会轻举妄动。至于抵赖?”靳凤染一笑“不可能。今天我们大张旗鼓,告诉城内居民,军粮库出了事,如果他们抵赖,就证明他们连这点东西都查不清,盐和粮都分不开的话也就不用呆在这个职位了。”
于朔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靳凤染笑道“明天,晚上。”
“那我需要做什么?”
“不需要做什么。”靳凤染说道“唯一要做的就是,明天好好祈祷一下后天是个大晴天。”
于朔愣愣的点了点头。靳凤染已经策马扬鞭先回城去了。
覃国生送走了靳凤染,回来指挥他们把盐换了袋子,继续架好。
刘廷海问“总管,这该怎么办?连夜送走嘛?”
覃国生一口回绝“不行。”
刘廷海不解“为什么?”
“今天这举动,肯定打草惊蛇了,不要轻举妄动。先做个标记运进去存下,过几天,再往出运。”
第二日夜。
绯月手里拿着打更人用的锣,问道“这真的行吗?”
“你就放心吧,没有问题,你们加油干。我去小睡一会。”
军粮库,里面的灯歇了不久。
这个人影在一侧显露出来,蒙着面,弓弦上搭了一根火箭,一发,两发……整整十支火箭插在粮食上。
绯月敲着锣喊“走水了,走水了!”
有人连衣服都没穿好,拿着水桶冲出来。“走水了,哪里?”
“军粮库走水了!大家快去救火!”
……
覃国生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官兵就醒,“总管。别睡了。走水了!”
覃国生被摇起来,十分生气“走水了。走水了。你不去救火。你来叫我?”
很快军粮库锁死的大门被拿着水桶,水瓢。各种能装水的百姓挤破,大家都冲进火场去灭火,覃国生拦不住。只能徒劳的喊“军粮库重地,闲人免进。”
正是紧张的时候。任凭他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他。
刘廷海衣袍都被烧的燎起,“总管。怎么办?”
覃国生一拍大腿“还能怎么办?先救火啊!”
—
第二天早上,很冷,但是没有云,早起的靳凤染伸了个懒腰。对里面说“快点吃。半刻钟后走。”
然后自言自语“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军粮库。
靳凤染和于朔并排走在最前“刘大人。”
刘廷海马上上来,“州统大人,你怎么来了。”
“听说昨天军粮库走火了,我今天来看看。”
“啊多谢靳州统挂心。”
“怎样,损失大不大?”
“还未清点。”
靳凤染看了看自己脚下泥泞的土地和头顶上的太阳就说有戏。“那是天火还是人为总该知道吧?不然,我也不好和上面交代啊。”
刘廷海脸色一僵“这,我不知道。”
“既然如此,我正好没有事情干,不如就帮你查查吧,毕竟这是我领辖的地方,不能不管不问吧。”
刘廷海正要推脱,覃国生从房间里出来了“查。州统大人查吧。”
靳凤染一笑“还是总管大人明事理啊。”然后就要往军粮库里进。
覃国生不愿意了“哎,州统大人查案即可,这军粮库就别进了。”靳凤染皱眉“不进去,我怎么查?”
覃国生一脸无奈“啊,那我就不知道了。”
靳凤染说“你这军粮库,我是进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