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成林带着顾伯出发去永福县。柳洲三人载着一万斤土豆萝卜什么的随行。
因为少了三辆马车,蒋大郎在村里征集了三辆牛车先用。
大厅里,柳燕正在习字,萧泽安坐在一旁一边指点一边喝茶。
“招娣”蒋大郎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柳燕抬头瞧了他一眼,便知道是养颜膏有回音了。
前两天她卖神仙菜的那些人家,她都搭送了一盒养颜膏,指定送给他们主家的夫人。
这已经过去了几天,应该有结果了。
“招娣,你看,这是她们要的量。”蒋大郎把一张纸递给招娣,面写着各家各户要的盒数。
大概一家都先要四五盒,十二家总共就是55盒。一盒20两,可以用八次,就是1100两。
柳燕啧啧有声的摇摇头,朝萧泽安道:“无论什么年代,都是女人的钱最好挣。看看,就这么几盒养颜膏,都抵得我卖给你的那猴子酒了。”
蒋为听了,刮了刮鼻梁,隐讳的看了萧泽安一眼。
妹子啊,那是你被刷了,卖便宜了,你得的那银子连零头都没有。
萧泽安端着茶杯浅酌了一口道:“这膏,我要100盒。”
柳燕手的纸瞬间飘落在地,她激动的凑到萧泽安旁边的椅子坐下。
倾身靠向他那边道:“你说真的?一盒可要20两呢。一百盒就是2000两哦。”
萧泽安对眼前的星星眼:“那你可就不厚道了,我一下子买100盒,你都不打个折。”
柳燕连连点头:“打打打打,我知道你也是要批发去卖的,算你15两,够仗义吧”
萧泽安叹了口气:“我瞬间觉得我买的那些创伤药是白菜价。都是用草药,这价格怎么就天差地别了呢?”
柳燕大言不惭道:“哎,没办法,那些都是我年少无知时跟你订下的。放现在,分分钟也是15两一盒。”
萧泽安:“.......”
蒋大郎:“招娣,那就给他涨价呗,反正我们又没跟他签合同。”
柳燕朝蒋大郎竖起了大拇指,蒋大郎冲她露出八颗牙。
萧泽安:“.......”当我是死的?
萧泽安:“10两,如果好,会长订。”
“行”柳燕爽快答应,10两也挣翻了好吗。
接到生意,柳燕立马着手制作。不过你别看都是草药做的,这养颜膏要求可比外伤膏精细多了。
要把草药洗干净晒干,然后磨粉。制好后单单过筛就要10多遍,力求细腻无颗粒感。
顾伯旧房子的院子里
柳燕双手托住一个大筛子摇的手酸,幸好有蒋大郎这个得力助手。
“大郎,来”坐在旁边台阶休息的柳燕,丢了一颗葡萄给摇筛的蒋大郎,一下就被他接住了。
一接一个准
就跟投喂小狼狗似的。
房顶的小爷拍了拍翅膀,两人对视一眼就安静下来。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招娣,你家里来人了。”蒋为跑过来说道。
柳燕眨眨眼:“啊,什么人?”
“好像是从县里来的,你娘让我来叫你。”
柳燕:“好,我这就过去。大郎,你接着筛啊!”
蒋大郎点点头。
柳燕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厅里传来说话声。
“哎呦,你们这好好的干嘛分家呀,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
柳妇:“爹,娘。我和招娣是被赶出来才分的。”
柳钉道:“那这么说不是你们想分的?”
柳妇:“是”
柳钉:“那就不要分了,以前的事就当王氏的不对。我让她道个歉,这事就当过去了。”
柳妇愣了一下:“这怎么能行?”
柳钉把桌子一拍:“怎么不行?王氏”
王氏听了,立马走过去拉住柳妇的手:“妹妹,以前都是我这当姐姐的糊涂。
今天我就当着爹娘的面,跟你说声对不起,你就原谅我吧。”
柳妇:“......”
柳燕走进去,一进厅就看到坐在堂前主坐的两个老人,大概就是招娣的爷奶。
厅里还有两个人,坐着的那位是见过面的五叔,站着拉着柳妇的手的赫然就是那王常夏。
“招娣,你回来了”柳妇借机甩掉王常夏的手,走到柳燕身旁:“这是你的爷奶和五叔,还不快打声招呼。”
柳燕前向长辈行了礼,道:“爷爷奶奶,五叔。”
柳钉道:“你也跟你夏娘打声招呼吧。她已经跟你娘道过歉了。从今天起,你们又是一家人了,以前的事就别提了。”
柳燕呵的讽笑了一声,并不照做。
柳钉和陈氏对视了一眼,柳钉压着怒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燕:“这句话应该是我们问你们的才对。
两个月前,我和娘身无分文被赶出家门的时候,你们连个面都没露。
现在我们生活好了,建大房子了。你们就登门横插一脚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柳钉一听,豁的一声站起来,气呼呼的指着柳燕道:“你,你怎么说话的你。你居然敢质问我,这是大逆不道。”
柳成理道:“四嫂,你看看你都把招娣教成什么样了?父母者,人之本也。她怎敢如此不敬不孝,这可是要公堂的。”
柳妇一听就吓到了,脸色苍白的看着柳燕。
柳燕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看着五叔道:“公堂就公堂,五叔不必用这个来吓唬我们。
我就不相信县老爷那么不讲理,会同意有人用一个“孝”字来把我和娘推入火坑。”
陈氏:“那怎么能算是火坑呢?家人哪有隔夜仇,你夏娘都跟你们道歉了。”
柳燕:“道歉了我们就得原谅她?那那些杀人放火的,是不是一句对不起也可以不用坐牢偿命了?”
王氏:“我怎么就杀人放火了?我不就是因为你娘伤了我弟弟才一时头脑发热把你们赶出去吗?”
陈氏惊讶道:“素娘,你伤了人?为什么?”
柳妇微微发抖,脸色白的像鬼。
这要她怎么说?说因为招娣被人欺负,所以她才伤人的?这要是传出去,招娣的名声就没有了。
柳燕:“还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王常夏引狼入室,偷了我爹的30两抚恤金。”
王氏尖叫:“你胡说什么?哪里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柳燕反问道,她就不信这王常夏会不顾他弟把这件事揭露出来。
“因为....”果然王氏哑火了,狠狠地刮了柳燕一眼后把视线移到柳妇身,带着威胁的看着柳妇。
柳妇不安的拉了拉柳燕的袖子,柳燕巍然不动。
柳钉见她油盐不进,拍案道:“我不管,今天你们不和也得和。我这就去找村长,让他把分家文书烧了。”
柳钉说完,领着一群人就走了。王常夏殿后,临走前还示威性地看了她们一眼。
柳妇:“招娣,这怎么办?村长他会不会...”
柳燕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不会的。”
说完后把她扶到椅子坐下,又道:“娘,以后无论王常夏要说什么,你都不要害怕好吗?”
柳妇泪水盈眶:“招娣,你都知道了。”
柳燕点点头。
柳妇一把把她抱住,哭着道:“都是娘不好,没有好好保护你。这件事,要是那王常夏说出去,你还怎么嫁人啊?”
柳燕离开她的怀抱看着柳妇道:“娘,你知道我们现在每个月挣多少钱吗?”
柳妇不解的看着她,她知道她们现在挣很多钱,但是与这有关吗?
柳燕:“是几百两,一年就是几千两。等我及笄时,我们都有几万两了,哪里不能去?
随便找个府城呆着,谁都不认识我们。到时候你女儿我有财又有貌,满城的女婿还不随你挑。”
柳妇一下破涕而笑,用手指轻点了她额头一下道:“还随我挑,你就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