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离轻移脚步,随即来到一处和其周围构造稍稍有些特殊的石壁旁,紧接着便将自己的手掌轻轻贴了上去
与周围冷冰冰的石壁相比,这块石壁的触感却是入手一片温热
咔嚓
陌离仿佛感觉自己的心都在开始寸寸龟裂,心中的猜测一次次被事实印证,此时的陌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如今,究竟应该说些什么才可以将内心的那种极其复杂的心情所表达和释放出来。
冰室的外形可以仿,构造也可以仿,甚至连石块的用料也可以仿,但是
这归凝阵法总不可能是仿造的了吧!
记得爹爹曾与她说过,这归凝阵法乃是当年无相爷爷在建造冰室时,为了保留住室内的冷气经久不散所特意创出的阵法。
然而,最后因为其阵法的结构太过繁琐与复杂少有人能够掌握,再加上其阵法布局图上的一勾一笔皆是依据归云山庄的冰室形状所专门设计的,别的冰室形状沿用此阵法却并不能达到其最终归凝的作用,因此这卷阵法图便没有被无相爷爷记载下来。
于是,就连归凝阵法这四个字世间都少有人知晓,就更不用提阵法的布设以及其他了,即便是她的爹爹和她也都对归凝阵法的具体布设一无所知。
不过,虽然她对归凝阵法的布设一无所知,但她却知道归凝阵法所具有的特点,其中最大的特点便是陌离手下的这块石壁。
归凝阵法的阵法核心是将室内的所有的热气凝聚于一处,接着再利用阵法的运转将所凝聚的热气全部朝外释放出去,以此来营造出冰室内数年如一日的极寒环境,而归凝阵法热气所凝聚的那一点,便是此时位于陌离手掌下,那块不断散发着温热气息的石壁。
即便到了此刻,心中的猜测全部都被一个一个的所证实,陌离仍旧感到有些难以置信,可手掌间不断传来的温热感却又令她不得不面对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除非世间有第二个无相爷爷,这一切的一切才可以解释的通,否则
那便只能说明无相爷爷生前和此刻就离她咫尺之间的穆正云有所牵连。
想到这里,陌离的心不由自主的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世间是不可能有第二个一模一样的无相爷爷的,那么便只剩下了第二种可能性。
归云山庄和穆国皇室有所牵连?!
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接下来其所引发的后果陌离几乎连想都不敢想。
归云山庄能在这个时局动荡的江湖之中太平存在多年,其中很大的一点便是与各国均未有任何的牵连。
虽说归云山庄的总部在穆国,但这个消息却鲜有人知,因为归云山庄几乎在每一个国家都设有大大小小的据点,在这些庄外人的眼里,归云山庄的总部只是归云山庄设在穆国的一个稍大一些的据点罢了,而根本不会有人能够猜到这里其实就是归云山庄的大本营。
这也不是因为归云山庄胆小怕事,实非只是无奈之举。
知道的太多就会死的越早,这是古往今来千古不变的道理。
而归云山庄不仅掌握着大大小小周边几十个国家王朝的新丑秘闻,甚至连一些国家的军队布防图在归云山庄的消息中枢里都有着备份,又怎么能让各国皇室放心?
之所以各国皇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皆无比默契的并未对归云山庄采取任何行动,一是因为归云山庄一直以来对各国的皇室皆保持着中立的态度,其并没有对他们产生非常直接的威胁,而另一个原因则是怕招来归云山庄的疯狂报复。
怕是真要到了那时候,其他国家会很乐意的袖手旁观,在一旁看一场极其精彩的好戏,然后在等到鹬蚌相争之后成为那个坐收渔翁之利的那个人。
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还便宜了敌人的事情没有哪个皇室愿意干,更不用说归云山庄要搜集到那么多大大小小的皇室秘闻,要在各国的皇宫里埋藏了多少眼线和钉子了,只怕到时候还没来得及未动手就
可以说归云山庄的依托根本,是在维系各国皇室相对平衡之中而发展的,而现在
归云山庄和穆国皇室有了联系,那这个所谓的平衡便也就不攻自破了。
而这个平衡被打破后的下场
归云山庄即将面临的,则将是各国的群起而攻。
一想到山庄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陌离的心中就一阵滞塞。
“不行,我一定得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陌离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决然,事关归云山庄的生死,她不能在当做儿戏。
利用室内的冰块作为依托,陌离渐渐的靠近着冰棺处的穆正云。
“若夕啊,自从那个妖女走后轩儿那孩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如今他的墨门几乎是在与整个江湖势力进行着对抗,我真怕有一天”穆正云深情的望着其面前的冰棺,语气之中略带着忧虑,“不过若夕你放心,就算是倾尽整个穆国之力我也定会护轩儿那孩子周全!”
陌离刚一靠近,紧接着就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
“妖女?”陌离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穆正云口中的轩儿她知道指的是谁,若是如此,那穆正云口中的妖女岂不就是她!
一口一个妖女的喊着,若不是有正事在身,我恨不得一剑就这样刺过去!看着近在咫尺之间的穆正云,陌离忿忿的几乎咬碎了一口的银牙!
“若夕你知道吗,最近这些日子我总是感觉心力交瘁,在批阅奏折和处理一些政事时也总是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自己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唉,转眼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想起二十多年前我们三个一起纵酒骑马的快活日子,历历在目的场景还仿佛就像是在昨天。”
陌离看着穆正云脸上那种极其怀念从前的表情,心中就忍不住浮起一阵恶寒,皇室之中也会有真情在?这句话放在她失忆的时候或许还能有所希冀,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