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璐的声音很大,特别是喊出他分数的时候,语气更是凌厉。
“次还考145分,这次就142,退步了三分!”
杜梵书低着头从讲台要拿回自己的试卷,可是试卷被陈璐压着不放开。
嘴里的话也没有停。
“18岁了,也是成年人了,这次你都学年第三了!大榜掉了一名,自己好好想想到底哪里不足,是不是平常太贪玩了!”
陈璐用手压着试卷,杜梵书也没办法将试卷拿回去,只能低着头站在讲台,听着陈老师巴拉巴拉的说一堆,全是教训自己的话。
足足两分钟,然后才是下一个学生。
而每个学生都是同样的待遇。
“许妙。”
陈璐叫到许妙的时候,声音明显能有所缓和。
“大家都要向许妙同学学习一下,就算之前做错了事,可她态度积极,连在医院的时候都努力地学习,这次考试更是比次提高了两分,数学打了一百四。”
许妙走到讲台前。
“陈老师时常教导我们学无止境,无论在何处,都要不间断的学习,我时时记在心里不敢忘。”
“听见了吗,这才是我们一班的榜样,而且许妙同学过两天还要参加市里的古筝比赛,果然是多才多艺。”
将卷子给了许妙,继续下一个人。
“你们作为一班的尖子生,作为市一中的尖子生,要挑起市一中的学习任务,我一班不是那么好待的,若是你们下次考试谁再退步,就从我的一班滚出去!我知道你们都很喜欢十九班,那么你们就去十九班吧,我一班不需要无能的学生!”
一节课45分钟,而陈璐发卷子就整整发了一节课,连一道题都没有讲。
下课了,陈璐走了以后。
“每次都是这样,听她骂一节课,就跟咱们欠她八百万似的。”
“小点声吧,万一她没走远怎么办?”
“听到就听到呗!大不了我不在一班待了,每天都要看她那个脸色,我学习都没兴趣了。”
“马就要高考了,就剩半年时间,咱们再忍忍吧,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节外生枝?节外生枝的到底是谁呀?只怕她继续在一班这样自己当大王似的,咱们整个班的学生都被她给祸害了!不行,我得给校长写封匿名信,告诉他,陈璐教的班级风气不好。”
杜梵书立刻拿出本子撕了一张纸。
“你要给校长写什么信?”
“陈…陈老师!”
杜梵书回头,此刻陈璐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沉了一口气,站起来。
“陈老师,既然被你听到了,那么我就当面直说了,我不同意你的教育方式,都说严师出高徒,可你的教育方式有点过于严格,是畸形的严厉教育,高三的学生虽然也18岁,法律定义为成年人,可是大家在如此压迫的环境下,心里很容易滋生其他的问题。”
“杜梵书!没想到我教你一场,还教出个错儿来,你能考这么高的分数,你能学到学年前三的地位,到底是谁的功劳?是我陈璐的功劳!如今反过来,你竟然反咬我一口,想偷偷的去校长那里给我写举报信,果然真是白眼狼!”
“陈老师,我能有如今的成绩,我承认自然有你教学的原因,但我认为那只是辅助。”
“辅助?呵呵!这真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我辅助能辅助到一班所有学生成绩这么好吗?这都是我教的好!是我陈璐的教学方式给你们长脸!你们竟然不知感恩,还想背后偷偷的向校长去举报我的教育方式有问题??”
“陈老师,当初一班成立的时候,便选取的是学年前40,是因为整个一班的学苗好,我相信就算是十九班的班主任叶老师来教,一班的成绩依旧如此好,是学生们给你长脸,并不是你……”
“够了!杜梵书!你还真是一个白眼狼!”
平日里陈璐如此模样,一班的学生们都怕的要死,杜梵书却直接迎陈璐此时的气愤。
“陈老师,我不能否认你的功劳,你确实是教的不错,但是你的教育方式有问题!”
杜梵书丝毫不畏惧。
“好啊,白眼狼,既然你觉得我的教育方式有问题,还提十九班的叶五蕴,那你就转去十九班吧,我倒是看看高考你能打几分,考什么样的学校!在十九班那样的环境里,你能有多出息!”
“去就去,陈老师,这是我想了很久的事情,既然今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没打算在一班呆下去,十九班是一个好班,老师们都很好,学生们也很团结,环境气氛是一班远远比不的。”
说完,杜梵书自己收拾东西,背着书包就往十九班走。
“这些书我拿不了,一会来取。”
当十九班的学生听到这事,很诧异,权肆倒是挺高兴的。
他们十九班怎么了?风气可是比陈璐教的一班好多了。
之前在艺术比赛他和杜梵书说过两句话,所以与邹坠立刻去帮忙给新同学搬东西。
可是当他们走到一班门口的时候,杜梵书的东西全被当成破烂一样扔在一班的门口。
“陈璐!就算你的学生不想在你班级了,也不至于把他的东西全部扔出来吧,哪有你这样的?”
邹坠不高兴。
什么人啊这是,七中虽然没有市一中的成绩好,但是老师可没有陈璐这样的。
“我当是谁,原来是邹老先生的爱孙啊,只怕邹同学你之前一直在七中待着,所以不知道我们市一中的规矩。”
“规矩?”
权肆看着杜梵书一本本的从地捡起他的书,而且书还被人特意泼了水。
练习册的字迹全部被洇湿的不能看清楚。
“市一中什么规矩?这是你一班私自定的规矩吧!”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权肆,虽然你是权校长的孙子,可是也不能破坏我一班的规矩,既然你们是来接他的,拿了他的书就赶紧滚吧,不是我一班的学生,还在我班级门口干嘛呢?等着要饭吗?”
说完,嘭的关了门。
蹲在地的杜梵书看着一地的书,有点心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