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里的人很多,不过谢羲和扫了一圈也没找到熟悉的,便转身朝另一边人少的休息区走去。
虽说来了宴会,但她的目的是最后的表演,至于表演前的那些无谓的社交,能免则免吧。
想是这么想的,但总有人不肯放过她。
还不等谢羲和完全转过身子,便有一道人影迎面而来,上手就去拉谢羲和的手,一边道:“跟你说五点,你就踩着五点的点过来,可把你能的!”
“算了算了,我懒得跟你计较,那边有几个赞助商想见你,你先跟我过去见人!”
乔雅珍说着,话音落下却发现自己竟然抓了个空。
谢羲和不知何时侧移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手,同时也拉开了和她之间的距离。
乔雅珍看看自己空落落的手,再看看不远处浑身都透着散漫的女孩,顿时挑高了柳眉,怒声道:“谢羲和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谢羲和淡睨她一眼,正想说话的时候,一道声音抢在了她的前面。
“她的意思当然是看不上您给她介绍的那些赞助商了,人家自己就已经傍上大款了呢。”沈梦月在两人的不远处站定,毫不掩饰眼中的嘲讽,说道。
闻言乔雅珍先是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立刻朝谢羲和看了过去,这才注意到她那一身不同寻常的行头。
眼中立刻露出了恍然之色,紧接着便是深深的嘲笑:“我说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既然如此,还在那装什么清高?”
乔雅珍说着,再次去拉谢羲和的手,继续道,“我告诉你,那些赞助商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说你要才艺没才艺,要本事没本事,也就剩一张脸还能看了,不趁着年轻抓紧利用起来还想等到什么时候?”
“快走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回应她的是女孩浅淡的笑声,以及手上传来的,微凉的触感。
谢羲和随意的看着她,问:“手不痛了?”
女孩手指修长,指尖莹润如玉,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是完美的如同艺术品一般,却让乔雅珍的瞳孔狠狠的颤了一下。
不久前钻心般的痛意再次涌上心头,几乎是下意识的,乔雅珍猛的抽手,试图挣脱谢羲和的钳制。
却纹丝不动。
明明纤细瘦弱的手,却如同铁钳般死死的禁锢住了她,让她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
慌乱之色后知后觉的漫上乔雅珍脸,她抖着声音道:“谢羲和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你的经纪人,得罪了我,你,你就等着被……被……”
在女孩看似没什么情绪的目光下,乔雅珍最后的“雪藏吧!”三个字怎么都没能说出来了。
心中止不住的发冷。
谢羲和却在此时缓缓的松开了手,依旧散漫的姿态,说出来的话却嚣张到了极致:“滚。”
乔雅珍身体一颤,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先一步转了过去。
等反应过来后便涨红了脸,想重新转回去找回场子,却又拉不下这个脸,最后只能忍着满心的憋屈加快脚步离开了。
谢羲和收回了目光。
转头朝另一边已经惊呆的沈梦月看去,却只一眼就挪开了目光,落在了正快步赶来的周挽柔身上。
神色专注的看着她。
下一刻,一连串的信息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徐挽柔,二十一岁,《古韵天成》节目的种子选手之一,擅长书法和古典舞,自幼丧父,在其母改嫁后随其进入周家,冠周姓,自此改名周挽柔……
谢羲和眸光微动,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先是买营销号黑她,这会儿又一照面就挑拨沈梦月来找她的茬,她先前一直想不明白这女人对她的敌意是从哪来的,现在嘛……
谢羲和扫了眼正大步往这边走来的男人,眼中划过了几许兴味的光芒。
在谢羲和注意到周维钧的同时,周挽柔自然也注意到了,一双素婉的眸子中划过了隐藏的极深的嫉恨。
突然,她加快了脚步上前,一边拉开沈梦月一边着急的道:“羲和你别生气,梦月她只是心直口快了点,没有恶意的,你千万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一边说着一边去拉谢羲和的手,满脸的关切:“还有乔姐那边,她也只是为你的前途着想而已,你……”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周挽柔眼中露出了惊恐之色,她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谢羲和。
下一刻,她身子一转,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侧面倒去。
而此时,她手中还抓着谢羲和的手……死死的抓着。
谢羲和看着女人望向她的挑衅的目光,有些好笑,于是便决定帮她一把。
目光骤然锐利,谢羲和手臂用力,反手就将人甩了出去。
然后众人便惊讶的看到,本来正往右侧倒去的周挽柔,却在下一刻突然转了方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左侧飞了出去。
一声闷响之后,周挽柔狠狠的跌落在了地上。
虽然宴会厅的地面上都铺了厚厚的地毯,但谢羲和这一下的力道不小,还是把周挽柔摔了个够呛,只觉得全身散架似的疼。
但只到下一秒她就回过了神来,低垂的眼中闪过了算计的光芒。
虽然不知道这个谢羲和突然发什么疯来了这么一手,但只要事情是按照她预想的发展的就可以了,其他的,暂时都可以忽略……
周挽柔看着自己隐隐泛红脚踝,眼中狠辣之色一闪而过。
趁着大家都还在发呆的间隙,她再度狠狠的压了压受伤的脚踝,一阵钻心的痛之后,本只是有些泛红的脚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她低低的抽泣着。
呆滞中的众人终于回过了神来,沈梦月和周维钧最先冲到了周挽柔的面前,等看清女孩已经肿的老高的脚踝时,两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周维钧一边伸手去按周挽柔的脚踝,一边沉声道:“你觉得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伤到的,要不要叫救护车?”
周挽柔痛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维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