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望了望,又想了一会,这个交易似乎不错,转而低头:“你想知道什么?”
“有没有见过金毒箭蛙?”
“见过。”
“从那边的小路过去,会看到一个小房子,房子后有个小棚子,哪里就是饲养金毒箭蛙的地方。”
汪丰看了一眼草丛里不显眼的小路,覆盖在小路上的野草已经弯腰,明显有人有过。
白鹭口中的小房子就在草丛中。
“草下可能是平地,也可能是淤泥,小心一点。”白鹭将地上的鸟粮捡干净,最后还提醒汪丰。
汪丰将鸟粮全部买下,示意卖粮人将鸟粮喂给白鹭,随后和孙达走进那条小路。
小路上的泥土松软,上面的脚印杂乱无章,两人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上前。
“看脚印,似乎不止一个人有过。”
脚印有大有小,有深有浅,很明显走这条路的不止一个人。
“张局长那边清点的怎么样了?”
“还没消息。”
两人走过一路,直到小房前,屋子是居住式的,窗户还打开着,里面没有人。
汪丰推门走进去,左右环视,这只是一个一人间,里面只有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门口一双带着泥土的皮鞋摆放整齐,屋子里收拾的是整齐有度。
床前的一张饭桌上还摆着没有吃完的菜。
汪丰摘下手套伸手试了试,菜是凉的,一旁的饭锅还带着一丝温热。
“这里的人刚走没多久。”
孙达点头:“出去看看。”
屋外往前不远处,就是白鹭说的那个小棚子,棚子很小,还没人高,整个看上去如同一个大型号的铁锅扣在地上。
两人在外面观察许久,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小心毒蛙跳出来。”
汪丰蹲在地上,耳朵贴着小棚子,敲了敲上面的木杆,轻声道:“有蛙在吗?”
如果孙达不知道他能同动物对话,此时一定认为他是个傻子。
“没有动静。”
汪丰确定里面没有声音后,伸手解开绑着门的绳子,打开门,一股浓烈的农药味掺杂着腥臭味扑鼻而来。
金毒箭蛙的尸体肚皮朝上,横七竖八的躺在里面。
“畜生啊!”
孙达呸了一声,看着里面的数量皱眉,也难怪那只金毒箭蛙上门报复。
“我们来晚了,那家伙肯定已经跑了。”
“看这些金毒箭蛙,应该死了有一个多星期了。”
“不好说,刚刚开门的时候明显有热浪袭来,说明这个蛙棚在没有通风的情况下温度会很高,高热环境会加快尸体的腐烂速度。”汪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继续道:“最近天气阴冷,没有阳光,我推测应该被毒死三天左右。”
孙达侧眼看了汪丰一眼,有些好奇:“什么专业毕业的?”
“我?医学院出身,要不是因为汪东升,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是重点培养对象了。”
汪丰转身走回房前,提起放在门口的皮鞋交给孙达:“收好,回头交给你的法医朋友,看看能不能提取到皮肤组织。”
…
三十分钟后,一辆接着一辆的警车停在北城湿地公园门口,驱散人群后,一行人走到小房旁取证拍照。
看热闹的人围在湿地公园外往里探头,一时间议论纷纷:
“突然来了这么多警察,死人了?”
“不知道啊,我刚刚看到两人往湿地公园里面走了,该不会…”
“别瞎猜了,等日报吧。”
湿地公园内,孙达将皮鞋交给检验科,见远处走过来的三人,问道:“怎么样?有发现吗?”
三人摇头。
女孩往里望了一眼,问道:“查到什么了?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官方人员。”
“死了一窝毒蛙,剩下的交给他们,我们等消息就行了。”
孙达正想喊汪丰收工,回头却见汪丰若有所思的看着工作的人员,好奇的凑上去:“发现什么了?”
“我觉得,我们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
这里的确是养金毒箭蛙的地方,但是那只害人的金毒箭蛙并没有回来这里。
第一个受害人是前来看艺术展的女子,孙达请人帮忙调查过,那女子就是一个普通的动物爱好者,与毒害箭毒蛙的事没有关系。
第二个受害人是制作标本的王有生,被发现中了箭毒蛙毒死在家中。
“总觉得这件事还没有完,还会出现第三名受害者…”
“那你觉得下一个受害者会是谁?”
孙达并没有对汪丰的话感到意外,反而还很满意的模样,其实这件事没必要这么麻烦,只不过孙达想让汪丰体验一下过程。
单单从御兽害人的动机来看,下一个受害者很可能是与伤害箭毒蛙这件事有关联的人。
目前所知道的关联人除了已经跑掉的养殖人外,就只剩下艺术宫的馆长了。
如果是汪丰在复仇的话,二选一一定会选择艺术宫的馆长,因为养殖人既然能养殖箭毒蛙,就有办法抵制它的毒性,说定还会是一个隐姓的御兽师。
“馆长…”
思来想去,汪丰还是觉得馆长是一下受害人。
“你知道,锦城艺术宫管滴馆长是谁吗?”
孙达没有发令去保护馆长,反而反问道。
汪丰疑虑片刻,难道是什么牛逼人物?
“还记得那个齐壮吗?”
孙达嘴角微微上勾,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汪丰当然还记得,齐壮不就是那名有妻子还钻法律空子与别人结婚的男人吗?汪丰记得女子介绍他的时候说他是一家公司的高层,怎么又成了馆长了?
“他难道有两个马甲?”
“不止两个…”孙达摇头道:“除了公司高层,艺术宫馆长外,他还是个背后走私犯…不然你以为,他怎么能短短几年就买的起富宅区的别墅?”
汪丰微微蹙眉,走私犯…难道这些动物是他亲手走私进来的?
“警员找到他时,他正和女子商议和平离婚的事,现在已经被扣留在审查室审问了。”
汪丰笑了,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看来凌皓偷走三头犬的石像后,将这个齐壮的运势打乱了,以至于自己做过的事一点一点被扒出来。
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