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不一会儿,该来的人都来了,三位大爷在桌前就坐,一大爷坐中间,二大爷三大爷分坐两侧。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儿的,何天柱没经历过这个还觉得挺好玩儿。
二大爷先说:“今天那开这个会主要是商量两件事儿,第一件事儿啊,就是看看咱们后院后边那块地回头能不能腾出来咱们养两头猪,大家伙儿一块儿养,过年的时候杀了大伙儿一块儿分。接下来由一大爷给大家伙儿仔细说说。”
一大爷接过话头儿说:“这事儿啊,还是柱子提出来的,柱子你说吧,你比我更能说明白。”“行,那我就说说。先说为什么要养猪,主要两点,第一点咱们大院儿里的都不富裕,副食跟不上。想吃点肉给孩子老人补补不是没钱就是缺票,咱们自己养了猪就会大大缓解这个问题。第二点,咱们也算是响应国家政策。往大了说饲养生猪,不仅不受限制,还能得到集体、国家的鼓励和支持。因为各生产队种田需要大量的有机肥,国家则需要生猪出口创汇。往小了说咱们如果有多的可以支援居委会和轧钢厂。”
当时许多项目被列入资本主义范畴而明令禁止。唯有饲养生猪是不被禁止的,但是自宰自销是绝对不允许的;而个体屠工私自贩卖生猪,这被视为投机倒把,是严加禁止的。唯一的销售渠道便是由国家统一经营的食品公司。其实这些政策主要针对的是农村,不过也没有明确规定城市不能养猪罢了。
这也是有空子可钻的,比如大院儿里养的猪卖给居委会,虽然也是卖但居委会也是一级政府所以不存在私自售卖一说。而卖给轧钢厂那是因为轧钢厂是独立采购的,人家自己说了算,人家可以说是工人们支援工厂建设,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别忘了猪可不是以个人名义而是以整个大院儿的名义,而大院儿里的人都是跟轧钢厂有工作关系的可以说都是轧钢厂职工也不为过,所以也说不上投机倒把。何天柱说的是支援而不是卖给居委会和轧钢厂区别就在这儿。
何天柱说完,一大爷接口问到:“有没有不同意的?”没有人不同意,因为这年月多吃一口肉都是好的。有人问:“那咋养?,谁喂猪?喂猪的粮食从哪儿来?”一大爷回答到:“咱们各家不要的菜叶子泔水啥的就可以,到时候各家走两步道儿的事儿就喂了,回头后头那片地儿种上红薯,等猪崽儿长大了各家的泔水不够了,正好用红薯秧和红薯喂,要是有多余的红薯各家还能分分。”“那猪粪怎么弄?味太大。”有人问。“这也好办,咱们那块儿地要用一部分,剩下的给轧钢厂,厂里要在食堂后边那块空地种菜补贴咱们职工,到时候咱们还能从厂里得点儿奖励也说不定。”何天柱赶紧抢过话头儿,他之前还真没想到这个事儿。
“还有问题吗?”一大爷问到。这回没人回应了,等了一会儿,一大爷接着说:“既然没问题了,咱们往下说第二个事儿,就是买猪或者猪崽儿得花钱,各家看看怎么个章程,是按人头儿还是按个家儿?要是按各家儿,你不能说到时候分肉了你家四、五口跟人家一口人分一边多你有意见。要是按人头儿,你就不能说你家比别人一个人出的钱儿多,反正各有利弊,大伙儿商量一下吧!”
何天柱首先说:“我都行,按人头儿我家俩人儿,按各家我跟雨水算一家。”他这么说是因为何雨水他俩住两处,如果按各家儿算他俩可以算两家儿。这么说在别人看来算是发扬风格了,能赚一波好人卡。没人知道只要大院儿里养上猪,他何天柱的空间里也会养。
其他各家儿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谁不想多弄点儿肉吃?所以意见也不统一,弄的大院儿里乱哄哄的,最后三个大爷一商量来了个折中的办法:还是按人头儿,不过一口人的每人最多买三份,两口人的每人最多买两份,三口人的一家人多买一份,四口人往上的就这么地吧,嫌多的可以不买或少买,算是相对公平了。接下来就等着居委会的信儿了,啥时候定下来啥时候收钱。
何天柱没说厂长答应给买猪崽儿的事儿,他准备都咪起来放空间里养,当然钱也得自己出。之所以没跟厂长要成年猪,是因为容易露馅儿,反正他又不着急,自己培养也可以,只要到明年小猪长成了要多少猪崽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