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重色站在门口重重的拍了拍门。
郯渊起身将手里的玉扇掩在袖中,走向门口。
揭开门哨,门缓缓打开,烛光钻进门缝爬上郯渊的身体。
黑暗之中突然透过来的光影让郯渊眼睛微微敛起,随着光影闯入,郯渊的面容印在众人眼中。
妧回突然一愣,她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妃重色看着来人后退几步,来人气势逼人:“你,你是谁?”
抬脚,出门。
众人纷纷退让,低头不语。
郯渊仿若无人穿过人群下楼。
妃重色僵在原地,不止是被气势所迫,同样还有被人忽视的愤恨。
“站住。”
一声落下,前面的身影不仅没停,反而转过拐角下楼去了。
妃重色仿佛像个笑话一般。
“噗呲。”陆沉棠忍不住笑出了声:“人家一看就不是寻常人,何必自取其辱呢?”
妃重色:“陆沉棠,那人说不定就是妖。”
“那你追上去除妖啊!”
不敢在这里说什么。
“你”
“你什么你啊,你不是说知知指使那人吗,那样的人他是个听话的吗?你不要以为大家不知道你喜欢诸青璇。”
人家说什么都是对的,无辜的,呸!
“我告诉你妃重色,我们来这里不是看你们你侬我侬的,我们是有正事的,你们俩想暧昧回去暧昧去。”
“陆沉棠,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哈,我怕你啊。”她陆沉棠怎么说也是一个小金丹,会怕他,哼。
陆沉越站在门口:“妃重色,事已至此你难道还是不相信诸青璇才是设计之人吗?”
“我”他不相信:“不是遥知知,那会是谁呢?”
“到底是谁,能和蜚渚流搭上线呢。”
妧回见状连忙开口:“蜚渚流爱美色,只要是个美人或许都能搭上线吧。”
司传宁:“不可能,青璇绝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
妧回:“事实摆在眼前,你们不信就算了。”
整件事情仿佛成了无头悬案,又好像凶手呼之欲出。
但是众人心里已经有了定论,诸青璇勾结妖族已经辩无可辩。
遥知知躺在床上翻了个白眼。
妧回可真会装,一石二鸟的计划如今完成了,她应该很高兴吧。
诸青璇当然不会美色惑人了,但是他们都忘了妧回身边有一位大能,由他出面,还有搭不上的线?
“宿主,谁能想到她们两能联手呢?不过,就让妧回这么溜了。”
“统哥,别急啊,诸青璇可不是好惹的,就让她们两个人咬去吧。”而她受了重伤,所以去深海取寒霜烬她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真是遗憾啊?
陆沉越:“够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剩下的时间还是想想怎么拿到寒霜烬吧。”
在这样下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们害死。
一说到寒霜烬,突然一阵沉默,他们刚落脚就已经发生了这种事情,以后谁还敢信谁呢?
看来他们得离那几个人远一点了。
“好了,夜深了,先下去休息吧?今日之事日后回了仙府在论,明天我们面对的还有更多。”陆沉越打破沉默,他现在比谁都头大。
果然老大不能做,这是老大吗?
这分明是老妈子啊!
怪不得这种事情能落到他们修云山的头上。
“是,陆师兄!”
气氛凝重,在不似刚来那般颐指气使,此刻众人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有些姑娘小声的哭泣:“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她看着遥知知的模样,浑身颤抖,她好怕她也变成那样。
不是来找药的吗?
为什么变成了这样,这样一来她们怕是没死在妖族手里,反而死在了队友手里。
这让她如何不害怕。
“师妹,你别怕,我们走在一起。”其实他想说,远离落仙紫府的人就好了。
“呜呜”
“哥,你先去休息吧,我来守着知知。”
妹妹啊,不必,不必守我,真的。
“你”陆沉越本想说他来守,但是转念一想,男女有别,这才松口:“好。”
啊啊啊,不必,大可不必真的。
不行,要是这两人守着她还怎么办她的事儿啊?
要不,她还是死了吧。
“宿主,死不掉的,你的命牌在寂无名手里,你死没死他可知道啊。”
“管他呢,重要的是在别人眼里我死了就可以了。”
至于之后,她早就金蝉脱壳了。
“快,让我死!”一刻也等不了。
系统996: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要求?
“好了宿主,我立马让你死。”系统直接屏蔽掉遥知知的呼吸。
门口的陆沉越突然看向室内,遥师妹的呼吸没了。
“遥师妹!”
“知知。”
另一边。
蜚渚流忍痛狂奔十里地,长街被白骨堆满,乌鸦盘旋在头顶发出刺耳的叫声。
蜚渚流突然停下脚步,神色惊恐的看着前方。
“你,你不是说不杀我吗?”
郯渊负手而立:“刚才说不杀,现在想了。”
“不不不,你不能杀我,我是六殿主。”
郯渊低头笑着,玉扇抵着额头:“就是因为你是六殿主,所以本君是不会放过你的。”
笑得残忍,他不仅不会放过他,还要一寸一寸的扒干他的皮,将他的骨血燃烧殆尽。
蜚渚流听着那笑声,寒意从脚底爬上头顶,好啊,杀他!!!
那就拼个你死我活。
“啊啊啊啊。”一条杂色大蛇拔地而起,头上只剩四头,大蛇口中滴下的口水,落地腐蚀掉一堆又一堆的白骨。
群鸟四散,大蛇钻入地下,土地顺着他的轨迹裂开,惊天动地。
郯渊飞至空中,淡淡看着地下宛如蚯蚓一般的四头蛇,眼神凌厉,眨眼间,地上似有黑雾浮出,黑雾之中红色光点如同野兽一般缠上大蛇。
蜚渚流眼神一动:又是这一招。
郯渊嘴角勾起,持玉扇的右手微微抬起,玉扇在月光之下发出阵阵寒光,在他身后,残影划为利剑,如星落一般坠下,一剑又一剑的扎在蜚渚的身上。
红色光点遇血膨胀,吸附在蜚渚流身上,毫无疑问,他会被吸干鲜血而死。
蜚渚流被撕扯着,黑雾化作黑线从他的眼睛,耳朵,鼻子里爬进去。
他仿佛像是陷入了淤泥之中,越挣扎陷的越快。
他巨大的身体像是漏了气的皮球,迅速干瘪,直至最后化作一张空皮落在地上。
黑雾散去,郯渊落在干瘪的蛇皮旁:“本想一刀解决了你,可是你非要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