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如今作何。”缩在这蜘蛛网底下苟且偷生也不是事啊。
“遵从帝令就是了。”漆顾高深的看着说话的小兵。
帝令,帝令说让干嘛就干嘛。
“不是,将军,我们来了三万人啊,整整三万人啊,如今就还剩几千人在这里苟延残喘了,他们放天火支会都未曾支会过我们一声啊。”
“对啊,他们高高在妖碰不着摸不到的,让我们来送死吗?”
漆顾闻言靠在断壁,嘴里叼着一颗野草,认命的闭眼:“我们有选择的权利吗?”
君令如山倒,不可不受。
“所以啊,在这里好好待着,苟延残喘起码能活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靠着。
“注意啊,蝙蝠来了。”
众人连忙抓过旁边的东西盖住自己。
看着蝙蝠走了,立刻转移阵地,继续猫着。
妃掩站在云端,看着越来越少的天兵,急得着急火,偏生旁边的人闲庭信步,宛若在天界瑶池赏莲一般。
“白衣使,你看这……”打不过了啊喂。
睁眼眼睛看着吧,面具档的是你的脸吗?
别是你的眼珠子吧?
他是造了什么孽了才接了个这玩意儿活啊。
人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果然古人都是至理名言,这样伟大的事业还是交给寂无名来干吧,他确实不如寂无名,他承认了。
“不急。”白衣使就差旁人给他在递一口茶慢慢品尝了。
妃掩无情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急,他确实不急。
反正他回去就要大病一场,从此一蹶不振了,天塌下来和他一个病号属实没有啥关系。
他发誓他错了,不该妄想不该要得。
不该伸手拿不该拿的。
他明白他师傅说的话了,他师傅让他戒骄戒躁,没事多养养花,他从前一直觉得是让他修养身心,如今想来原来是让他别吃饱了没事干啊。
巨兽横行,再加之漆顾有意避战,大地之很快就被妖族占领,没有了地面的缠斗,众妖的目光也都放在了天。
飞禽尚能与之一战,猛兽直得盘踞在递呼喊,挑衅。
此战妖族士气大涨,对着九天之直冲天兵而去的郯渊心悦诚服。
大呼:“君,君。”
激烈的宣扬声回荡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之,空荡却又带着回音,每一个人的鲜血都在沸腾。
在修仙界,强者为尊,在妖族更盛,只有强者才能得万妖朝拜,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引领他们。
怎么说呢?
郯渊用实力征服了妖族,让他们敬畏,害怕,胆寒。
妖族能力顶天界的大妖不多了,如今菁霜城出了一个,从此这里只会成为天下众妖的朝圣地。
这里或许不再是一片罪恶之都。
遥知知持剑站在战火之中,刀口是浓艳的鲜血,有她的也有敌人的。
此刻她竟然觉得自己十分的渺小,在山呼海啸的声音之中被淹没。
“宿主加油,你是最棒吧。”别人在位他们未来的君王鼓舞,系统996在为他的宿主加油呐喊。
“嗷。”
“嗷嗷。”
花狮转头朝着遥知知奔来,缩小身姿,蹭着她光洁的小腿。
“知知。”从珠落在墙头,青蛇站在她的身后。
“尊主,尊主你受伤了。”鲸越闻着她身的鲜血味,隔着老远的朝着她跑过来,看着她脸,身的伤口心疼的道。
遥知知看着鲸越:“大长老也受伤了。”
真是惭愧啊,大长老都一把年纪了,还为了她操心。
“唉,我这伤算什么,都是小伤,你没事就好。”
大长老抚摸着胡须看向天际:“今日胜负已分,以待来日了。”
虽然菁霜城损失也重,但是至少他们海妖族,损失不大。
“天界十万天兵没于此,应当得调养身息一番了。”
十万天兵虽然对于天界损失不算少,下一次想出手,天帝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收兵,退。”白衣瞧战局已定,立刻下令撤退。
“好好好,收兵,收兵。”妃掩高兴的拽着总兵,让他去鸣鼓。
鼓声响起,漆顾立刻带着人跳了出来,拍拍屁股的灰,转身归天,没有一刻拖泥带水,仿佛等候多时。
回头向下望去,一片废墟狼藉,哪里还有一点城池的样子。
也就那点点未被烧尽的断楼,在告诉他们,曾经这里也是一座城。
无数妖族和天兵埋葬在这断壁残垣之下与世长辞,这就是战争。
战火随着鼓声停止,郯渊的巨影也落到了地面。
遥知知提着裙子跑了过去,接住了化作人形的郯渊。
他就像是从血海之中捞出来的一般,头发也散了,衣服被刀剑划破,身,腿,脸也都是被天火烧灼的痕迹。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眼中的猩红还未退去,盯着遥知知时,瞳孔缩了缩,他从她的眼睛里就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模样,也能看见遥知知脸的刀伤,抬手轻轻的困在她的脸庞:“你受伤了。”
遥知知握着他的手摇摇头:“不丑,我们一样的。”
“阿渊,你不会死吧。”
郯渊艰难的扯开嘴角,摇摇头:“想什么呢?不会啊。”
就是伤重了些。
旁边一些妖见郯渊奄奄一息的模样,不留痕迹的靠了过来,遥知知警惕的看着旁边的妖族。
玄翼赤月的骨血都是好的灵药,只要郯渊示弱,这些妖会不顾一切的来抢夺的。
“嗷,嗷。”花狮站在两旁,对着周围呲牙咧嘴,颇有一种只要他们敢来,他就咬死他们的感觉。
“滚!”遥知知冷喝一声。
花狮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朝着他们吐出一口浓烟,众妖之前见识过着浓烟的厉害,纷纷后退。
花狮迅速长大,遥知知带着郯渊飞向花狮的背,花狮驮着两人迅速跨越战场,朝着明月楼奔去。
路过重羲之时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重羲实力强悍,和从珠他们镇压这么一群妖怪足以。
重羲点头:“好,这里留给我就好。”
“多谢了,道友。”
“唉,和我说什么谢,收拾一群小喽啰罢了。”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