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我来处理这个孽障。”
但听连辰轻声安抚白滢,白滢却听他的语气,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连辰手心一枚红光打入白滢的脊背,霎时一股焚烧沸燃之感从身后绕后顶行遍全身,手脚开始变得温热。
待到身上的负压感离去,白滢即刻手脚并用爬了起来。
起身时,白滢见连辰身上没有银针,但他却是大汗淋漓。
连辰背对着拦在白滢的面前,看着眼前之人的面相是红柔,明显稍愣。
“那不是红柔,是妖怪变了红柔的模样!”白滢喊道。
连辰听闻,更是怒声道:“你这孽障,带着别人的脸四处横凶作恶,我今天非把你解决了不可!”
“红柔”见状,不但无悔改抱歉之意,反而松了口气,眼神飘着白滢和连辰来回一个打量,“哈哈,怎的?连辰殿下要为了这只狐狸精与我大打出手吗?方才我和这只小狐狸相谈甚欢呢,她说她在龙族过的并不开心,而且非常讨厌你呢。”
连辰怒视“红柔”,显然是不信他的话。
“啧啧,连辰殿下为何不信我,我看这只小狐狸对殿下出言不逊,所以特意抓来调教一番,如此不忠心的狐狸取了她的内丹,也算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惩戒,不至于让连辰殿下和我翻脸……”
连辰眼光一闪,眉心微微起澜,嘲讽一声道:“呵,惩戒?我的人何时轮得到你来惩戒?”
“既然连辰殿下如此怜香惜玉,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
“红柔”双目一凝,狐媚之眼异光一闪,又是万千银针飞射而出,连辰抽出一把利剑,在白滢身后划出一道仙障,转身冲上前与“红柔”缠斗起来。
毕竟连辰是龙族仙神长子,天资聪慧,又在昆仑山修行,“红柔”要对付他,犹如四两拨千斤。
但耐不住此人狡猾,他趁连辰挥剑的空档,举起鱼骨冰刃就向白滢戳刺而来。
连辰眸色一动,一个疾行紧随那“红柔”身后,欲将其拿下时,那“红柔”竟将鱼骨冰刃直直刺向连辰!
“连辰小心!”
白滢惊呼,害怕地紧闭双目,但听“红柔”怒喝一声,连辰后仰,一个灵巧的侧身避开了“红柔”的攻势。
“红柔”怒急,凝神放针欲殊死一搏。
但万千银针尽数挡住,连辰怕“红柔”再次出调虎离山的计策,疾行紧随“红柔”,趁“红柔”全力抵挡的空档,一剑刺入“红柔”胸膛,掌心聚力拍于额顶之上。
“红柔”摔落在地上,还未等连辰上前去扒了他的脸皮,洞中竟是猛烈一震。
竟是有无数阴灵,仿佛从沉面许久中惊醒,闻到地上残留的血腥,纷纷向连辰与白滢二人聚集过来。
“白滢!”连辰赶忙跑回白滢身旁,扶着她朝洞口跑去,没想到洞口竟是被大石堵的死死的,任凭挥剑乱砍也无济于事。
偌大的洞内充斥着阵阵轻烟般的阴灵,漂游不定,幻化出无数面容,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或人或兽,然而在白滢眼中,却只有一个感觉——
冰冷。
一想到这帮阴灵一拥而上,将她与连辰团团包围的情景,她就头皮发麻,想着阴灵喜爱湿冷之地,所以尽数聚集此处,那他们怕的,应该就是火光了?
白滢心念一动,落地几根头发便生出了几个树苗,她拔了树苗冲连辰道:“借个火嘛。”
连辰没回过神,还是照做,将树苗点燃。
他随即发现,这些阴灵似乎对挡在他们面前的火焰颇为畏惧,不敢接近火苗散发出的玄青色光芒。
“嘿呦,还真有你的。”连辰道,“但此处怎会有这么多的阴灵?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不知道。”白滢虚弱声答道,借着火光,她也觉得暖和了一丝。
连辰见她抱紧自己有些哆嗦,也上去将她一把揽入怀内,举高了火苗。
“无言师兄去哪儿了?怎么不见她来?”白滢问道。
“我回来时不见你的身影,担心你出事,我俩便分头行动……”
白滢捂着伤口,满眼尽是钦佩道:“果真,连辰殿下才真是威武霸气!白滢佩服,佩服的很呐!”
“你这丫头,说了几次不许这么叫我……”连辰一副无可奈何,气血不太顺畅的样子,“罢了,你伤在哪里,让我看看。”
说着,就要上手。
白滢用另一只手连连挡住,“别,别,男女授受不亲,再说我已经不冷了。别忘了我也会疗伤,方才你和妖怪打斗的功夫,我自己运功行气,已经好了大半了。”
男女授受不亲,话虽这么说,可她还是连辰拢的死死的。
连辰不放心,仍是抓她的手腕仔细替她把了把脉,半晌后才松了口气,“还好,没伤到要害,没想到竟让你出了这样的事。回去后随我一同见无言师兄,让他帮你疗伤,他别的不行,医术却是高明,以你目前的伤势来看,不出七日便可康复。”
“好。”
白滢望着漫天的阴灵,正想法子如何出去时,却见连辰的脸色正逐渐泛白,仔细看才见他手心上有点点血迹,纵横斑驳。
“连辰,你的手……?”
连辰顺着白滢的视线翻手看了看,眉峰略略一拢。
“应是被那人的毒针所伤,看这伤口,应是瘟针。”
“被瘟针扎了会怎样?”白滢急切问道。
“瘟针是妖魔界独有的招式,本是去了穷奇瘟疫之妖兽身上的针刺炼化而成,一旦入体,便会疫生瘟横,三日后嗜灭灵力,暴体而亡。”连辰淡淡与她道来。
怪不得连辰大汗淋漓的,白滢还以为他是路途跋涉辛苦!
“你这家伙,受了伤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白滢抓来他的手仔细检查抱怨道,抬起掌心就要给连辰输送灵力疗伤。
可还是无济于事。
连辰随后一把握了她的手道:“你还是多留些灵力吧,万一我撑不住,你还能逃出去呢,呵呵。”
只是说话的功夫,连辰的额角又渗出点点汗渍,倚靠在大石上努力调整呼吸。
“白滢……白滢……我有些冷。”连辰虚弱道,眼睛已是快合上了。
“不冷,不冷,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找谁的心头血喝啊?!”白滢咬着牙又生了好多树枝,火焰立即充斥整个洞穴。